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可以向他求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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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貴人簡直要喜極而泣了。
軒殿明明就在眼前,皇上竟然繞過去,來到她的宮裏歇息,這是多大的殊榮啊!
被冷落了好一陣子,整天戰戰兢兢的蕭貴人,這會兒臉上終於露出的笑容,她小心翼翼地爬上榻子,半跪在淩天成身邊,輕輕給他捶背,捏肩,目光不時也留戀在那張俊朗又年輕的臉上。
淩天成半瞌著眸子,看似極享受蕭貴人的服侍,嘴裏卻如說閑話般與她念叨起早朝的事。
並且把自己的決定也說了出來:“或許莊相真是無辜的,回朝也好,這段時間沒有他的輔佐,朕都覺得朝堂上冷清不少。”
蕭貴人的手有些抖,然而她死死捏著自己的拳頭,甚至連淩天成的話都不敢應。
因為怕自己一旦開口就露出破綻,更怕這是淩天成對她的試探。
她第一次沒有希望讓淩天成,在自己的宮裏多留片刻,而是恭敬地把他送了出去。
然後即刻修書,給自己在宮外的父親,告知他皇上的決定。
與此同時,關於淩天成對莊昌遠案子的揣測,在整個大盛朝都不徑而走。
連沒什麽內宮關係的莊思顏都聽說了。
她在自己偏殿裏坐著,手裏捏著一支毛筆,本來想學那些文人雅士,做一首詩出來呢。
可是想了半天,腦子裏也沒有那種詩情畫詩的畫麵,隻畫了兩個大大的問號。
蘭欣不解,問她:“小姐,這是什麽?”
莊思顏就挑了一下眉:“我也不知道啊,所以你沒看是問號嗎?”
這淩天成也是夠毒的,一邊讓她去查這個案子,一邊又交給了別人,而且還放出話來,自己要從寬處理,還說莊昌遠以前是冤枉的。
這不明白著跟她死磕嗎?
要是她最後真的查出來些什麽,那不是所有人都說她莊思顏忘恩負義,親自把自己的爹坑了?
還好,現在她不姓莊,已經改姓葉了,但是想起來這事,還是蹊蹺。
不過想想淩天成最初對這案子的重視,好像又不像是隨便要處理掉的樣子,那他到底是要幹嗎?
欲擒故縱嗎?
這個方法倒是可以,隻要把莊昌遠還原到原本的職位上,那些跟他走的近的人,立刻就會跟他聯絡,這樣一來,反而會更快的暴露出他暗地裏做的事。
不過,介於他們的主雇關係,莊思顏還是想親自跟淩天成求證一下。
結果一直等到中午,淩天成都沒有回軒殿,門口的小太監還跟她說,皇上是去蕭貴人那裏了。
莊思顏就吐了一下舌頭,口味挺重啊,還記著蕭貴人呢!
午膳後沒多久,雪花就飄了起來,而且勢頭很猛,成片成片地往下落。
不一會兒,整個軒殿內外,就被白色覆蓋了。
莊思顏站在廊沿下看下雪,眼睛卻瞄著遠處正殿的門,等著淩天成回來。
可是一直等到黃昏,雪都下了厚厚的一層,仍然沒見這家夥回來。
莊思顏就有點按不住了。
這是什麽套路啊,她現在是有案子的事要與他商量,可那男人好像是故意躲著她一樣,從昨晚開始就不見她了。
要是兩人不在同一個宮裏還好說,現在明明在同一個屋簷下,偏偏一個人躲著不見,怎麽想怎麽別扭。
莊思顏想,是我得罪他了?
好像沒有,自己對雇主一向客氣的。
如果真說有什麽不對勁的,那可能就是昨晚那個木牌惹的禍。
思及此,她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試探蘭欣,看她是否知道一個刻著“莊”字,又跟莊思顏和莊老頭都有關的木牌。
蘭欣一臉懵,說一問三不知都不為過。
整的莊思顏更是鬱悶不堪,自己的時間是有限定的,隻有三個月,別人不來見她,她也不能等著不是。
踏雪出了軒殿的門,徑直往辰熙殿而去。
李福遠遠地看見莊思顏過來,趕緊回去給淩天成稟報。
淩天成頭都沒抬,語調冰冷:“不見,說朕正在忙著。”
這邊李福還沒來得及出去回話,莊思顏竟然自己跑了進來。
對的,她是自己跑進來的,沒有要太監回話,也沒有問淩天成是不是同意,門口的太監正要開口攔她,她身子一側就從那兩人中間穿了過去,隻把自己的宮人留給了他們。
“淩軒,你這兒都吃上飯了,怎麽也不喊我?”這是莊思顏看到淩天成後的第一句話。
也或許說是她看到滿桌子菜肴的第一句話。
然後就熟絡地跟他坐在一起,拿起他剛剛用過的湯匙舀了一口湯,喝下去後,才呼著氣說:“暖和多了,外麵下好大的雪,我從軒殿過來,差點凍死在路上。”
淩天成本來還扳著臉的,甚至想把她趕出去,可是聽到這話,目光就往莊思顏的身上移去,話也咽了下去。
反而起身拿了自己的披風,裹在她的肩頭:“外麵很冷嗎?”
