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權利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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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這麽下去,昨晚的戲碼都要重演了。

    這可不是莊思顏想要的,所以回過神後,她及時把淩天成的頭扳開,強行說話:“我渴……。”

    淩天成終於睜開了眼,看著麵前緋紅一片的小臉,皺了皺眉。

    “我剛吃了很多餅,好渴,能去喝杯水嗎?”

    淩天成不說話,隻是看著她。

    莊思顏也坐著不敢動,表情委屈,模樣隱忍。

    “李福,還要不要頭了……”淩天成朝外喊。

    在門外伺候的李福聽到這一聲招呼,嚇的魂都離體了,忙不跌地爬進來:“皇上,皇上饒命,奴才……”

    “去端茶,婉妃渴了。”

    “是”李福領命,又忙不跌地退出來。

    出了門才趕緊擦了擦頭上的汗。

    這個婉妃娘娘啊,崩管別人怎麽看她,也崩管她的性子有多跳脫,反正她就是淩天成的藥。

    她一來,淩天成什麽毛病都治好了。

    李福這也算是領到了一張上好的藥方,雖是被嚇了一跳,但是去端茶時,腳步還是輕的。

    把茶水奉到莊思顏麵前,當然淩天成也有,自己就悄然退了出去。

    莊思顏一口氣把茶水灌下去,趁著淩天成沒有再對她動手動腳,她先開口說:“我有件事想問你啊?”

    淩天成聽到這句話,立刻就想起了昨晚。

    幾乎是一樣的開場白,讓他立刻想到後麵的事,臉色也就又陰沉下來。

    莊思顏像一個天氣轉變器,晴天與下雨,全看她怎麽調戲淩天成的結果。

    “我不是問那事啊,我是問莊老頭和駱柯的事。”她及時解釋:“以我們現在掌控的證據,他們兩個應該是一夥的才對,可是為什麽朝中的大臣都會覺得他們是對立的呢?”

    淩天成把食盒挪開,把手裏的奏折拿給莊思顏看。

    竟然是駱柯的奏折,而且是彈劾莊昌遠的事。

    說他在自己的老家如何殘暴,把家裏的老傭人打死了,還有在集市上鬧起暴亂,讓百姓們擁擠至傷。

    莊思顏看著上麵的文字,半天沒弄明白是幾個意思,直到淩天成把另一個奏折也遞給他。

    這是另一位大臣寫的,上麵詳細解釋了,那個家仆趁著主人不在家,偷了家裏的東西去賭錢,結果輸了不敢回去,又想把本錢撈回來,卻輸的更多,最後被賭場的人打死了。

    事件的末尾還寫著莊昌遠念其在家為奴多年,贈了他一口薄棺。

    另一件事,百姓在集市上擁擠,就更扯淡了。

    說是莊昌遠一心為善,在集市上施粥贈衣,因為去的百姓太多,所以才造成擁擠的。

    莊思顏看完,就笑了起來:“這搞的也太雞賊了吧?明著是掀露莊老頭,實則早就鋪好了路,為他添功。

    最重要的是,這事些事跟叛國有個毛線關係,他駱柯不是負責查叛國的嗎?幹嗎要寫這些鬼東西?”

    淩天成冷笑:“他會告訴全天下人,莊昌遠有罪,但他沒查到叛國的罪,有的就是這些打死家仆,造成集市擁擠的罪。”

    莊思顏:“他們果然是一條線上的。”

    話題又繞回到她前麵的問題上,為什麽他們明明是一條線上的,滿朝的文武卻以為兩人是對立的。

    淩天成苦笑著說:“因為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是講求平衡之術的,因怕一家獨大,所以必需要設一個對立麵出來。

    有人說黑,就要有站出來說白,有人說好,有人就必須站出來說壞。

    隻有在這樣的爭執下,雙方互相製約,才不會有人造反。

    至少在造反之前,得先把這個對手解決了,才能真天上對付皇帝。”

    這些帝王之術,莊思顏的見識都來源於過去看的電視劇裏。

    然而電視劇與現實還是有一定的區別,所以她沒說話,認真地聽淩天成說。

    淩天成把桌麵上對立麵的奏折分開,竟然是剛剛好,兩邊大臣的數量都差不多,而且官銜和職位也都不相上下。

    莊思顏歎為觀之:“還真是奇特,這比有人刻意分出來都平均。”

    淩天成無語,可不是嘛,有人刻意分還會因為分布不均而爭吵,他們自己分,一絲一毫都卡的很嚴,絲毫不會讓對方占到便宜。

    隻是這兩派的帶頭人,卻是在一條線上的。

    這一點無人知曉。

    現在把情況一挑明,所有事擺到桌麵上,一下子就看出來莊昌遠的意圖了。

    就算是沒有證據,他的野心也不小,同夥就是駱柯。

    這兩人在做一種假象,給滿朝文武一種假象,也是給淩天成一種假象,讓他誤認為他們是互相爭權的。

    可實際上,不管淩天成把權勢給了誰,最後都在他們二人的手裏,他們本來就是一夥。

    莊思顏聽著淩天成對她分析的朝局,眼睛越瞪越大:“不是吧,他們也太狡猾了?”

