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項如接聞齊晴睿回到寢殿後就大發脾氣，急忙趕去，一進齊晴睿的寢殿一看，能砸的東西都被砸碎在地，一片混亂，正在收拾的望月見她前來停下手中動作向她行禮。

    「二護法。」

    羽項如見望月的臉頰有一片紅印，臉上掛著淚痕，就知齊晴睿又將脾氣發在了她身上。「妳先下去吧，等等再收拾。」

    望月向兩人行禮後退出。

    「怎麽又把氣出在望月身上。」羽項走向床旁看著滿臉怒容的齊晴睿。

    「誰叫他跟新月是姐妹，不能出在新月身上，隻能出在她身上啊！」齊晴睿說的一付理所當然。

    羽項如雖不認同，但也無法指責她什麽。「不是送糕點給大師兄？」

    「別提了！他又為了巧風跟我生氣！」

    「晴兒！」羽項如有些緊張的環看了四周一下。

    「妳也要為了這個凶我！？」齊晴睿明白羽項如為何要喚她，她不悅的瞪著。

    羽項如也坐在床旁與他平行。「我並沒有想凶妳，她是大師姐，我們就不該直呼她的名字。」

    齊晴睿生的捶著床，不滿的說。「要不是！要不是！」她想起十六年前的事，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說著。「我應該是少主的！」

    羽項如明白齊晴睿要說的話，也的確，如果沒有十六年前的事，接任君上之位的是她的娘親，而理所當然她是少主，她清楚她的不滿跟不平，明明是王族的血脈現在卻要像其他人一樣沒有特權。

    「晴兒，有些事。。。已經不可逆了。。。」

    「項如。」齊晴睿神色有些緊張的拉住她的手。「妳說，師兄是不是喜歡她？」

    「不會的，師兄真是隻是把他當做師妹。」

    「妳怎麽知道？」齊晴睿狐疑的看著。

    被這一問，羽項如有些心慌，但還是鎮定的說。「妳想想，他們兩個一起長大，又經曆了喪師之痛，師姐就像他的親人一樣，而且大師兄對待大師姐的態度對我跟對其他師妹都一樣，我並沒有覺得有什麽曖昧的感情存在。。。」說到後麵，自己都有點心虛。

    「但我覺得大師兄對她比對我好！」

    「晴兒，大師兄不喜歡妳無理取鬧，不喜歡妳拿莫須有的事來吵，還有他不喜歡妳把脾氣發在婢女身上。」有時羽項如也覺得她的大小姐個性太過。

    「喜歡一個人不就要接受她的一切嗎！就算我無理取鬧，他如果喜歡我不是應該要包容嗎！？」齊晴睿任性的說著，後看到左手腕上的玉鐲生氣的拔了下來，對羽項如揚了揚。「這玉鐲我不要了！妳拿去還給他！」她將玉鐲重放在羽項如手裏。

    羽項如低頭看著手中的玉鐲，心中五味雜陳，她們三人的事都起自於這玉鐲，她看著玉鐲問著。「妳真的要把這玉鐲還給大師兄？」

    「是！」齊晴睿不加思索的回答。「我要他後悔偏心巧風！」

    羽項如將玉鐲放入腰帶中，無言以對。

    「妳出去吧！我要休息了。」齊晴睿躺向床上，背對著她。「叫望月明天再來收拾，別來吵我。」

    「好。」羽項如應了一聲，起身，輕聲的將門帶下，若有所思的走回自己的寢殿，站在院中看著桃樹。

    弦月走向她行禮。「二護法，朔月送來這個。」弦月將手中的黃色羽毛示出。

    羽項如看著那羽毛，收下。「把我的夜披拿來，我出去的事別讓任何人知道。」

    「是。」弦月退下，不一會拿了黑色披風前來，讓羽項如披上。

    羽項如臨走前，從腰係中拿出一小瓶藥瓶遞給弦月。「這是去瘀散腫的藥，妳拿去給望月擦吧。」

    「謝謝二護法。」弦月有些感傷的接下藥瓶，同是在品桃院服侍著，但她與望月的待遇卻截然不同。

    羽項如離開品桃院，避開巡夜的守衛，穿過竹林來到舊的聽竹院，此處因十六前的大火成了廢虛一片，顯少人會接近，而舊院深處有座荷花池，池中間有座涼亭，原本亭子與池邊是有曲橋接連著，但因大火及年久失修曲橋已不成形，而涼亭也成了孤島。