旁邊的李福一看這樣,默默的退了出去,順便把殿門也給兩人關上。
莊思顏一點也不客氣,把他的披風拉拉緊,又深吸了一口氣說:“對呀,很冷,下雪了,凍死個人。噯,你這衣服上的味道真好聞。”
淩天成的心裏就動了一下,語調卻還算平靜:“這麽冷的天,你不在軒殿呆著,跑出來做什麽?”
莊思顏就麻溜地舀了一口湯,遞到淩天成的麵前:“來來來,你快喝一口,我剛太冷了,隻知道喝下去挺暖和,都沒嚐出來這湯的味道,現在一品,還真好喝到爆哦!”
淩天成:“……”
她有聽到自己說的話?
可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啊,他的顏兒好不容易對他表現出親近,把湯送到他的唇邊,難道這個時候自己還要責問她嗎?
當然不,喝湯吧。
然後兩個人就你一口,我一口,把一桌子飯菜吃完,湯也喝盡。
莊思顏這才掂著吃撐的肚子問淩軒:“你怎麽了,咋還躲著不見我了呢?”
問的太直接了,反而讓淩天成不知道怎麽回答。
在後宮裏,就算是皇上不想見誰,難道那些宮妃不是應該反醒自己的不是嗎?哪還有人來質問皇上的?
可是莊思顏一開始的定位,就不是宮妃,而是淩天成的委托人。
所以她覺得雇主躲著自己不見,一定有什麽問題,自然不會去想兩人間的等級關係。
也或者她是刻意忽略這些,畢竟這樣會更自在一點。
如果她恪守宮規,那也別查案了,因為後妃本身就不能幹預朝政的。
這會看淩天成不說話,莊思顏就靠在他身邊問:“昨天你走的太急,有些事我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今天宮裏又發生這麽多事,我想著可能跟昨天那個木牌有關,所以過來跟你匯報一下。”
淩天成抬眸看她,不置可否,似乎並不在意這事。
但是莊思顏卻回的很認真:“昨晚我出去被人劫了,然後那人就塞給我一個木牌。
我看上麵還刻著一個‘莊’字,可能跟莊老頭有關,就想回來好好研究一下再說,沒想到剛好遇到你,結果就被你給拿去了。
現在木牌在你的手裏,我也沒打聽出來有關它的消息,你能不能跟我說說它的來曆?”
她說的誠懇,眼眸精亮,裏麵都是渴求答案的光芒,沒有一點說謊的跡象。
這樣的莊思顏,讓淩天成又愛又恨。
他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些,形成一條狹長的弧線,對莊思顏說話時,語氣也有些疏離:“當真想不起來了?”
莊思顏點頭:“當然,我要能想起來,還會問你嗎?”
淩天成把自己收起來的木牌拿出來,放到莊思顏麵前,又問一次:“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莊思顏再搖頭。
淩天成的語氣就冷了幾分:“你既然對過去的事都想不起來,為什麽還記得自己的父親?”
莊思顏心裏一陣亂,眼睛眨了幾下,關於穿越而來的事,差點就衝口而出了。
不過為了不被淩天成當成神經病,還是很認真地回道:“蘭欣啊,她告訴我的,她說她是莊家的丫頭,我是莊家的小姐,然後我爹就是莊老頭。”
好吧,淩天成無語,他竟然把這個人給忽略了。
蘭欣從小跟著莊思顏,又跟著她一起進宮,所以對於莊家她比誰都熟悉。
而且莊思顏失憶了,她又沒失憶,所以對主子提起莊家的事也順理成章。
淩天成在心裏為莊思顏找足了借口,也就原諒了她現在所有的行為,反而對她更多了一份心疼。
把木牌還給她說:“這是朕送給你的東西。”
“哈?你送的?那為什麽會在別人的手裏?”
淩天成平淡地說:“可能是你沒放好,被別人拿去了,也可能是被有人心偷去了。”
莊思顏就更奇怪了:“那這東西一定很重要吧,不然也不會有人偷它,看這木塊也不值什麽錢的。”
淩天成的眼前,浮現出那時送她木牌的情形。
其實這塊木牌是莊昌遠的陰謀,當時淩天成也看出來了,但是他還是這麽做了,隻是不想讓莊思顏夾在自己和他父親間為難。
“這木牌確實很重要,因為當初朕送你的時候,是說如若有一日,朕登上皇位,你可以拿著它向朕求任何一件事。”
莊思顏眼睛瞪大,看了淩天成好一會兒,突然把木牌揣揣緊說:“真的嗎?我可以再要五千兩銀子嗎?哦不,金子,這樣我就一輩子也花不完了,哈哈哈……
還有還有,你得放我出宮去,這樣我才能恣意花錢,花天酒地,撩帥哥戲美女……”(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