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舍舍得 戰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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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咆哮、爭鬥、不服再上一次次碰撞,披頭散發的徐子麟狀似瘋魔,仿佛擁有無上神力取之不竭用之無盡,不管不顧身上積累的一道道傷口,嗓子眼裏發出低沉的怒吼,赤手空拳於猛虎肉搏,未落下風。

    吊睛白額大虎,動則如風,一躍、一撲、一剪虎虎生風,虎嘯劃破夜空,鋒銳的利爪劃出血痕無數,連皮帶著肉留下傷口無算。

    無論老虎如何發威,對方仿佛是位打不死的將軍,隻傷不死,張開雙臂於之角力,這是一場力量的對決,沒有神通,沒有技巧,有的隻是力量,狂暴的力量。

    鬥的難解難分,殺的天昏地暗。

    子麟雙臂如鐵,看準時機抓住虎口,臂上使力順勢一扭,斑斕大虎倒地,他合身撲上不料老虎就勢一滾,翻身反撲,一擊不成反成了被動挨打的局麵,翻倒在地的徐子麟死死抵住老虎的撲咬,老虎發威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頸脖。

    鮮血橫流徐子麟痛徹心扉,提起一腳狂蹬虎腹,腹部柔軟虎遭重創,一腳踢翻了過去,老虎也非等閑硬生生撕下塊肉來。

    徐子麟肩上帶血翻身而起撲向老虎,似伏虎羅漢下凡舉拳便打,老虎脊背拱起強行頂開,張開虎口對著臀部大下其口,不想子麟背後似長有眼睛,虎尾腳飛踹了出去,老虎躲避不及照單全收,但並非沒有還手之力重整再上。

    ……

    溢香園離後院不遠,打開窗後院情形盡收眼底,九娘娘看著夫君受挫,心急火燎摩拳擦掌,恨不得此刻便衝出去,打得對方找不到北才好。

    “南公……”

    “稍安勿躁,可去不得”南公悠閑自得,倒上琥珀美酒把酒問月,好不愜意。

    九娘娘眉頭一緊,問道:“為何?”

    南公閉著眼深吸了一口酒氣,回味悠長,這可急壞了急脾氣的九娘娘,但也別無它法,唯有等著。

    “且看此子可麵熟。”

    九娘娘定睛細看,看後大驚,震驚的道:“徐子麟怎會是他?”

    “正是此人,徐公之孫,一脈單傳的寶貝疙瘩,也唯有此老兒才會如此荒唐”南公輕輕搖晃著酒樽,目不斜視,盯著樽中翻起的氣泡,目不轉睛。

    “荒唐?”九娘娘問道。

    南公直到此時才舍得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道:“九娘啊!可察覺有何不妥?”

    “對,此子為何會變得如此這般?上回見他他可是書呆子”九娘娘想都不想的答道,火急的脾氣一點不變。

    南公暗自搖頭,歎了口氣道:“你救他的時候就沒感到有何不妥嗎?”

    “不妥,不妥在哪裏?”九娘娘一頭霧水,不知南公所指何意,這真是急先鋒碰上個慢郎中,急死個人。

    南公為之一窒,大搖其頭,道:“算了,也不給你打啞謎了,當日你去救人就沒聞出一點味兒,青丘一族的味兒。”

    九娘娘聞言恍然大悟,目光直視徐子麟,驚叫道:“明白了,難怪感到如此親近,原來是……天啊!死妮子這麽大的事都瞞我,看我不打斷她的腿。”

    “咳!還真是後知後覺”南公搖頭歎息道,真心辛苦。

    “大哥的妖丹真在他身上?”九娘娘問道,眼中隱隱含有淚光。

    南公倒滿一樽酒,此時已有三分酒意,話也不知不覺的多了,道:“妖丹,三千年的妖丹,普天之下也非此老兒甘冒大不韙,不過大難將至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也需及早安排才是……”

    “大哥,你死的好冤,若你泉下有知,我定為你手刃仇敵,害你的人一個也別想逃”九娘娘眼中閃著寒光,如冰一樣的冷。

    “死也非是,舍得,舍得不舍哪裏來的得,汝大兄妖丹未破本源尚可保,何來身死道消一說”南公臉上跳上一抹緋紅,酒意五分半醉半醒,可見這百花釀後勁十足。

    九娘娘震撼莫名,驚叫道:“南公此話當真。”

    南公貪杯,一樽樽直倒入腹內,酒量大的驚人。

    “不假,不假,此子如此定是本源作祟,需及早宣泄才好否則必後患無窮,青丘大兄也能、也能……啊!好困啊!”南公哈欠連天,酒勁上湧困意十足,撲倒窗台上見周公去了。

    “南公,大兄也能什麽,也能什麽?”九娘娘顧不得許多拚盡全力的搖晃,可南公已去見了周公,大夢難醒。

    九娘娘別無它法,喊來侍女抬著南公床上就寢,待一切收拾妥當,看了眼窗外二人還在爭鬥,前後過去足足半個時辰,二人的精力依舊旺盛,不得不讓人佩服。

    “大兄,莫非你沒死”九娘娘望著窗外激鬥的身影出神的喝道,不知不覺中雙頰已是淚流滿麵,哭成個淚人。

    ……

    “走吧!別看了,他不值得你留戀。”

    屋簷一角晏婆婆迎風而立,白發蒼蒼的她似乎蒼老了許多,鬢角的魚尾紋不覺中又多了幾條,晚風吹起她的衣擺,呼呼作響是要乘風而去。

    一隻白狐狸腰間纏著紗布,耷拉著腦袋,目光不自覺的飄向下方又刻意避開,走於不走之間總是猶豫不決,彷徨的跟在晏婆婆身後,一步一回頭,總有些許不舍。

    “別看了,該上路了。”

    晏婆婆無奈的歎息,催促著白狐狸上路,白狐狸知道此一去便是天涯各一方,今生今世恐難再相見,不舍也不忍而去。

    “並非族類,其心必異”晏婆婆一聲斷喝,抱起狐狸腳下一點踏風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屋簷下苗族姐妹二人,彼此對望一眼,心有靈犀一點通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跟著晏婆婆的腳步隱入黑暗。

    撇下茫然不知情的徐子麟,一個人瘋狂戰鬥,也不知為何而戰,因何而戰,戰到遍體鱗傷。

    徐子麟的體內仿佛有無數條蟒龍在翻滾,經脈膨脹痛無可痛,唯有戰鬥緩解痛,也隻有戰鬥了。

    全身的血液沸騰,心跳加速,胸口一點熾熱如爆發的火山衝擊著奇經八脈,原先一些淤堵閉塞的經脈在強行衝擊中疏通,這種方式雖然野蠻但十分有效,胸口的熾熱烈火傳導向四肢,每個關節似乎都在膨脹,暖烘烘的很是受用。

    戰鬥累積的傷口,掉了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損失的血液在強勁的心跳中得以補充。

    徐子麟在戰鬥,他的身體也在戰鬥,戰鬥中不斷進化不斷變強,這種痛苦撕心裂肺,唯有戰鬥、唯有痛,才能稍稍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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