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遷知寨的第二天，趙不凡與林衝等人商議之後，決定推薦魯智深擔任東寨的指揮使，林衝擔任副指揮使，鄭明則擔任西寨的副指揮使，再加即將調到西寨擔任指揮使的急先鋒索超，雁頭寨便能著手展開換血。

    趙不凡雖然是知寨，但他沒有直接任命指揮使的權力，隻能報功和提交任命建議，因而他提筆寫了四封信，一封是送到霸州給知州李邈，一封是送到樞密院，一封是送到兵部，一封是送給蔡京。

    前三封是必須的匯報，最後一封則是為了促使安排兌現，若蔡京不出麵，魯智深和林衝他們即便有功也很可能被調走，說不準還有別的勢力安插人手到雁頭寨，而且趙不凡確定蔡京會同意，因為蔡京要的是他在北疆崛起，逐步掌控更多兵權，目的非常明確。

    索超趕到雁頭寨赴任的四天之後，趙不凡尚且在為雁頭寨的政務焦頭爛額，皇城司的朱探事卻心急火燎地趕來府衙找他。

    “趙知寨！我需要協助！”

    “朱探事怎麽有空過來？你最近不是在調查我的十二萬貫麽？有什麽結果？”趙不凡隨口笑問。

    “我已經查清楚，你是大名府盧俊義的徒弟，那些錢多半是你師傅給你的，而且你沒有惡跡，還時常用俸祿救濟窮苦百姓，確實是很好的人。”朱探事顯得很著急，清秀的臉龐甚至堆起少許褶皺。

    “朱探事這麽誇我，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嗯……若是公事，我肯定辦。”

    “我需要武藝高強的林衝隨我到信安州救人。”朱探事急道。

    “信安州？”

    趙不凡麵露驚色。

    “如今的信安州可是被遼國人占據，我沒理由叫一位領兵將官去涉險當細作，這根本不是他們的職責，他們也沒有那種本事。”

    “我明白，但那兩人手裏掌握著邊關將領勾結遼國的證據，因為遭到叛徒出賣而被捕獲，如今霸州唯有我一個皇城司探事，隻能向你們駐軍求援。”

    趙不凡輕輕歎口氣，仍是搖頭拒絕：“恕我無能為力，依如今的局勢，根本不具備營救條件，而且他們的死亡幾率已經遠遠超過活著的幾率，我不能讓兄弟們送死。”

    “哪怕有一絲希望，我也想試試，他們掌握的證據很重要，盡快找出內奸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看著固執己見的朱探事，趙不凡心裏的疑慮越來越重：早前駱灰死的時候，他的舉動就像是故意說話引走別人注意力，從而給駱灰自盡機會，一個皇城司探事怎麽會想不到對方有可能自盡……如今又不考慮事實，彷如比我都衝動，究竟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趙不凡忍不住出聲試探：“救人是肯定不可能，但協助調查是可以的，若你相信我，不如說說你知道的線索。”

    朱探事咬著牙猶豫許久，突然猶如豁出去那般急道：“我相信你是好官……他們本是三人同去丐幫的霸州分舵，不曾想手握證據的兩人在半途被人截走，唯有一人僥幸逃到雁頭寨向我報信，但他傷勢太重，已經昏迷，能不能救活都不知道。”

    趙不凡來回踱步，快速思考著朱探事話裏的真假。

    “昏迷的探事說過些什麽，總不會他一路逃過來都能堅持，卻在見到你的瞬間就昏迷吧。”

    朱探事急道：“當然沒有，但他隻是一位被捕探事的徒弟，尚在考察期，知道的內情不多，昏迷前隻說霸州北方的瓦橋關和益津關有奸細，而且丐幫的霸州分舵也應該調查，卻不知道具體情況……根據目前打探到的情報，遼國已在準備南侵，我們沒工夫耽擱，必須盡快找出奸細，至少要確定奸細是軍中將士還是官吏，亦或是潛伏在百姓中間。”

    趙不凡沒有急著接話，心裏暗暗揣測：遼兵會南侵倒是與我偷聽到的消息吻合，但這個朱探事身上的疑點著實不少，難保不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叛賊的事倒是必須查，上次有折家軍及時趕到，這次未必有那種運氣……不如就跟他走一趟，若他是皇城司的人，便協助他搜查證據，若他是假扮的，他就跟叛賊脫不了幹係，正好從他這裏找證據，反正我現在不太會處理政務，雁頭寨有我沒我都一樣。

    仔細權衡之後，趙不凡快速做出了決定。

    “朱探事！救人是不可能，他們十有**已經死了，貿然闖進遼國腹地是送死，但我全力協助你調查，我們可以重新找證據。”

    朱探事微有些猶豫，但很快就點頭道：“好！你給林衝下令，要求他在路上聽我的！”

    “不用！”趙不凡笑著看向他的眼睛。“我陪你去！”（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