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血霧當空 大凶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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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新鄭城內突然湧現數道強悍無比的氣息,其中一道尤為驚人,直落蒼穹。
城中的除妖師心中為之一震,閉目養神的姬長風猛地睜開雙睛,未料到隻不過小憩片刻,便引來天大的變故。
血霧當空,乃大凶之兆。
預示必妖孽為禍人間,情急之下,姬長風顧不得許多,攜眾弟子躍下城樓,直衝北門碼頭。
皇城內屋頂上巷道下浮光掠影,身影如織,除妖師迅速向碼頭集結。
如臨大敵,集結兵馬討伐妖孽。
然而‘妖孽’似乎並不知情,即便知情亦不願就此離去,他們正押解著一群鼻青臉腫的除妖師,重新布置靈堂,恢複原貌。
被俘的除妖師們心中憋屈,可惜手下敗將何以言勇,隻能是乖乖聽命於人,方才有多囂張而今便有多卑微。
在眾人不懈的努力下,靈堂得以重現,南伯侯世子三人重新歸位,經此一役已徹底認清事實,打消不切實際的幻想,磕起頭來格外賣力,往來祭奠的人們也越發多了。
“子麟啊!鬧也鬧夠了,該收手適可而止,除妖堂絕非浪得虛名,其實力遠超你我的大有人在,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當及早離去。”
“簫老,我明白,不過有些事,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簫老的勸告徐子麟何嚐不知,除妖堂號稱天下第一堂,堂內高手如雲,別人姑且不論,僅齊人羨一人的實力已驚天地泣鬼神,何況還有天穹上書院的那位在,論實力十個徐子麟加起來都不夠看。
但是,天下事豈是以實力而論之,若果真如此天理何在,公義何在。
徐子麟心中始終堅信世間存公義、天理、律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況就是想退也為時晚矣。
徐子麟緩步向牌坊走去,無徵村民與兩族高手在此雲集,麵對強大的除妖師眾人無半分懼意,隻等一聲令下。
雙方涇渭分明,大戰一觸即發。
除妖堂人馬集結完畢,北門碼頭人頭攢動,來者不逾千人,強悍氣息比比皆是,他們並未如屠蟄一般野蠻的掀翻靈堂,叫囂著緝拿妖怪,而是井然有序列陣在前,嚴陣以待。
除妖堂五堂口,除了屠蟄所在的乾坤堂,熔金、火德、覆水堂盡數到場,五行之中唯獨缺了青木堂遲遲未到,其餘皆來。
姬長風眉宇浮現三根黑線,凝視前方,對方雖是妖類卻與人族無異,設靈堂供香火,往來祭拜者多為平民,場麵平靜祥和一團和氣,若非其間夾雜著鼻青臉腫的除妖師,縱觀大局無疑是一場盛大的祭奠儀式。
他生為除妖堂長老,此生降妖無數,今日所見實屬平生聞所未聞,破天荒頭一遭。
妖怪與人類彼此相安無事,且人們臉上並無懼色,甚至對妖物存感激敬佩之情,匪夷所思實屬罕見。
火德堂走出一老者,耄耋之年,須發皆白,青布衣裳,老態龍鍾,配褡褳攜匕首六枚,乃禦前六品除妖師韓奇,他拄著根拐杖腳下穩健,來到姬長老麵前立定,拱手一禮。
“姬長老別來無恙,火德堂韓奇此廂有禮,聞屠堂主遇難,老朽應招前來相助。”
“有勞韓兄,為愚徒之事奔忙,依兄所見此事該當何如,不妨先試上一試,如何。”
“正有此意。”
二人目光不約而同地望向徐子麟,子麟似有所感氣機牽引之下,頓感兩股壓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深知若後退避讓必死無葬身之地,忙運炁相抗。
二者力量分屬兩種不同的炁道,一是屬肝,生長生發令人情緒失控,一是屬心,熾烈如火讓人灼熱難耐。
五行中木生火,何況兩名禦前六品除妖師聯手,徐子麟壓力倍增,哪怕金丹修為亦難抗衡,額頭大汗淋漓,握緊鐵血大旗,運炁護體方保不失。
除猙娘、舉父、小夕夫婦等少數外,其餘人等在強大威壓下,紛紛跪倒在地,更有甚者純陽子趴在地上,尚未掙紮兩下便昏過去。
二人聯手施壓威力著實強悍,除妖堂等級製度森嚴,品級上升不僅需要修為,更需實效與戰績,禦前五品之上乃是分水嶺,任何一名除妖師想晉升六品,需擁有力戰大妖王之實力,且必須戰勝方有晉級可能。
想當年姬長風與韓奇二人,協助首座齊人羨血戰九黎十惡,戰功卓越險死還生,韓奇當時年歲已高,本今生晉級無望,幸得姬長風聯手抗敵,更是創連攜技滅殺六劫大妖王,一舉晉升六品。
若非二人資質平庸難更進一步,否則已是堂內長老會核心成員,雖受製於自身資質潛力,可二人實戰方麵並不遜色,尤其聯手七劫大妖王亦可鬥上一鬥。
二人彼此互望一眼,心中充滿震驚,徐子麟年歲不大修為驚人,須知聯手施展威壓並無保留,就算是在堂內,撐過二人聯手聊勝於無,此子雖受心境影響亦能反抗抵禦實屬難得。
炁之一道並無速成法,需從兒時開始一步一步穩紮穩打,打磨筋骨煉炁入體,再到化炁禦物凝煉神魂,後化無形之炁為有行,每走一步都艱難無比。
天才如齊人羨尚需十八年苦修,即便如此氣息外放煉炁化甲,亦是天命之年,方才修得小成。
此子年不過而立,竟能熟練放出炁甲,方士圈內前無古人,令人震驚。
更意想不到的是猙娘與舉父,威壓之下竟能行動自如,猙娘頂住狂暴氣息,越過徐子麟筆直向前,姬長風與韓奇二人驚詫不已,眼中滿是驚懼,運足十成力鎮壓猙娘。
威壓之力鋪天蓋地,原本隻是試探而今成了鎮壓,威力成倍增長,猙娘何時忍氣吞聲過,惱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七劫大妖王生起氣來,無人能敵。
“兩個老不死的東西比炁是吧!老娘還從未怕過。”
猙娘何時修練過炁,絕無此事,於她而言無關緊要,大妖王的氣息猛得外放,事發突然,徐子麟就算想攔也攔不住。
“猙娘,快住手。”
徐子麟大聲喝止為時已晚,氣息釋放,眾人皆驚,七劫大妖王已是妖界頂尖存在,她的出現足矣震動整個妖師界。
“七劫大妖王!快通知總堂,諸位今日務必誅殺此僚,絕不可放虎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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