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雙鳳鎏金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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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客堂內氣氛陡變。
胡康趁著陳家主震愣之際,飛身後起,禦風欲逃。
銀茫緊隨而至,冷月鞭卷起胡康腰身,猛地向後一拉,胡康被力道拽回屋內。
自知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他飛快地拍了儲物袋,拿出長劍禦施著飛向蘇清,逼迫蘇清鬆開冷月鞭。
長劍飛快,卻快不過常年施劍的人,秦封瞬間跨出丈尺,精準地握住劍柄,強行回轉長劍射向胡康。
被冷月鞭束縛,又被靈劍直逼,胡康隻得停下逃跑之勢,轉身對抗。
陳家主回過神來,趁此機會將胡康拿下。
胡康被壓製在客堂正中,陳家主招來幾個修行的家人將客堂外團團圍住,讓這人插翅也難飛。
尹飛依舊站在原處,隻是這是胡康已經被迫跪倒在他身邊了,他背負著手,微眯著眼,麵色冷漠,“你逃不掉的,胡康,天道不收你。我也要為那些有過一麵之緣的慘死之人報仇。”
被按在地上,身子動彈不得,隻有腦袋轉動,胡康看向尹飛的表情猙獰,恨不得將尹飛撕碎了去。
“尹飛,虧得我之前救你,又待你如摯友,如今你就是這般回饋我的?!”胡康咬著牙,狠厲地質問。
尹飛彎下身子,湊到胡康麵前,俯視著,“你千不該萬不該用劣質靈符完成你的惡行。”說完這句,尹飛又恢複原來疏離的模樣,眼神看向那雙鳳鎏金筆。
雙鳳鎏金筆本安放在案台上,絲毫沒被一場腥風血雨暗淡了華光。
“尹道友是怎麽知道胡康的目的在雙鳳鎏金筆?”蘇清詢問道。
“說來也巧,這些還是胡康胡道友告訴我的。”尹飛頗為嘲諷地看了一眼胡康,徐徐而說。
一年前。
符翰齋剛剛開店,雖然名義上的掌櫃是胡康,但是裏麵賣的靈符,大多數高階靈符都是尹飛所製,尹飛心係靈符,經常趁空閑時偷偷跑出來顧著店麵。
一日有幾個內門弟子下山做任務,在符翰齋裏買靈符,正巧隨意說起一事。
“聽說弟子峰的陳宏雲,被落岩真人收作真傳弟子了?”
“是啊。那陳宏雲練氣九層,隻差一步大圓滿,下一步就築基,何況有一副仙道正統的模樣,就得那些上了年紀的真人喜愛,收作弟子也不足為奇。”另一人隨意地附和著,一邊還挑了幾個中階的防禦符翻看。
“可是……”起先問話人還在八卦,“我聽說他家族是畫符起家,怎得拜了個煉器師尊?”
“畫符?”另一人放下防禦符,又去另一邊攻擊靈符處挑了挑,對問話人的說法頗有疑惑。
“你不知道嗎,千年前雙鳳鎏金筆一驚現世,最後不知怎麽得落到了陳家先祖手上。雙鳳鎏金筆不虧是中品靈器,畫出來的靈符威力暴增,讓他直接被真人看中,收為弟子。隻可惜死在了斬凡塵的路上。”
“這說得也是,這樣的出身合該繼承些畫符能力,拜煉器師尊卻有些忘本。”回話的人挑揀了幾張劍氣符,邊說邊走到櫃台錢結賬。
兩人八卦並未掩去聲音,店裏忙活的胡康和尹飛都聽到這段對話,胡康早在聽到他們提起陳宏雲時就放慢了動作,豎著耳朵聽得仔細。
待二人走到麵前,胡康再也忍不住,他說,“二位可能不知道,這陳宏雲並非畫符出身的,他先祖是個采茶人,現在陳家在南平丘種茶為生呢!”
“那中品符筆……”胡康還想繼續解釋,但是宗門弟子傲慢,不聽他說,直接打斷,讓他結賬。
幾個內門弟子走後,胡康憋了一肚子話和被打斷的怒火,麵容都氣得扭曲了,他甩頭像尹飛丟出一句“出門喝酒”的話便出門了。
胡康再回來時已經是爛醉如泥了,嘴上滿口胡話。
尹飛瞥了一眼鎮住的胡康,嘲諷道,“堂堂修仙人,卻貪這口腹之欲,喝幾壺靈酒就不知形象,可讓我們蒙羞。”
話轉回當時,尹飛撐著攤在店門口的胡康,將他扶進店裏,關了店門,本想去後院拿一碗解酒湯來,就聽胡康在那胡亂地自說自話。
“該死的陳家,那雙鳳鎏金筆明明是我胡家的。不過一介采茶農,偷襲主家,奪了雙鳳鎏金筆,還以此光耀門楣。真是可笑,可笑至極啊!”胡康仰頭大笑,形象狼狽,他抬手指天,打了個酒嗝,神思不清地怒號,“天道不公啊,天道不公啊!”
“天道本就不公!”胡康打斷尹飛的回憶,明明被人壓製住,還氣勢逼人,他硬生生挺直了身子,“雙鳳鎏金筆當年出世,家祖率領家中幾個築基境的高人前去爭奪,在荒野中足足鬥了七天七夜,損失了幾個高人,重傷之下才拿下雙鳳鎏金筆。”
“然而,你之祖先呢?!”胡康猛而朝陳家主怒吼,“趁著祖先重傷,在運功調養之際奪走雙鳳鎏金筆,祖先氣血攻心不治身亡,家族本就損失慘重,祖先過世,胡家不複存在。而你祖先卻成了廣源屬地上名聲赫赫的製符天才?!”
“這雙鳳鎏金筆本就是我胡家的,我要讓你們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哈哈……”胡康猙獰而瘋狂的笑起。
蘇清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麽一遭往事,見陳家主也震愣地呆靠在案桌邊,顯然並不知道雙鳳鎏金筆是有這等來曆。
孰是孰非,因果報複,已經不是蘇清這個旁觀者可以理清的。
她走到秦封身邊,手牽上秦封衣角,秦封虛虛地環住她。
陳家主撐著案桌才晃而回過神來,他抬眼看著案桌前擺放的先人畫像,深吸一口氣。
“不管雙鳳鎏金筆是何來曆,你殺我陳家大兄,你就必須為他償命!”陳家主恢複之前嚴肅的模樣,回過身,“今日有客在場,陳某不願沾汙貴客雙眼。來人把他關進地牢去!”
胡康修為被製住,無法逃離,隻得宛若死物般被幾個陳家人拖走。
陳家主垂下眸,緩緩地跌坐在圈椅上,半響才歎了一口氣。
前塵恩仇都在裹在這口氣中,壓抑地眾人難言。(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