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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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鳶抱著熱茶坐在自己徒弟床邊歎氣:“唉,你說,為什麽就有人不想做自己了?”
陌弦好笑的看著已經在這裏坐了許久的師傅,好奇就自己問啊,他又不知道,畢竟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啊。
如果是他,他是絕對不屑做一個人的替身的,想了想自己師傅這不解風情的性子,還是隻能歎一口氣。
隻是他不知道,遇到愛情,總有人會把自己放到泥土裏。
“徒兒,你怎麽不說話啊?是不是不舒服。”她急忙騰出一隻手摸上陌弦的額頭。
“沒有,隻是不知道說什麽。”陌弦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拂開額頭上的手。
畢竟陌弦其實是很享受自己師傅撫摸他的感覺的,軟軟的觸感,帶著微涼的溫度,就像夏季裏的風。
“唉,好吧。徒兒想吃什麽?為師讓店小二吩咐廚房做。”
“師傅怎麽不自己做了?”陌弦逗著自己師傅。
“為師也知道你不愛吃為師做的,隻能威脅……不是,請小二哥他們幫忙了。”
陌弦扶了扶額,自己師傅還是老樣子。
“師傅,徒兒是不是可以起來了,老是麻煩你給我送飯也不好,我可以起來自己去吃了。”
陌鳶沒說話,就這麽盯著他,最後還是陌弦投降了。
“好吧,還是勞煩師傅你照顧我。”
陌鳶馬上就笑了:“不麻煩不麻煩,隻要徒弟你好好養身體,就是對為師最好的報答。”
陌鳶其實也是想通過這些來彌補一下自己內心的愧疚的,不是她徒弟也不會受這些罪的。
“師傅,蘇燃臉換了你是不是就知道他們會發生什麽了?”
“嗯。這些等路上了再給你們講,沒想到你們年輕人好奇心還真重。”陌鳶吹了吹茶然後輕嘬了一小口,卻還是燙的吐了吐舌頭。
就在這時,陌鳶感覺手上一輕,原來是徒兒接過了她的被子,然後手掌發力,那還微燙的水已經變得溫熱了。
“師傅,你怎麽老是忘了自己會法術這事,喝個水都會燙著。”陌弦無奈,自己這師傅對自己就是這般不靠譜。
陌鳶臉紅了紅:“咳咳咳,為師年紀大了,健忘。”
“……”師傅一直把自己當一個老年人怎麽破。
“師傅,我們接下來去哪裏?”陌弦問在收拾東西的陌鳶。
陌鳶將最後一個東西塞進自己的空間:“先去把那些骨頭送回去,然後去滲北。”
“好。”
陌鳶和陌弦帶著一貓一狗跨出客棧時,初淩立刻從樹上翻了下來,拍了一下破破爛爛的褲子:“走吧走吧。”
“……”還真是跟屁蟲啊!
他們一行人走在出城門的大路上,陌鳶突然被兩個人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街角一個穿著紅衣的姑娘跟在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後,少年一臉冰霜,一看就知道姑娘沒有討到好處。
本來平常無奇的畫麵卻吸住了陌鳶的的眼球,隻因那姑娘她認識,佛界的一位至尊。
“嘖,佛也被拌住腳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那佛,也是在佛祖的論經大會上,佛祖四周的弟子都規規矩矩,恭恭敬敬的,唯有她,斜著身子,要睡不睡。
第一眼,陌鳶就知道這是一個不羈的佛,不會死守戒法,更不會在乎世俗禮法,那時候她是羨慕她的。
陌鳶笑笑,再隨心所欲那也是別人,她永遠都脫離不了責任,她的心也不允許,她接手了父君的遺願,怎麽敢隨心所欲了。
不過終究有一個人活成了她羨慕的樣子,她也圓滿了。
“師傅,你在看什麽?”
陌鳶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
城門口。
“道長,等一下。”策馬而來的少年大聲呼喊。
蘇燃騎著馬奔到了陌鳶等人麵前,利索的翻身下馬。
“道長,聽說你們要走?”
“是啊,是時候啟辰了。”陌鳶看著已經變了臉的蘇燃還是不太適應。
“你是……蘇燃?”沒見過他換了臉之後的陌弦更是不適應,試探著問到。
“陌弦兄弟,是我。”
陌弦很驚奇,這臉換的太徹底了,連聲音都換了。
陌弦:“你是來送行的?”
“是啊,聽掌櫃的說你們已經退了房了,我就知道在城門口一定可以見到你們。陌鳶道長幫了我們大忙,就連我們主帥都讓我代他答謝道長。”
陌鳶:“不必了,事關百姓生死,這些也不僅僅是你們的事。”
“對了,你的臉你可還適應?聲音也沒問題吧?你是不是也要回去了?”
蘇燃驚訝:“道長真是料事如神,我確實快回去了。沒想到道長連聲音都給我換了,這下就真的找不出破綻了。”
“嗯。”真的找不出破綻?隻要有心,還是會被找出來的,陌鳶在心裏感歎。
陌弦:“那就恭喜蘇燃兄弟可以早日還鄉了,我等該啟程了,不然又得露宿荒野了。”
“好。蘇燃再次代我軍數萬將士謝過陌鳶道長你們的恩情。”蘇燃抱拳俯身,隨後翻身上馬,“拜別汝等,後會有期。”
“師傅,如今是否可以講講他們後來的故事了?”
“後來的故事啊……”
蘇燃隨著部隊到了首都加官進爵,隨後返鄉,鐵騎踏進城門,他就脫離了大部隊,策馬飛奔而去,他想見伊嵐,哪怕是他頂著的不是自己的臉,哪怕他在她心裏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伊嵐,你還好嗎?沒有被欺負吧,有沒有哭,有沒有……想起那個眾人都以為死去了的蘇燃。
這一次,蘇燃沒有再翻牆,而是走正門光明正大的走進了薑伊嵐的閨房。
“子君哥哥。”薑伊嵐顯然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他來了的消息,站在了門口,隻是她的神情很不對勁。
“伊嵐,我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薑伊嵐勉強的笑了笑:“開心。”
真的開心嗎?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在強顏歡笑。
“你怎麽了?”蘇燃小心翼翼的問到。
“沒什麽,隻是很難受,有人沒有回來?”那個說要好好保護她的子君哥哥的人了,去了哪裏?
“他……伊嵐,其實他死了也好,反正他沒有牽掛了。”
薑伊嵐卻紅了眼睛,嘶啞著聲音喊著:“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怎麽可以沒有牽掛了?怎麽可以……拋下她。
她捂著臉蹲到了地上,都是她的錯,是她讓他沒有牽掛的,所以他才走的那麽瀟灑嗎?
那個笑嘻嘻拿著半根糖葫蘆分給她的男孩不在了,那個拉著她自由的跑的傻瓜不見了,那個翻牆來看她一眼的大男孩回不來了,那個說要娶她的少年終還是……拋棄了她。
為什麽,她總是把重要的人弄丟了了?(m.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