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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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寶翠綠如意已失去光華,跌落在地,昔日韓老頭憑借此寶大肆殺戮,因而冠以韓老魔之稱,江湖人士屢次嚐試圍剿,皆因靈寶威力驚人無功而返,然而,今日他竟會死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徐子麟手中。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韓二公子心神不寧,呆立在原地,未料到深信不疑的‘韓老魔’會背叛他,臨死前選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哥韓宗魁。
    韓宗魁是除妖堂有史以來最年輕,最有前途,最有聲望的禦前七品除妖師,他麵容白皙似嬌娘,鬢挽青雲欺靛染,眉分新月似刀裁,著一襲龍紋罩袍,腰束蟒皮護腰,懸掛七枚紫金銅錢,執一柄四尺長劍,威嚴無比,麾下猛士如雲。
    “宗盛,過來。”
    韓宗魁一聲斷喝,宗盛眉間浮起三根黑線,雖心有不甘,卻不敢不從,急忙答應一聲,換上副笑臉跑向大哥,但迎來的不是噓寒問暖,而是一記響亮耳光,打的滿嘴血汙,他敢怒不敢言,眼底閃過一抹寒意,隨之悄然隱去。
    “宗盛,你太讓為兄失望,一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禁足一月,滾。”
    韓宗魁背負雙手,威風凜凜,長兄如父,嚴加管教不成器的弟弟,宗盛耷拉著腦袋,眼底充滿了無盡恨意。
    “不能走,殺人者償命。”
    徐子麟怒喝道,韓宗盛雙手染滿無辜者的鮮血,這樣的惡徒若放虎歸山,必定後患無窮,不知今後還有多少冤魂葬送。
    “好一個殺人者償命,但你殺我管家,這筆賬該怎麽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償還,他先要殺我,我殺他,有何不妥!”
    世上事,無非在個理字,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然而總有些人從不講理,總覺得高人一等。
    “很好,今日我便殺你,倒要看看你如何殺我!”
    大哥韓宗魁眉宇現殺意,顯是被徐子麟言辭激怒,何時受過此等挑釁,緩緩拔出長劍,鋒芒逼人寒光霍霍。
    弟弟韓宗盛眼底閃過一絲狡黠,默不作聲樂見事態發展,最好二人鬥個你死我活,好坐收漁翁之利。
    徐子麟麵無懼色,明知宗魁實力非凡,但他心藏傲氣,無所畏懼,二人對峙氣機牽引下大戰一觸即發。
    長劍出鞘化作閃電,隻見白光一閃,韓宗魁納劍歸鞘,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徐子麟試圖空手入白刃,劍光快如疾電,他稍一愣神便已消失,忙低頭查看,幸好毫發無損,試著吐納運轉一周天,並無妨害,心中疑惑不解,難道此人中看不中用,銀樣鑞槍頭。
    徐子麟的衣袖,不知何時消去一大片,跌落泥濘。
    “還不跪下,好膽徐先生乃是貴客,讓你前來迎接,卻擅作主張給人難堪,若徐先生真要殺你,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韓宗魁隻出一招,即是試探又是威脅,徐子麟心中了然,對方是在有意示威,宗魁神情嚴肅,目光如炬不似作假,再看宗盛,麵色蒼白如紙,六神無主跪地求饒。
    “徐先生,望念及首座之情,還請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韓宗魁為弟求情,徐子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首座之情?難道這韓宗魁與齊人羨莫非大有淵源,許是其子孫後代,如此算來殺了弟弟宗盛,齊人羨豈不要與我拚命,他倒吸一口涼氣,目光遊離徘徊不定。
    齊人羨,徐贛老天師的紅顏知己,人美心善,性格爽朗,曾幾何時,徐子麟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齊人羨真是他的奶奶該有多好,世上得一至親,從此不再孤獨孑然一身,但是韓宗魁一句‘念及首座之情’,將他的美夢徹底碾碎。
    他人的東西始終屬於別人,不可強求。
    轉念一想,若殺宗盛會不會引來齊人羨追殺,到時定生不如死,哪怕齊人羨的陰陽雙劍痛失一劍,徐子麟就算有九條命,都不夠人家砍,然而,那些無辜百姓,那些冤死的亡魂,就活該去死不成。
    “徐先生,我保證,今後定當嚴加管教舍弟,洗心革麵。”
    韓宗魁一再保證,韓宗盛跪地求饒,徐子麟深吸一口涼氣,心中天人交戰。
    殺韓宗盛必引來報複,吃不了兜著走,絕非明智之舉,反而放了他,既不得罪人,還賣韓宗魁一個人情,聰明人不用想都會選擇後者。
    然而,徐子麟雙目閉合,突然猛地睜開,拾起鐵血大旗一槍貫穿惡徒,在他心中生命本無差別,不分貴賤,哪裏來得彎彎繞,殺人者償命天經地義。
    碼頭上的百姓鴉雀無聲,紛亂的戰場止戈,四周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
    韓宗盛難以置信地看著穿透胸膛的鐵血大旗,低頭望向傷口,他生來優渥高人一等,無論犯下任何錯誤,都會有人出麵替他擺平,家族和兄長是他最大的靠山,大不了逢場作戲一場,江湖中人無不給三分薄麵。
    久而久之成了妄自尊大,唯我獨尊,目空一切,此刻,他眼中充滿了恐懼與不甘,想要說些什麽,隻能發出微弱呻吟。
    生命在不斷流失,終命喪黃泉。
    韓宗魁愣在原地,措手不及,未料到徐子麟真會下手,且果斷決絕,怒目圓睜,憤怒與悲痛交織在一起,怒極反笑。
    “好,很好,徐子麟,吾與汝從今往後不死不休!納命來。”
    韓宗魁怒吼一聲天地驚,長劍出鞘,寒光四溢,殺心大起,誓殺了他為弟複仇,出手快若閃電,顯是動了真怒,劍鋒銳無比自帶劍氣,若是不擋徐子麟必身首異處。
    徐子麟早有防備,鐵血大旗橫檔,宗魁怒火攻心,劍化驚鴻禦劍殺人,劍光飛濺,鐵血大旗左突右擋,好在質地堅硬擋住大部分劍氣,依然有漏網之魚,劍氣恐怖非常,徐子麟銅皮鐵骨依然身負重傷,劍氣不同於尋常兵器,以炁傷人。
    子麟身形暴退,嘔出一口鮮血,韓宗魁實力之強勁超乎想象,若非他反應及時,恐怕命喪當場,即便他擋住致命一擊,內髒已然受傷,每一次呼吸帶來撕裂般的痛楚。
    韓宗魁不會給予敵人任何機會,他身形一閃,再次衝向徐子麟,直取其咽喉。
    “九劍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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