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二章 殿中論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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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內相對打坐,秦封將法劍置於二人正中,問起法劍緣由,蘇清便將此劍陰差陽錯得來之事調笑般說出來。

    細細描繪當日之事,蘇清還有些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驚喜,補充道,“本來巨蛟欲取之物並非此劍,且以白絨猴之比劃此劍甚至遠遠不及,但我仍覺歡喜,見之便覺是我等所需。”

    秦封需要的東西,便是蘇清需要的,很久之前這個想法就深埋心底,這種信任哪怕是合籍的修真道侶們也無法理解透。

    秦封點點頭,甚是認可,“正是如此,趁手之劍比得過極品武器。”說著拿起劍朝一邊微微比劃。

    蘇清淡笑,“若是那仙器來換?”

    “你可莫要挖苦我。”秦封責怪地看她,“若是仙器又豈會被白絨猴偷了去,隨意扔在深坑之中?”

    “你說的卻有道理。”蘇清抬起胳膊,慵懶的撐著頭,敷衍道。

    “作何這種模樣。你這腦袋可是又在想什麽沒邊的事?”秦封放下長劍,傾身往前探了探,兩人的距離約莫幾寸。

    蘇清一邊瞅著秦封忽而放大的麵龐,一邊無心地說,“隻是覺得太過巧合,我們後腳來大殿,前腳就有人借著孰湖大能僅剩的法力傳送出去;而巨蛟於萬猴叢中氣勢壓迫才致使猴王獻寶,誰想寶物卻在上一刻為人偷去。”

    蘇清推了推秦封,總覺得這臉看多了就看變了,才問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秦封可是理解她,紋絲不動地任由她推搡,淡然地說,“高人在旁指點,又有天道大氣運加持,這些寶物信手拈來。”

    其中暗指不言而喻,他們頭頂萬丈濃雲之上不還有一個大氣運者。

    如此歡喜之日,蘇清難得提起外人,一心推著秦封,見推不動他,索性自個坐直了身子,誰想額頭就擦過秦封的下巴,蘇清一手捂頭,瞪著他,“你居然長胡子,可紮著我。”

    秦封適才直身坐好,兩指作劍,抬頜一抹,霎時清爽,令人震驚的刮胡速度,偏生秦封平靜地說道,“仔細一算,我今朝二十正好,乃是正常。”

    一晃原來過去了十三年之久,蘇清聽著這日子覺得恍惚,印象中高挑的少年不知不覺中歲歲成長。

    蘇清咪了他一眼,問道,“都說少年初生須,我怎不曾見過你長須的模樣,難不成每日在房中……”蘇清學著秦封雙指抹頜的模樣,動作卻不到位,看著隻覺是在抹脖子。

    秦封無奈的按住她比劃的手,又放開,“修真人清心寡欲罷了。”

    見秦封還想解釋下去,蘇清麵色微紅,抬手便伸在他麵前,止住他說話的趨勢,然後甚是僵硬地拿起一旁的法劍放在他手上,麵上笑嘻嘻地轉移話題,“此劍無名,當取之。”

    蘇清心中舒了一口氣,隻覺得和秦封交談下去,該和修真人談談前世的初二生物了,心中呐呐一笑,還是算了罷。

    秦封非常的識趣,蘇清轉移什麽話題,他便接什麽話題,當真認真為法劍取名,他雙指拂過劍身,輕輕一敲,劍訣與法劍的碰撞,鏗鏘地響聲如龍吟伴孰湖之嚎叫,便有了主意,“此劍如你所言,應是上古戰場留下的征戰之劍,龍吟起,孰湖和,唯有一名堪配此劍。”

    蘇清忽而想到一名,隻覺同秦封應是想到一塊去,餘光瞧見微微顫抖著煞是緊張的法劍,同秦封一起賣關子。

    這性子果真是相互影響。

    過了許久,法劍顫抖的聲響快抖出龍吟之聲,秦封適才開口,“便叫龍孰劍罷。”

    法劍瞬而止住抖動,寂靜如死物,蘇清揚起疑惑問道,“這劍靈是歡喜還是憂傷?”

    秦封又一次敲擊劍身,錚錚劍鳴煞有氣勢,“約是歡喜罷。”

    蘇清卻覺這劍的氣勢快刺破他們的衣袍,索性不管,附和的點點頭。

    二人一年不見絮叨不止,蘇清心中有惑便問,提及築基異象,兩人之間的氣氛忽而變得嚴肅,秦封把法劍收回,麵色凝重地說道,“築基之時的異象或有暗指。”

    蘇清收起嬉鬧之色,同他商榷,“虛影之人原已不存在,他給我的感覺如同岩穀孰湖大能,我一眼便認出虛影與你神似,是你非你,直到虛影劃破手掌,血滴融入,我猜測此為一種血脈傳承,便以為這是醍醐灌頂之術的重現。”

    如此考慮,是把虛影當做秦封之父,當年如秦封所說,秦父一招醍醐灌頂提前為秦封啟慧,自是一種類似的血脈傳承。

    隻是這般猜測蘇清依舊無法確幸,因為她當真從那虛影之姿上看出了秦封的影子,絕非父母之親造成的一種錯覺。

    “這的確是醍醐灌頂之術的顯像。”秦封麵目依舊凝重,他抬眼鄭重地看著蘇清,“然而,醍醐灌頂秘術的傳承知識卻不是父親的。”

    “這如何可能?”蘇清霎時驚訝,瞧見秦封眉頭皺起川字,異常的困惑,才緩緩收斂顯露的情緒,強作鎮定的同秦封商議,“秦叔當時已處在世俗,若適才築基,若是身懷大能的傳承知識為何要隱退世俗,憑此傳承知識他便能橫行修真界。”

    “或許這隻是父親的任務。”秦封忽而變得沉著,像是一切皆想通。

    “任務?!”蘇清隻得細細思索當年之事,陡而發現疑點,二人無話不說,不忌諱各種猜測,蘇清直言,“若你父是築基之人,理應不會退步至一階妖獸即可重傷之地步!”

    “正是如此。”秦封站起身來,蘇清跟在他身後,“父親重傷過於蹊蹺,而醍醐灌頂之術我們翻遍修真典籍也不曾見到一絲一毫,而且……”秦封轉身看蘇清,抬手指了指自己腦袋,“這些知識涉獵之多超出了大陸見聞,而且自我築基之後,仿若破開一道新的封印,有更多的不曾聽說、或是記載中上古泯滅的功法秘法出現。”

    二人麵色並不因為這點新知識而感到驚奇,反而愈加疑惑,這揭示著秦封幼時的機遇其實是一場有意為之。

    可奇怪的是,二人對此,疑惑超出凝重,探究深過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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