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包庇人犯 豢養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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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三人,麵容相似,年歲相仿,正值不惑之年,他們頭戴虎頭兜鍪,身披魚鱗甲,手執鉤鐮槍,背上斜挎一鼓鼓囊囊褡褳,不知內藏何物,三人目光寒冰刺骨,盯著徐子麟不放,仿佛要將他看個通透,氣勢洶洶,渾身散發著不容小覷的威壓,徐子麟毫不畏懼,坦然應對。
周福見了,立刻跪地叩拜,西伯侯世子上前行禮,給足三人麵子,三人含笑點頭算是回禮,轉而目光逐漸陰冷,緊盯著徐子麟不放。
“吾乃左庶長韓風,敢問閣下何人,來此作甚?”
三位將軍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徐子麟心知犯下大忌,當朝律法豢養私兵乃是重罪,五人者殺,十人者誅,百人者滅其滿門,至於千人,已足矣挑戰皇權威嚴,因此,韓風等人如臨大敵,守城將士傾巢而出。
徐子麟來此隻為支援除妖堂,本以為一人行事不會招惹麻煩,卻不料事態發展遠超預期,埋伏在側的親朋好友,因義憤填膺紛紛現身,不聽勸阻,結果驚動了韓國的左庶長,其後該如何收場,猶未可知。
既然事已至此,所幸打開天窗說亮話。
“徐某應齊人羨前輩之邀,特來此地助拳。”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齊人羨,天下第一堂掌座,大名如雷貫耳,韓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位將軍聞聽此言肅然起敬,麵色緩和許多,正要上前搭話,卻被羋有寶搶先一步,踮起腳尖對叔父耳語一番。
“徐先生可有信物?”
“事發突然,並無信物。”
韓風將軍徒然問道,徐子麟坦言相告,當日事態緊急,二人分手甚是匆忙,隻是相約新鄭城內再見,可不曾留下任何信物。
“即無信物,可有人員引薦?”
徐子麟隻能搖頭,回想起來確是疏忽了,當時忙著死裏逃生,忘記索要憑證,哪怕找個相熟之人引路也好,如今倒是成了件棘手之事。
“即無信物又無人引薦,那隻能請閣下隨我們走一趟了。”
此言一出,徐子麟麾下人馬豈能答應,簫老等人對徐子麟信任有加,何況此事關係天下大勢,若非徐子麟怕人手不夠,應邀眾人助拳,誰又會來趟這灘渾水,如今好不容易來到此地,不僅城門緊閉,甚至懷疑其動機不良,豈是待客之道,令其如何能忍氣吞聲。
“既如此,唯有告辭!”
徐子麟抱拳行禮,大袖一揮轉身離去,三位將軍也抱拳還禮,畢竟對方人多勢眾,真要鬧起來,討不到半點便宜,何況對方與首座齊人羨關係匪淺,若果真如此,絕不可隨意得罪,需小心應對才好。
“慢著,此二人關乎人命,必須留下。”
然而,正當徐子麟領著眾人離去之際,羋有寶立在三位叔父身後嘟囔上一句,他有了靠山十足底氣,非要將孤苦無依的爺孫倆置於死地,猙娘抱起漁家小娘,白澤扶著莫老漢,頭也不回全當耳旁風。
“好啊!爾等口口聲聲說是為除妖堂助拳,卻與妖同流合汙,包庇殺人犯,豢養私兵。”
羋有寶怒喝,他貴為督造府公子,何人膽敢不敬,又何時如此憋屈過,不想徐子麟等人對其視若無睹,既然如此定要付出代價,況且包庇人犯豢養私兵,本就是彌天大罪。
一語驚起千層浪。
猙娘停下腳步展露猙獰,白澤無奈搖頭呼之奈何,爺孫二人膽戰心驚,徐子麟堅定腳步繼續前進,狺狺狂吠何足掛齒。
三位將軍聞聽此言,麵色驟變,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已有計較,三人身形一晃封死徐子麟去路。
“徐先生事關人命,還望將此二人留下,職責所在,必須查明真相,還望先生配合。”
“叔父,那個女孩是妖怪,殺了許多人,人證物證具在絕不可放過!不信,可問世子爺。”
三人當即詢問,西伯侯世子麵露難色,無可無不可的點了下頭,倒是周福添油加醋的匯報,像是親眼所見一樣。
“將軍此事千真萬確,乃屬下親眼目睹,妖怪殘忍殺害董卿、劉銘、程浩三位公子,下官依法辦案,不想這位徐先生橫插一杠,方才鬧出許多事端,貴公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願天打五雷轟。”
此言一出,碼頭升鬥小民噓聲一片,斷章取義不說還顛倒黑白,明明是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少女,反遭少女妖化截殺,倒打一耙其心可誅。
“要我說殺得好,殺得妙,殺個幹幹淨淨才好!”
“彩舫上沒一個好東西,死得不冤。”
“可不是,人家好好一個小姑娘招誰了,惹誰了,飛來橫禍,還有那些個‘狗腿子’,狗仗人勢,他們殺人為何不管!”
碼頭頓時人聲沸騰,悠悠眾口義憤難平,市井小民無不為爺孫二人叫冤,西伯侯世子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狠狠瞪了羋有寶一眼,好不容易事態平息,如今看來是小事化大,大事難平,若此事傳入西伯侯耳朵裏,世子之位恐怕不保,想到此處殺了羋有寶的心都有,好一個‘二世祖’,自個怎和他廝混一處,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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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將軍對自家侄兒的品行豈會不知,整日裏狐朋狗友,胡作非為,欺男霸女,作奸犯科,真是騎虎難下,然而妖怪殺人已是不爭事實,作為皇城左庶長統領一方軍政,亦有緝拿殺人要犯之責,何況死得董卿等人,雖是紈絝卻也是世家子弟,若日後幾大世家尋釁滋事,難辭其咎。
“徐先生還是請把人交出來,一切到了衙門再說,否則休怪韓風等人無禮了。”
徐子麟盯著三人默不作聲,並非有意抵抗,而是羋有寶喚他們為叔父,難保叔侄串通一氣,苦命的爺孫二人恐難逃一死。
“少廢話,不交怎地?”
猙娘火爆脾氣壓不住,事件前因後果一切了然於胸,若非徐子麟三令五申不讓牽扯其中,依著脾性早就大打出手,這些個醃臢玩意不死也殘。
猙娘一出頭,小夕積極響應,同屬妖族豈有放任不管之理,何況漁家小娘何錯之有,童養媳敖韻如一反常態,站在小夕身畔為其助威,生為女兒家受盡欺淩豈能不反抗。
夫婦二人同仇敵愾,龍族全麵備戰。
“不交,絕對不交!”
素來矜持的簫靖兒立起身子,蚌族常年受盡欺壓,對弱者感同身受,而今有實力又有能力,豈可坐視不管,簫老撫須而笑,蚌族群情激奮,呐喊聲直衝九霄。
蘭兒無需多言,她與漁家小娘年歲相仿,立在徐子麟身側,手中花籃兒綻放流光溢彩色彩斑斕,三小鬼自不用說,拎起兵器隻等廝殺。
“各位,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莫靈兒隨他們走,隻要他們不傷害我爺爺!”
小娘淚流滿麵,不知激動還是傷心,哭得令人心碎,她纖弱無助的身子,好似風中的柳枝,搖搖晃晃向前邁步走去。
“傻孩子,你死了,爺爺豈能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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