督軍府大廳。他霸氣的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被殺了好幾遍。

    “是不是沒想到我用這種方式回來？”暴風雨前的海麵很平靜。

    “我以為你會找個地方重新開始平凡的生活。”言沫莞站著，眼簾下垂。

    “你不是想我死嗎？”他對她隻有恨，“看看，我不費一兵一卒就拿回了我的一切，手刃那些虧欠我的人。”他站了起來，身上的殺氣上周遭的空氣也變得寒冷。

    “督軍說得太嚴重了，死很容易，活著更難。”她語速平緩。

    “我對穜城百姓很是仁慈，沒有把這裏轟成廢墟。隻有你，言沫莞。當初你若不出賣我，或許我還可以像愛護穜城百姓一樣愛護你。”她發簪在被推搡下車的時候掉落了，青絲自然垂了在肩膀上，他又想伸手去撫摸，但他又抑製住了這種很別樣的想法。

    “和平拿下穜城是您的得意算盤。一顆zha dan下去，經濟倒推幾年，損失的稅收，督軍怎舍得。飛機不過就是嚇嚇曹西山而已，讓他慌亂您才有機可乘。把自己說得像聖主，督軍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明知靳亦晟討厭別人看穿他，卻偏偏這麽說。

    這樣的氛圍讓人窒息，她幹脆ci ji他，要死要活給個痛快，早點結束這一切。

    “我身上的傷口有多深，我就有多恨你，言沫莞。你不是對曹西山說你是我的女人嗎？我讓你名副其實。識相的就該知道今日怎麽還債。”靳亦晟捏住她的下顎，似乎要捏碎她。

    炙熱的唇落在她的兩片柔軟上，他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齒，好像要把她吃到肚子裏。他原本該很恨的，心下竟有些不忍。言沫莞胃裏翻江倒海，她掙紮，雖然無濟於事。直到他嘴唇吃痛，才放開了她。

    應激障礙使她想吐，忍了幾次，終於忍了下來：“有本事你就了結我。不要讓一個臨走的人覺得你是禽獸。”她豁出去了。

    靳亦晟擦淨嘴唇上的血，留下明顯的齒印。到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沒半點悔意：“來人，把她拉到7號刑訊廳。”

    7號刑訊廳是臨時關押審問重刑犯人的地方。裏麵的刑罰比暴室還殘酷，進去的人沒有完整的出來過。

    他本想先強了她，再將她千刀萬剮。這是他想了一遍又一遍的事。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之深的恨意，非要對她瑕疵必報。

    但吻上的一瞬間竟有一種於心不忍。不能再掉進她的you huo中，於是，靳亦晟直接把她投進了大牢，讓別人去折磨她。即便不取她性命，他當年受過的刑罰，他也要她承受一遍。

    何華替督軍從南京辦完事回來，聽說了言沫莞的事，馬不停蹄趕到城郊7號刑訊廳。

    她閉眼靠在牢房的鐵欄上，長發鬆亂，鮮紅的血正一滴一滴浸透白色紫荊裙，赤腳被腳銬勒出道道血痕。而雙手的手腕處，已是被鐵箍勒得皮開肉綻。很明顯，今天的刑罰已經上過。

    何華輕輕走過去，喚一聲“言xiao jie。”她像是在閉目養神般慢慢睜開眼睛。

    “何……”她看見他的軍裝，“副官”。她用氣聲回他。

    “言xiao jie不要怕，我馬上找督軍，就算斃了我，我也要說清楚。”何華很是內疚，如果當初不怕死說明白，督軍就不會把恩人當仇人，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有機會你早說了。”身體正承受巨大痛苦，但不影響她腦子運轉。

    “這回豁出命我也要去說。”何華起身要走。

    言沫莞費力伸出血手拉住他的靴子：“幫個忙，給我件東西。”

    何華去而複返，偷偷遞給她一截細細的鐵絲，若無其事的離開。

    他直奔督軍府。

    靳亦晟正在瀏覽文件，何華推門而進，雖然急，但還是行了個軍禮。他沒有稱他督軍，而是叫了一聲少爺。

    靳亦晟眼眸一抬，知他要舊事重提，為她求情。他向腰間摸槍。

    “少爺，不用你動手，我說完自行了結。”何華拿出了自己的配槍，頂著自己的腦袋。

    “少爺說一不二，但何華不願做忘恩負義的小人，今日吐了此事，走也走得正直。當年咱們被曹西山追殺，言xiao jie眼見你要以死抗爭，不得已假裝出賣你……”何華的堅定倒是讓靳亦晟不那麽執著了，他沒有阻止何華說下去，何華一一說出當年他不知道的事，沒有遺忘分毫。

    “十根金條除了營救您的時候用了一點，剩下的後來都充作了軍餉。言xiao jie去獄中見您回來後大哭不止，一直不停說對不起，第二天就失音了。”他最後補充道。

    靳亦晟仿佛看見一個長發披肩的女子，跪靠在床邊痛哭不起的背影。全身血液上湧，他跳了起來。

    “督軍，我什麽時候開槍。”何華還頂著自己腦袋。

    “開車去，十分鍾到不了7號刑訊廳你就開槍吧。”靳亦晟大步流星奪門而出。

    十幾分鍾後，車飛到了7號刑訊廳，靳亦晟是奔跑著進去的，有一種情愫，一旦決堤，什麽也阻止不了它瘋長。

    刑訊廳此時正亂著，言沫莞跑了，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跑了。

    看著空空的牢房，帶血的腳銬和鐵箍亂在地上。靳亦晟一個巴掌扇過去，刑獄長眼冒金星：“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都能從你們眼皮子底下逃走。怎麽受訓的？要你們幹什麽吃？”他的狠厲在軍中馳名。

    “督軍，我們見她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就大意了。她用工具解開了手鏈和腳銬，還打開了牢門。”刑獄長把現場找到的一小節鐵絲交給靳亦晟。何華在身後吐了吐舌頭。

    “每人領三十軍棍。”靳亦晟看看鐵絲，已經扭成了很奇怪的形狀。

    “叫上一個排，給我追。”想了想不對，立刻糾正：“給我找，我要活的，完整的，必須能喘氣的。”所有人不敢怠慢，立刻行動。（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