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非為逆天 隻為求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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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世事無窮盡,天數茫茫不可逃。
戰場上空的風凝住了,劍拔弩張的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妖族子弟攥緊兵器,指節泛白,千裏迢迢趕來援助,幫徐子麟守護受欺壓的百姓,可到頭來,卻被除妖堂扣上‘逆天而行’的罵名;而除妖堂的人個個怒目圓睜,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在他們心中‘妖是惡’是幾十年不便的信條,剿滅妖邪即‘替天行道’。
彼此堅守著心中的‘正義’,站在了生死對立的兩端。
韓一劍揚起的長袍在狂風中呼嘯,凜冽劍氣再次爆發,這一次,劍上的銳意多了刺骨冰寒,引動天地間至陰至寒的本源之力。垂眸斂神,眼觀鼻、鼻觀心,炁順著劍柄注入,劍凝白霜,霜紋順著劍炁蔓延,腳下地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裂紋裏冒起絲絲白氣,不遠處的湖麵更甚,泛起的漣漪瞬間凝霜,清晨飄在湖麵上的霧皆染上銀白色。他足尖猛地一點地麵,躍上半空,周遭寒氣四溢,令刮起的風似慢上半拍。
“逆天而行?”
徐子麟一聲怒喝,掌中鐵血大旗似被感染,震顫中不斷發出低鳴,旗尖直指韓一劍,聲音裏沒有半分懼意,唯有淬血戰意。
“非為逆天,隻為求真。”
話音落下,徐子麟周身的混沌氣流驟然暴漲,黑色氣流裹上青焰,如潮水般往他掌心湧去。手中鐵血大旗震顫不止,旗杆浮現出藏青色紋路,紋路順著旗杆往上爬,纏上旗麵,青焰燃起,猩紅的旗麵映得半青半紅。
大旗在炁勁的催動下,不斷發出低沉鳴響,聲音裹著戰場的血氣,像遠古戰場上流傳下來的號角,每一聲都震得人胸口發悶。
他腳下海潮動了,湖水翻湧不休,終卷成一個巨大漩渦,漩渦中心水花翻騰攀升,與頭頂懸著的九道魂圈遙遙呼應,魂圈上的光暈越亮,漩渦轉得越快,連空氣裏的靈力都被撕扯得不由自主的湧來。
鐵血大旗上的青焰越燒越旺,旗幟如浴火重生,帶著‘寧折不彎’的銳氣,直逼來犯之敵。
“轟。”
一聲巨響炸開,氣浪以徐子麟與韓一劍為中心呈環形推散,如無形巨手碾過戰場。岸邊除妖堂弟子首當其衝,護身玉佩、法器應聲崩裂,碎片裹挾著勁風飛濺,不少人被氣浪掀得離地而起,落地時骨骼碎裂的脆響混著淒厲慘叫,在晨風中此起彼伏;妖族子弟也好不到哪去,修為低微者連握劍的手都被震得酥麻,兵器脫手飛向半空,身子如狂風卷葉般翻著跟頭往湖裏墜,湖麵濺起一片慌亂的水花。
所謂‘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不外如是。
“執迷不悟,便讓汝見識何為‘正道’!”
韓一劍聲音裹著不容置喙的執念,嘴角溢出的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卻毫不在意。手腕猛地翻轉,背後長劍驟然發出龍吟般的劍鳴,聲浪刺破晨霧,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寶劍出鞘,銀白匹鏈劃開一道刺眼弧光,竟似將天邊剛透出的那線魚肚白劈成兩半,半邊天還凝著淡淡晨曦,半邊天卻被劍影遮蔽。
他縱身躍起,劍尖直指蒼穹,凜冽劍意如潮水般往高空衝去。
天邊厚重的烏雲被劍意牽引,瘋狂往中間匯聚,越轉越快,終卷成一個直徑數丈的黑色漩渦。漩渦中心的雲層裏,無數細小劍影在微光中閃爍,密密麻麻如藏於雲中的萬千神兵,隻待一聲令下便要傾巢而出。縱身躍起,劍指蒼穹,劍意像潮水般往高空衝去,天邊烏雲被劍意扯得往中間匯聚,越轉越快,卷成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漩渦中心的雲層,無數細小的劍影在醞釀,密密麻麻,似有萬千神兵暗藏,隻等一聲令下。
劍勢陡變,高空中的劍影漩渦驟然俯衝直下,細小劍影瞬間化作千萬道銀白劍氣,如蝗群過境,千萬道劍氣如蝗群過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俯衝而下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正是韓一劍壓箱底的殺招。
“隕落星辰!”
妖族子弟本就傷亡慘重,麵對殺招,連掙紮都顯得蒼白無力。蚌族少女們率先出手,指尖凝出水係妖力,倉促間織成半透明的護罩。第一波劍氣如期而至,水係護罩不過片刻瓦解,轟然碎裂,劍氣直透胸膛,血花濺落甲板,纖細身軀軟倒在地,氣息全無。
簫老正護著氣若遊絲的猙娘,剛踏上黑龍戰舟便迎上致命劍氣,本想借戰舟的玄鐵外殼暫避鋒芒,可劍氣威力遠超預期,戰舟甲板被劈出數道溝壑,船舷處的玄鐵護欄崩裂成碎片墜入湖中。
不及細想,側身擋在猙娘身前,兩道劍氣狠狠斬在他後背,傷口深可見骨,連肩胛骨都被劈得露了出來。他悶哼一聲,鮮血順著傷口浸透衣袍,卻仍死死將猙娘護在身前。
“老祖!”
簫靖兒見狀,不顧自身安危從船艙衝出,撲到老祖身前,將他佝僂的身軀死死護在身後,手中斷刃急揮,勉強擋下兩道劍氣,手臂卻被劍氣餘勁掃中,皮肉翻卷,鮮血染紅了衣袖。
白澤趁機上前,小心翼翼接過猙娘,轉身快步躲進船艙,玄鐵艙門暫時隔絕外界的劍雨,可門板上仍不斷傳來劍氣撞擊的“砰砰”聲,似隨時會被劈碎。
戰舟甲板上,小夕與敖韻如夫婦組成最後的防線。
小夕仰頭噴吐赤紅龍息,龍焰如長鞭般掃向半空,將成片劍氣炸成細碎銀芒,敖韻如緊隨其後,指尖凝出冰藍龍炎,化作半透明的冰牆擋在戰舟前,劍氣撞上冰牆,凍成細碎的冰晶。
可韓一劍的劍氣似無窮無盡,一波剛被撲滅,另一波接踵而至,赤紅龍息逐漸微弱,小夕喉嚨裏溢出悶哼,嘴角滲出血絲,敖韻如的冰牆也布滿裂痕,冰藍龍炎搖曳不定,崩碎。
數道劍氣襲來,小夕下意識將韻如護在身後,劍氣狠狠斬在他肩頭,深可見骨的傷口裏鮮血噴湧,敖韻如也被餘勁波及,後背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兩人雙雙跪倒甲板,氣息急促,再無力抵抗漫天劍雨。
“小夕!”
徐子麟目眥欲裂,聲音裏淬著血。
舉目妖族子弟的慘叫聲、兵器崩裂的脆響、韓宗魁瘋狂的獰笑交織在一起,像一把把尖刀,反複剜著他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2025年9月3日,閱兵。
值得永遠銘記的日子,願祖國繁榮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