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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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紐侯爵,曆代比科家族繼承人中最耀眼的一位,貴族們的領頭人,坐擁無盡資產的富豪。
他是白鴉暗中最大的支持者之一,為白鴉的行動提供了不少資金援助,可以說沒有這名侯爵,白鴉的很多行動都會受到限製,就比如說眼前這個地下工廠。
北風日的臨近,整個北境都進入戒嚴狀態,所有可疑的建築都會被搜查,為了找到一個可以用來製造拚裝魔導甲胄的地方,德紐侯爵可費了不少勁。
不過事實也如願,整個北境都被白鴉們滲透的千瘡百孔,再加上德紐侯爵的運作,一個地下工廠就這麽暗中建立了起來。
不過這裏畢竟是臨時搭建的,設施都不完善,勉勉強強能組裝出甲胄。
“還有什麽需要的資源嗎?”德紐侯爵目送著那鋼鐵之軀被送入更深的地下,在那裏它會被精裝打磨,變成一具優秀的殺人兵器。
“沒什麽了,後續的資源在送來的路上,由於北境的戒嚴,那些資源唯一麻煩的也就是需要二次處理。”
“二次處理?”德紐侯爵對這個陌生的詞匯很感興趣。
看到德紐侯爵被引起了興致,哈特子爵幹脆帶他去看看,兩人行走在高高的平台上,經過轟鳴運轉的機械,巨大的熔爐在兩人的眼前出現。
在傳送帶上,數不清的武器和金屬器具被堆積在上,隨著轉動掉入熔爐之中。
火焰迸發,隨後沉入其中,與其它金屬融為一體。
“直接運送大批量的金屬,勢必會引起注意,於是我直接將金屬材料先製造成器具,再由人帶進來,加上我們的插入敵人內部的棋子,這一切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聽著哈特子爵的話,德紐侯爵一邊點頭一邊來回看著這一切。
深思了一下,德紐侯爵發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問題。
“它們最後會變成什麽?”
“武器,推翻王權的利劍,將寒霜王吊死的絞刑架。”哈特子爵微笑的說著,熔爐的火光將他的臉映的血紅。
“德紐侯爵您不必擔心,一切事情由我們解決,您隻要靜等消息就好了。”
哈特子爵如此說著,德紐侯爵是目前他們表麵上最大的讚助人,盡管自己不太喜歡他,也要做出一副熱情的樣子。
“那關於我的審判呢?”德紐侯爵問道。
“已經解決了,法官中有我們的人,可以保證您的判決不會影響到任何事,禁衛軍其中也有我們的人手,他們會保護您的安全。”
哈特子爵充滿自信的說著,以他目前得到的情報來看,即使是王都也布滿了白鴉的人手,而寒霜王那邊還是沒有任何響應,除了那個十分隱秘的國王秘劍以外,基本沒有什麽是他們不能入侵的了。
“那就好,畢竟後天就要出席了。”
德紐侯爵說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走向工廠的出口。
離開了工廠內的燥熱,寒風又一次的洗禮在德紐侯爵的身上,不由得拉緊了衣服。
“那麽後天見,德紐侯爵。”哈特子爵站在工廠外對著他說道。
“嗯。”德紐侯爵頭也不回的說著。
馬車在莊園外的街道等著他,街角的每一處都有著匆忙行走的路人,可德紐侯爵知道,那些可不是什麽普通的路人,他們的衣服下藏著利劍,皮膚上刻著白鴉的烙印。
這個區域都已經被白鴉控製了,在北境的王都裏開辟出一個自己的領地。
馬車消失在了茫茫雪景中,哈特子爵注視著馬車的離去,隨後他也步入工廠中,可是就連他也沒有發現的是,除了他還有人在注視著這一切。
密閉的樓房中,這個位置是一處死角,可以直接透過房屋的之間的縫隙觀望到莊園。
這裏也是白鴉的控製範圍內,按照任務,這裏至少有兩名白鴉的人員駐守,可現在他們都已經倒在血泊中。
白鴉們似乎有些過於自大了,在北境的行動接連勝利已經讓他們忘記了,他們的對手是一個國家,一個巨大的,由無數人鑄成的機器。
他們能滲透,國王秘劍們也能反滲透,在悄無聲息間,已經有數不清的秘劍已經滲透進了這裏,將幾處要點奪回手中。
“需要通知禁衛軍嗎?”