    她躍過池麵來到了亭中，而有人早已在亭中等著。

    孫皓天見她前來，心中勝是歡喜，伸手想去輕擁她，但羽項如則有些為難的向後退去。

    他有些失落的放下停在半空的手說。「妳應該聽她說了吧！」羽項如略點了頭，他又說著。「她又打了望月嗎？」羽項如依然不言的點頭，孫皓天微怒著說。「她到底要怎樣！為難完我，回去還要為難望月！」

    「晴兒出生高貴，難免會有驕縱的脾氣。」羽項如想為她解釋著。

    「她似乎忘了，她娘現在是罪臣。」孫皓白有點鄙夷的說著，但這句話卻讓羽項如難過的別過頭不看他，孫皓天自覺失言。「項如，對不起，是我說錯話。」

    「不打緊，師兄說的是事實。」羽項如微微走到亭子邊，看著倒影的池麵。「師兄，晴兒很喜歡你，你是知道的，不能。。。」

    「不能！」孫皓天不等她說完。「我喜歡的人不是她！」他拉住她的手臂，讓她轉向他。「妳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妳！為什麽妳還要將我推給她！」

    羽項如悲傷的望著他，她心中也是有他的。「但師兄，現在全族上下都知道你送給晴兒玉鐲當定情之物。。。」

    「就是那個玉鐲！」孫皓天氣憤的說著。「一切起因都來自那個玉鐲！要不是我以為那玉鐲是妳喜歡的！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羽項如落寞的低下頭，無意識的摸了摸腰係。

    那年她與孫皓天一同去賞花燈，在街上的玉器店中看到了一隻齊晴睿一直想買卻沒買的玉鐲，而一旁的孫皓天見她看的那麽入神以為是她看中了玉鐲，於在暗中買下玉鐲想在她授封護法時送她，殊不知授封日那天孫皓天將玉鐲拿出來，齊晴睿喜上眉梢的搶過玉鐲，才知是誤會一場，而當時眾人都在現場，起哄的說這玉鐲是孫皓天送齊晴睿的定情之物，當下不忍傷害齊晴睿的心，而讓這個錯誤一直延續到如今。

    「師兄，難道你對晴兒真的一點愛意都沒有？」

    「沒有！」孫皓天斬釘截鐵的說著。「我對晴睿的感情就像我對小風一起，隻有兄妹之情！我心裏隻有妳！」

    對於孫皓天的表白，她心中應該高興的，但為何有深深的愧疚，愧疚他對她的深情一片卻無法回應，愧疚對齊晴睿的信任。

    孫皓天將她拉入懷中擁著。「項如，我們跟晴睿明說吧！」

    「不行！」羽項如推開他的擁抱，有點慌張的說。「我不想傷害晴兒。。。」

    「所以選擇傷害妳和我嗎？」孫皓天心疼她的問著。「難道妳心中沒有我？」

    「有！我有。。」羽項如想勇於承認自己心中所愛，但一想到齊晴睿心中又掙劄起來。

    「那別再把我向外推好嗎？」孫皓天懇求的說著。「別再讓我們三人都痛苦好嗎？妳將我推向晴睿，我也不會選擇她，因為我的心除了妳，根本容不下任何人。」孫皓天將她擁入懷裏，羽項如也與他相擁著，或許也隻有此時，他們才能沒有忌憚的擁抱著。

    「師兄，晴兒因為師父的事已經很自卑，如果我們的事再揭開，以晴兒的個性一定會承受不了，師父不介意我父母的出身而收養我、培養我，我心存感激，所以我不想傷害晴兒。。」

    孫皓天明白齊晴睿在她心中的地位也體解她的為難。「但是這件事不能一直拖下去，她今天逼著我要與她成親。」羽項如震驚的望著他，他說著。「那時我很想將事實說出來，或許那時說出來對誰都好！」

    「不要！不能說！」羽項如想到如果齊晴睿知道事情真象打擊會有多大，她一想到就十分驚慌，她無法想像如果齊晴睿知道孫皓天喜歡的人是自己那會有多發狂。「師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好方法。。。」

    「好。但我希望妳的方法不是離開我。」

    羽項如帶著深情、歉疚和為難於他四目對望，淚水輕落下臉頰。

    她的傷心讓孫皓天十分心痛，做事一向堅強果敢的羽項如，卻為了這事落淚，可見她的心中有多於掙紮與痛苦，孫皓天重重的在她額頭上親吻著，並擁抱著她，希望能有個契機能平和的解決這個難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