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得了一貫錢的跑腿費，五福看平時家裏沒有零嘴這種東西，便也買了一些，備著點也好，又給她娘買了一點繡線。

    臨近午時，五福『摸』了『摸』肚子，剛找了個餛飩的攤位坐下，點了一碗餛飩才吃了兩口，就看到人從身邊跑過去。

    “快，百寶銀樓又有人賭石了。”

    “喲，該不會又是在帽峰山上尋來的吧？這多少年了，也沒見多少好石出來。”

    “所以這才要去看熱鬧啊，是沈老頭呢。”

    “又是他，這個老頑固，賭了幾次都沒出啥好貨，又來了？去去，瞅瞅去！”

    賭石麽？

    五福眼睛亮了一下，匆匆的扒了碗中的餛飩，結了賬，就跟著人跑了過去。

    百寶銀樓前，已經聚了好多看熱鬧的人，五福一眼就看到站在台階上的掌櫃，姓什麽來著，嗯，好像是林。

    此時的林掌櫃，正和身邊的一個六十來歲的白胡子老頭著什麽。

    而台階下，同樣有一個老頭蹲坐著，隻是這個老頭看著寒酸多了，衣衫襤褸，頭發也不知多少沒洗了，都成結了。

    老頭嘴上還叼著一條老舊的煙頭，正幹吸著，也沒見有什麽煙氣從煙鬥冒出。

    在他腳邊，有一塊破舊的藍布，布上擺著一塊參差不齊駝鳥蛋大的石頭。

    “聽這沈老頭對尋寶可熱衷了，幾年前還帶著兒子上山，結果兒子給掉下懸崖給摔死了，兒媳『婦』丟下個丫頭就改嫁了，嘖嘖。”

    “嗯，我也聽了，不是沈老頭祖上是辯玉尋玉的好手？也是風光過的，家裏還有下人伺候呢。”

    “嗨，那都是從前的事了，沈老頭他爺爺倒是一個點礦好手，卻是一代不如一代，到沈老頭他爹那更是個敗家子，半點本事學不到，倒學了那敗家的，賭石賭的家財散盡了。”

    “就是啊，留了子孫受窮罪。這沈老頭也是，自己也隻跟著爺爺學零皮『毛』，卻偏偏還這麽固執，一直去尋寶，結果連兒子都賠進去了，剩下個丫頭片子能頂什麽事？可憐見的，這沈家是要絕後了。”

    五福聽著周圍的人議論，對這個沈老頭大概也有點了解。

    算是半個同道中人吧。

    “怎麽著，可想好了？”沈老頭對議論的人沒有半點在意，隻看向林掌櫃，道：“我入帽峰老林月餘，翻遍了這深山的石頭，才點出這麽一塊好石來，我老沈以我沈家的名義發誓，此石必出翠。”

    眾人嘩然，這是這塊石頭裏麵有翡翠了？

    “出個價，能拿下就拿，不能，我就找別家去了，老林你可別後悔！”沈老頭看著林掌櫃道：“我也是看中你們百寶銀樓足夠大，又是熟人。”

    有人就嚷了起來：“沈老頭，你又何必賭，切了來看，是有還是沒有，一目了然。有翠，百寶銀樓買了就是。”

    “對啊，別整那勞什子名堂了。”有人附和。

    沈老頭嘿的一笑：“這就沒意思了，既然玩兒賭石，就是一個賭字，這切開了，那算是什麽賭？”

    著，他又施施然的吸起煙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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