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站在醫院裏，拿著自己的檢查單，神色有點冷。

    那醫生有點看不下去，皺著眉：“小姑娘，你這身體無病無災的，怎麽還不樂意了？”

    席泠倉促地對著醫生露出一個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自包裏摸出一個病曆本，遞給醫生，輕聲請求道：“您可以幫我看一下這個病曆本嗎？”

    她神情有些赧然：“我看不懂上麵的字。”

    那字龍飛鳳舞，她實在是難以辨認。

    醫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了病曆本，瞧了兩眼，有些吃驚，然後他放下病曆本：“你上次的檢查單子，還在不在？”

    席泠將檢查單遞了過去。

    醫生很快皺起了眉：“這誰下的診斷，誤人子弟呀。”他將新舊兩張檢查單放到一起，指給席泠看：“無病變，情況良好。”

    他將那本病曆本推回給席泠：“這麽大的紕漏，小姑娘你哪家醫院看的？”他瞧了一眼病曆本上麵的字，笑了笑：“小姑娘，那家醫院雖是便宜點，但是風評一直不大好的。”

    席泠低了低頭：“那時候沒錢。”她慢條斯理地將東西一件件裝回包裏，然後對著醫生鞠了一躬：“謝謝您了。”

    她拎著包出門，臉色微微有些沉。

    醫院的風評不好，要麽，是醫生的技術難以保障，要麽，是醫德，難以保證。

    席泠微微閉上眼，在大廳的候診室坐了片刻，然後她拿了手機，盯了好半晌，終於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女生的聲音十分輕快地響起來：“九歌？”女生笑了起來，聲音卻是抱怨的：“你好久沒有給我打電話了呢。”

    席泠揚起一抹笑，聲音倒是淡淡的，像是頗為疲憊一般：“最近出了點事，沒有什麽時間。”

    “出事？”女孩十分敏感，緊張兮兮地追問：“你怎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不……”她似是張口便要拒絕，卻又忽然遲疑了一下，將話咽了下去，沉默了好半天，才道：“我……”

    女孩的聲音更加關切：“九歌你怎麽了呀？有什麽事情你說呀。”女孩似是生氣一般：“我們那麽好的關係，你還有什麽不能和我說的嗎？”

    席泠握著手機，神色很冷，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哭腔：“我……我……沒有……”

    似是慌張到了極點一般。

    電話那端的女孩聲音又軟了些，像是安慰：“沒有事的，不怕不怕，九歌有什麽事，說出來，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呀。”

    席泠微微垂下眉，聲音卻是顫得越發厲害：“我……我好像害了一個人！”

    電話那端倏然沉默，緊接著是少女小小的低呼，然後她緊張地問道：“九，九歌，你在說什麽？”

    席泠的聲音帶著哭腔：“煙花廠爆炸，一個人救了我，自己卻——”

    那端忽然沉默了一下，然後女孩的聲音沉靜萬分：“你別怕，我去幫你將這件事查一查。”

    女孩掛了電話。

    席泠麵無表情地拿下手機，淡淡掃了一眼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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