陰暗的房屋之中年輕的秘劍說道。
“不,還不行,禁衛軍中也有他們的人,這隻會打草驚蛇。”
另一名秘劍說道。
“根據命令,對於工廠的進攻隻能靠我們自己來,而時間在後天的審判時,那時白鴉會分出一部分力量去保護德紐侯爵,我們便在那時進攻。”
幾人點點頭,隨即把消息發布下去。
那些死去的白鴉們脖子上被安置上了奇怪的魔導器,那是秘劍們發明的一種擬聲器,用來模擬白鴉們的聲音,防止出錯。
反滲透還在繼續,秘劍們暗中已經隱隱將這裏包圍了。
而在這即將開戰的區域外,一輛漆黑的馬車正在街頭狂奔,整體被金屬的框架加固,披上遮掩的黑布,十二頭駿馬在馬車的前方,身上披戴重甲。
這就是一把疾馳的黑劍,撕裂了一切的風與雪。
不知道為什麽霍華德特別喜歡這樣的交通工具,雖然特別顯眼。
車廂內,聽罷魔導通訊器中的回複,霍華德一臉和善的微笑,把它放在了一邊,看著眼前這位客人。
這位客人看起來很慌,眼中透露著恐懼,放在膝蓋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緊。
“很好,鄧迪斯先生你的情報是對的,這為你奪得了活下來的機會。”
霍華德微笑的說著,可坐在他對麵的鄧迪斯可沒有一丁點的放鬆。
就在昨天,一群刺客殺進了自己的家中,將自己帶來。
經過哈特子爵的事件,鄧迪斯已經收拾好錢財準備離開了,可誰曾想又被霍華德抓住,為了活命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那我可以走了嗎?”鄧迪斯試探式的說道。
霍華德搖了搖頭。
“你可以回家,但不要離開王都。”
倒了一杯酒,他遞了過去。
“畢竟你和那位哈特子爵不是還有合作嗎?如果你就這麽走了,這戲就沒法繼續演了。”
鄧迪斯顫抖著接過酒杯,冷汗流過他的臉頰。
他是個懦夫,一個無比膽小的人,被利益驅逐的可憐人。
哈特子爵覺得鄧迪斯這樣的人很好控製,可是他似乎忘記了,像鄧迪斯這樣十分好控製的人,但也會因對死亡的恐懼,把秘密全部吐露。
所謂牆頭草差不多就是他這樣的人了。
“鄧迪斯先生我希望你能記住一件事,哈特子爵最多隻是殺了你,可是我們代表的是北境。”
霍華德如毒蛇吐露著信子一樣。
“如果你拒絕合作,那麽你的下場將是被處以叛國罪,你最好的結果是被流放,然後你大概會在三小時內凍死在寒風中,幸運的是你不是貴族,不然你將會被處以血鷹之刑”
“你的所有財產會被沒收,你的家人會淪為貧民窟中的一員。”
“所以我由衷的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話語終落,車廂內陷入恐怖的平靜中。
霍華德一直是個撕裂人心的好手,鄧迪斯對他而言太簡單不過了。
這個男人最後的選擇隻有一個人。
“好……好的。”
鄧迪斯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一樣,說出了這句話。
他明白,當他答應後,他就成為了兩方勢力中的雙麵間諜,在刀尖上行走,直到這兩方有一方死去。
所有人都低估了北境的力量,似乎一切都未能逃脫秘劍們的視線,鄧迪斯甚至覺得在那交易貨物的那天,秘劍們就已經來了。
霍華德微笑,舉杯撞擊在鄧迪斯的杯子上,發出清脆的鳴響。
“合作愉快,鄧迪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