    他隻是冷冷一笑:“自古權勢都是誘人的,他們隻是更貪,想拿的更多而已。”

    “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事了?”

    淩天成搖頭:“並沒有,也是最近才發現了,而且是你提醒了我?”

    “啊?我嗎?我可沒發現啊,隻是懷疑而已。”

    淩天成看著那張認真的小臉,忍不住用手指輕輕刮了一下莊思顏的麵頰:“是無意間提醒的,你可能忘記了。”

    莊思顏就纏著他不放:“什麽時候的事,我說了什麽讓你這麽想?快跟我說說嘛,是不是很有點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

    她的問題好多哦,淩天成看著看著,就不想回答了,又想把她箍到懷裏,好好親昵一番。

    不過這次莊思顏可機靈了,纏是纏他,一看他的眼神不對,趕緊撤到安全區:“好了,不說算了嗎?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把兩個人都逮起來嗎?”

    淩天成看著她問:“怎麽逮?你不是還沒查到證據嗎?朕現在把他們兩個逮起來,又沒有任何證據,那不是讓滿朝文武都恨朕,以後朝堂上的事還有誰肯去做?”

    這麽一說,還真把莊思顏難住了:“那怎麽辦,就任著他們這樣下去嗎?”

    “嗯,任著他們下去,還要給他們機會。”

    “嗬,你不是氣傻了吧,我的皇上大人,還要給他們機會?你不給機會他們都歡實著呢。”

    淩天成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手又不自覺地在她臉上刮了一下:“你且等著看吧,不過朕可是要提醒你,這時間可一天天過去了,你這天下第一大神探不要浪得虛名。”

    難得他心情如此好,還能跟莊思顏開這種玩笑,她自然附合:“放心放心,有我老莊出馬,保準還原真相,令君滿意。”

    兩人愉快地達成協議,說說笑笑的聲音從辰熙殿裏傳出來。

    李福在外麵聽的也是一陣歡喜,比他自己得到獎賞都激動。

    隻要皇上開心就好,至於自己受點委屈,挨一板子,那都是小事,他都開始讚賞自己了。

    能在莊思顏把他打暈之後,還能不計前仇,沒在皇上麵前給她穿小鞋,反而虔誠地一次次巴結她,實在是大氣,明智之舉。

    像今日這樣的場麵,若不是她看在自己的麵子上,折回到辰熙殿,那皇上還不知什麽時候心情才能緩過來,那他們這裏的低氣壓能持續到什麽時候,也就未可知了。

    李福一臉姨母笑地聽著裏麵的笑聲,目光飄乎的老遠。

    遠到看見辰熙殿盡頭的路上,一個人影從那裏一閃而過。

    起初他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可是又一想,不是太對勁,就命著院裏侍衛們:“快去那邊瞅瞅,我剛才瞧見有人從那兒跑了過去。”

    侍衛領命大步往那邊跑去。

    片刻,此人回來,身上的衣服全部濕了,在冷口氣裏一吹,即可凍成冰。

    他的嘴唇又紫又抖,給李福回到:“李總管,是一個人跑過去,而且是跳進了拐角花園裏的一口井。”

    “什麽?有人跳井了?”李福也嚇了一跳。

    那侍衛太冷了,抖的厲害,話也說的不太利落:“是……是呀,不過撈出來了,現在已經送去太醫院。”

    “好好,知道了,你也下去吧,趕緊去換衣服。”李福說著話,交待一個小太監在門口守著,自己急步向太醫院走去。

    冬天雖冷,井水因為在地下,卻是熱的,並不會結冰,如是有人跳下去,不被及時發現,還是會被淹死的。

    隻是李福也有些奇怪,如若真心想死,晚上出來跳不是更好?

    不是他想讓人死啊,實在是這宮裏什麽心機的事都會出,遇到這種讓人難解的,他自然會多想一些。

    如是想著,人已經進了太醫院。

    那小太監因被及時救上來,並無大礙,隻是受了寒,灌了一碗薑湯進去就沒事了。

    李福唬著臉說:“想死是吧?一會兒就把你拉到辛者庫活活打死,大白天的,竟然敢在宮裏做出這種事,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那小太監隻是跪著,頭幾乎垂到地上,一句話也不說,好似傻了。

    李福罵了一陣,氣消了一些才問:“哪個宮裏的?”

    小太監不敢隱瞞:“絳雪軒的。”

    此話一出,李福就不敢繼續問下去了。

    你當這絳雪軒住的是誰?

    是安太後的侄女,大盛朝一品軍候安立的女兒,皇宮裏唯一的貴妃,安妙兒,妙貴妃。

    淩天成對她很看重,甚至發生過特殊的關係,這是後宮那麽多妃子中,除了莊思顏外,獨一份的。

    在莊思顏沒被封妃之前,李福一度認為,她將會成為淩天成的皇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