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莊言要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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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殿西廂。
一陣陣嗚咽聲傳來,在空蕩的宮殿群中回蕩,還好不是夜晚,不然大家會以為鬧鬼了。
王瑞兒趴在榻上哭得一塌糊塗,竇子魚在旁邊看著頭疼不止。
“喂,你別哭了你在這樣哭下去,會傳到慈寧宮那邊去的,到時候被晉王太後責問,我也救不了你”
“知道便知道了,活著已沒了意義,我還怕了她。”
“喂喂,我說你小聲點吧,你忘了昭華殿還有個懷恩公公嗎?”
“王瑞兒,我可真生氣了,原以為你隻是真性情罷了,如今看來卻是真蠢人而已,枉費我把你當朋友,像你這樣一點人情都不通的不值得交往。”
“既然你跟她們一樣看不起我,那你走好了,要你在這裏假惺惺。”
“你簡直不可理喻!”
竇子魚真的生氣了,她對王瑞兒算是仁至義盡,可沒傻到為了她把自己命搭上的地步。
竇子魚一甩袖子轉身向外走,染旗急急忙忙攔住了她。
染旗跪在地上:“太子殿下,在這宮裏我們主子也就能聽進去您的勸了,她在這麽鬧下去萬一把事情鬧大了,那是真要沒命的,求您救救她吧。”
染旗連連磕頭額頭上都紅了,竇子魚鼓起來的氣一下子就沒了。
竇子魚轉身抓住王瑞兒的肩膀用力搖,搖啊搖繼續搖
“喂,你放開我,頭暈頭暈竇子魚你瘋了,快放開我被你搖的頭好暈”
竇子魚鬆開王瑞兒。
王瑞兒像一灘泥一樣倒在榻上,兩隻手抱著腦袋,一時忘記了哭泣。
“哼,好言相勸不聽,偏要這樣用強才肯定聽話真是犯賤。”
“你還說”王瑞兒吸了口氣,手放到了眼睛上,摸著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苦笑起來,“嗬嗬,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犯賤像傻子一樣進宮,以為這樣可以多看到他幾眼,以為可以這樣等下去等到有一天嗬嗬癡人說夢,原來我真的隻是做夢。”
竇子魚搖頭歎息:“你呀,是當局者迷罷。莊言都二十多歲了,成親是理所當然的。你不會以為他會一直不成親吧?”
“不,我知道他會成親,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突然,啊我接受不了”
“你是被所謂的愛情燒壞了腦子了,他現在要成親又怎麽樣,像他這樣身份的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都還娶四個了,他估計隻會比我娶的更多。就算他現在成親了,又不代表你以後沒機會。”
王瑞兒的手停在眼皮上頓住了,忽然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一下子從踏上坐起來。
“哎呀,我怎麽把這個忘了,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的,對不對?”
王瑞兒笑了,隻是因為剛哭過臉有些腫,笑起來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竇子魚嘴角抽了一下:“我勸你待會收買一下懷恩,若不然她把今天的事兒捅到慈寧宮,你怕是連將來都沒了,更不要說什麽以後的機會。”
王瑞兒一拍腦袋:“染旗,快去我嫁妝裏取點好東西給懷恩公公送過去,就說我感謝他這段日子的照顧。”
染旗連忙應是,轉頭問竇子魚:“太子殿下,您今天在這邊兒用膳嗎?”
“不了,我得去縈華宮,”竇子魚轉頭對王瑞兒道,“對了,惠妃娘娘玉體欠安,我最近幾天都要待在縈華宮。你這幾天老實些,不讓給我添麻煩了。”
“好了好了,你快點去吧。”王瑞兒揮舞著手帕,這就要送竇子魚走了。
竇子魚無奈搖頭。
出了昭華殿,竇子魚在想她跟王瑞兒這樣算什麽關係,閨蜜加損友嗎?
因為身份和境遇特殊,竇子魚從小到大沒有什麽朋友,反倒是在霍家莊的時候跟莊子裏的小夥伴關係算不錯,再之後就是王瑞兒能說上話了。
啊,說真的,這些人也不能算是竇子魚的朋友吧,因為他們連竇子魚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
竇子魚搖搖頭。不對的,她以真心對待他們,便是把他們當做了朋友,至於身份怎樣那本來就不是交朋友的標準,不是嗎?
莊言真的要成親了。他要娶的人就是謝昕。
隻不過莊言是晉國九王子,謝昕的身份不夠做王子妃,連側妃都不行,隻得了夫人的封號。
不過,莊言在晉國那邊沒有家室,梁國這邊謝昕也是獨一份兒,雖然隻是夫人,一樣是九王子府的半個主人。
竇子魚挑了下眉。
這個梁都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丁卯最近在外麵打聽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謝家差一點跟李闊將軍結親一事。雖然傳言裏沒提到謝昕,但明理人都能猜到最適合的人隻有謝昕。
如今晉王太後昭告天下封謝昕為晉國九王子夫人,嗬嗬,這是莊言截李闊的糊了。
跟竇子魚這個太子倉促成婚不同,晉國九王子娶夫人的婚禮定在了半個月後。若不是年節近了,估計會大操大辦。
莊言成親,竇子魚以為跟他沒有關係,但是當晚她就發現自己錯了。
晉王太後旨意頒布當天,王瑞兒鬧了一場,莊言卻是留宿慈寧宮。
冬天晚上越來越冷,用過晚膳後,竇子魚就一直待在自己的臥室裏,蓋著毯子窩在榻上看書。
屋子裏放了四個火盆,一個在外間,兩個在裏間,還有一個特意放在了窗台上。
因著竇子魚聞了炭火氣會咳嗽,臥室的窗戶便一直開著一條縫,又因為外麵風冷,薛嬤嬤便幹脆把一個火盆移到了窗台上。
難以避免地,窗台上的火盆總是比其他三盆要快一些。
“吱呀”屋門輕響,有人走了進來。
竇子魚以為是薛嬤嬤進來加炭,斜靠在榻上沒有動,忽然她抬起頭看向來人,因為後知後覺意識到來人的腳步聲不對。
果然,進來的人不是薛嬤嬤,也不是若芳等人,而是提著兩個酒杯和一個酒壇子的晉國九王子。
竇子魚放下手裏的書,坐直身子看著莊言:“九殿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要事?”
“天還不黑,算不得深夜,”莊言把酒壇和杯酒放到榻桌上,“晚上少看點書,對眼睛不好。來,陪我喝幾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