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人下樓，在餐廳裏坐好。

    曲秀煮了麵條，食物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衝淡了死人帶來的血腥感。

    吃完早飯，錄音機卡著時間發出聲音。

    “恭喜各位玩家，又平安地度過了一個夜晚，現在進行第二次的集中討論，規矩還跟昨天一樣。你們懂得，違反規則的人，都將接受死亡懲罰。”

    最後一個音節落地，錄音機自動停止運轉。

    短暫的沉默後，朱談率先開口：“按照順序，還是先從小南開始吧。”

    小南淡淡地說道：“昨晚我沒出過門，不知道殺手是誰。”

    接下來是阮綿綿，她略微想了下：“我也一樣，不知道殺手是誰，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大家應該要注意一下。”

    大家都看向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阮綿綿：“昨天石琳兒死的時候，她的精神狀態很不正常，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變得瘋瘋癲癲，甚至還自殘。昨天她離開旅社之前，精神雖然不太穩定，但也不至於到發瘋的地步，我猜測，在她離開旅社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她發瘋失控。”

    金晟今天特意帶了筆和本子，他一邊記錄可用的信息，一邊問道：“你覺得她可能會遇到什麽事情？”

    阮綿綿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猜測，她發瘋的原因可能跟死刑有關。”

    聞言，眾人皆是一怔。

    金晟也停下筆，定定地看著她：“你覺得的死亡並非意外？”

    阮綿綿頷首：“嗯，她剛被我們投出去，被遊戲叛出死刑，然後就死了，這個發展實在是太巧合了，我覺得這不正常。”

    她說得有些含糊，邏輯也不甚清晰，可在場的幾個人卻一下子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金晟的筆杆輕輕點了點下巴，緩緩地分析起來：“假設你的猜測是正確的，石琳兒是因為被判處死刑，進而發瘋，那麽經過呢？遊戲的操縱者是怎麽讓她發瘋的？恐嚇？喂藥？心理暗示？”

    阮綿綿還是搖頭：“我不清楚。”

    最清楚這件事的人應該是石琳兒，可惜她已經死了，無法為大家解答。

    金晟將剛才猜測的重點記在小本子裏，打算等下再去查一查。

    阮綿綿表示自己沒什麽可說的了，下一個輪到朱談。

    他思忖片刻方才開口：“老程就住在我的隔壁，按理來說，他被槍擊的話，我肯定能聽到動靜。但事實上，昨晚我完全沒聽到槍聲，我猜殺手的槍可能裝有消音器。”

    這個猜測是合理的，眾人表示認同。

    朱談看向餐桌另一端的黑襯衣男人，稍稍加重語氣：“我懷疑，昨晚殺害老程的凶手是何先生。”

    眾人同時看向何先生。

    金晟停下記錄：“你有什麽證據？”

    朱談從口袋裏麵拿出一枚扣子，他將扣子放到桌上：“這是我剛才在搜查204號房的時候，無意中在門後的角落裏發現的，我記得何先生昨天穿的襯衣上麵，就有這樣的扣子吧。”

    金晟立即拿起扣子看了看，隨後看向何先生，沉聲問道：“這是你的扣子嗎？”

    何先生沉默了片刻，方才開口：“是的。”

    “那你……”

    安娜打斷金晟的話，急切地說道：“不會是何樹，昨晚他不可能去殺老程。”

    金晟皺眉：“為什麽？”

    安娜看了一眼身邊的何先生，見他沒有開口阻攔的意思，便一口氣把肚子裏的話都說了出來：“昨晚我一直跟何樹待在一起，我們在304號房過了一整夜，我可以確定，他沒有時間去行凶。”

    金晟打量他們兩人：“你們為什麽一起過夜？”

    阮綿綿忽然開口：“我猜他們以前就認識，或許曾經是男女朋友或者情人之類的。”

    昨天她就覺得安娜和何先生之間有種特別的氣氛，很像是認識，卻又故意壓抑住心裏的情感，假裝互不認識。

    安娜和何先生都沒有否認。

    換言之，他們默認了阮綿綿的說法，他們之間的關係的確很不簡單。

    朱談卻在此時開口：“他們如果是情人關係，那麽他們的證詞就不能作數，因為我懷疑他們會為了彼此而做偽證。”

    安娜一口否認：“我們沒有！”

    朱談笑了下：“你當然不會承認。”

    安娜還想再說什麽，卻被何先生打斷，他說：“行了，等下我會自己解釋清楚的。”

    見他開口，安娜縱使再不甘願，最後還是閉上嘴，沒有再爭執下去。

    阮綿綿看著他們兩人之間的表現，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在安娜和何先生的感情中，看起來像是何先生占據了主動位置。

    朱談講完後，輪到金晟和曲秀。

    他們兩人說了一下小鎮被迷霧包圍的事情，並分析了一下隱藏在迷霧中的怪物。

    接下來是安娜。

    她開口就道：“昨晚我一整夜都跟何樹在一起，我們可以彼此證明對方是清白的。”

    朱談不以為然：“你跟他是情人關係，你肯定會幫他說話，你的證詞不可信。”

    安娜似乎是生氣了：“照你這麽說的話，昨天晚上大家都沒有不在場證明，在座的所有人，包括你在內，都有嫌疑。”

    就在這時，小南冷不丁地開口：“昨晚我和綿綿住同一間房，我們兩個可以為彼此證明。”

    阮綿綿很意外，她沒想到小南會突然把這事兒說出來。

    金晟看向她，試探性地問道：“是真的嗎？”

    阮綿綿點頭：“嗯，昨晚我覺得害怕，就去找小南，和她一起睡。”

    金晟半真半假地問道：“這麽說來，你和小南都可以被排除嫌疑了？”

    沒等阮綿綿開口，安娜就先一步說道：“她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也是不清不楚，她們也可能會為彼此做偽證，憑什麽你們願意相信她們，卻不願意相信我和何樹？”

    朱談嗤笑道：“人家是兩個女孩子，能有什麽不清不楚的，你就算要胡扯，也該有個底線。”

    安娜：“誰說女孩子之間就不能有曖昧了？蕾絲邊沒聽過嗎？！”

    正在喝水的阮綿綿乍一聽到這話，被驚得一口水噴出去，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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