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皇上最疼奴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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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淩天成的心裏一點也不高興,反而特別憂心。
安家再霸道,再亂都是自家朝中的事,慢慢解決就好,可一旦南蠻暴動,那是國家邊疆的事,必須得盡快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可是淩天成手裏沒人,有人也進不了南部,那裏安軍候一手遮天,豈容他人在自己的領地上立功?
這才是最可狠地方,淩天成偏偏這個時候不能拿他怎麽樣?
他還有另外一種隱憂,如果安軍候真的被南蠻子和水匪治住,瞞天過海,答應對方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又把與朝廷的信息切斷。
那沿海的百姓可真的要苦死了。
最近淩天成看似天天在批無盡的請安折,但其實一直在關注南邊的事情,連那邊的折子都看的格外認真。
他想從那些官員裏找出一位,或者幾位,能幫他做事的。
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的找到了。
這些官員在南部沿海,有一些才能,卻並無政績,因為他們的行為都被安軍候牢牢控製住,並不能完全發揮。
上的請安折子,摻在眾多折子的中間,也沒有新鮮之處,但是淩天成從那些寫字的筆力,還有字體上,多少還是看得出來一些人的品性。
這個朝代的人,自有他們的識人方法,淩天成能坐在皇上的位置上,也並非全因為溫青讓位。
他隻是不想去爭,如果爭了,沒什麽是他得不到的。
此時,他把幾人的名字默默記下,卻並沒有露出任何痕跡,把批好的折子送了出去。
入夜回到軒殿,才得知莊思顏的宮人去給榮嬪團線了。
淩天成立刻叫來李福:“明日去找內務府,給榮嬪拔四個宮人去,以後不要在軒殿裏找人了,這裏的人都是伺候朕的。”
李福領旨,也沒等到第二天,當下就去辦了。
莊思顏卻笑看著他說:“你不怕榮嬪生氣嗎?”
淩天成握住她的小手:“你不生氣就成。”
“我生什麽氣,她們在這兒也是閑著,去別的宮裏還能長長見識呢,再說了,今日太後還有賞賜,你說我天天啥不幹,還有人送東西,多好的事啊!”
淩天成都被她逗笑了,輕觸了一下她的麵頰說:“如果人人都像你這麽滿足就好了。”
莊思顏也不是容易滿足的主兒,隻是她的追求與別人不同而已。
不過這事就不用告訴淩天成了吧,溫青那家夥如果敢把這事抖出去,她就敢說他想給淩天成戴綠子,諒他現在也不敢瞎說。
那麽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就行。
不過兩人噓寒問暖之後,照例要說朝中的事。
今日淩天成又派了一個活兒給駱柯,讓其接見西域的使者。
莊昌遠的眼神當時就變了,往淩天成那邊看了一眼。
莊思顏問:“這事咱們是不是做的太急?到時候被莊老頭發現其中有詐?”
“不會,從目前的情形來看,他跟駱柯是有矛盾的,就算是覺得朕刻意做了什麽,也會想著是駱柯想把他甩掉。”
莊思顏點頭:“那如果咱們把駱大人府裏的私信拿出來,送給莊昌遠,你說他會怎樣?”
淩天成的眼睛就亮了一下,不過馬上說:“這事你不要去做,朕讓溫青去,他能找到更合適的人,不但能拿到信件,還能不露痕跡地送到了莊昌遠的手裏。”
莊思顏的臉就垮了下來:“皇上,你說這個案子結束了,我是不是得把那一千兩銀子分一半給溫青啊?”
淩天成:“?”
“這事我不能出宮,就算是有好主意,也都是溫青在跑腿,那事兒成了,怎麽著也得給他一個辛苦費吧?”
淩天成無語。
默了一會兒才說:“他的那部分朕會給的,你的就是你的。”
隻這一句話,莊思顏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手臂也一下子纏到淩天成的手上,一臉乖巧溫柔。
淩天成每日最輕鬆的時候,就是看到莊思顏快樂。
她現在的快樂真的很簡單,淩天成幾乎都不用費心哄她,隻要不過於限製她的自由,她就能整天樂嗬嗬的,這讓淩天成也跟著快樂不少。
那些朝堂上的事,再煩亂都不及她的開心重要。
夜裏淩天成依然回正殿就寢,已經通知內務府回來的李福,一邊服侍他更衣,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說:“老奴瞧著,現下婉妃娘娘跟皇上的關係真是好了。”
淩天成“嗯”了一聲。
李福就試著說:“那皇上何不在偏殿就寢呢?”
淩天成斜睨他一眼:“婉妃最近在學一些東西,甚是辛苦,朕不想再擾她。”
李福趕緊把馬屁拍上來:“皇上,您是真疼婉妃娘娘!”
淩天成:“朕不疼誰?不疼你嗎?”
李福腿一軟就跪了下去:“疼的,皇上也最疼奴才了,奴才每天都是在受寵若驚裏度過的。”
“那就好,為了表明你對朕的忠心,年節的例行假期就取消吧。”
李福:“……”
他們雖終身為奴,但在宮裏當差,一年內還是有一點假期的,跟那些大臣一樣,年節是會放假的,不用上朝。
隻是太監裏麵的假期又跟大臣們不同,皇上和妃子身邊總不能沒人吧?
事實上除了淩天成宮裏的人,別的宮裏的宮人們也大都自動把假期抹掉了,誰還敢在這種事上跟主子較真?
也隻有李福,自從跟了淩天成,每年真真切切地感覺幾日空閑,還能出宮去,隻要嘴上夠嚴,對宮裏的事隻字不提,過的還是相當舒服的。
結果自己在這兒一多嘴,淩天成直接把他今年的假給抹了。
這李福就有點悶了,狠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淩天成已經換好衣服,看著他跪在下麵,問道:“還有事嗎?”
李福咕噥:“皇上,奴才無事,奴才退下。”
淩天成看著他出去,才躺回床上,腦子裏卻在想著年節時,怎麽用李福,把宮裏的事撐起來,自己好順利的出去一趟。
這一趟去的地方較遠,時間也長,沒有李福別人都撐不住。
當然這事到最後,他還是會跟李福說清楚的,隻是這會兒還在籌謀當中,不宜過去張揚而已。
一夜無事。
次日,內務府裏精挑細選了四個宮人,給榮嬪送了過去。
還傳了淩天成的話,說是專門給她團線用的。
榮嬪心裏就一陣堵。
她莊思顏鍍了金光,連那些宮人們也鍍了嗎?還不能用她們做點事了?
就團了半日的線,竟然還把皇上驚動了,要這麽對她?
說是送她四個宮人,可這跟打臉有什麽區別?
然而,人已經送來了,她不但得收著,還得去淩天成那裏謝恩,當然還得去給婉妃請罪。
要說這個榮嬪膽子也是肥。
她要用宮人,隨便找誰不行,偏偏要挑莊思顏?她的位份低於莊思顏,受寵度也沒有那麽高,現在莊昌遠起來了,又有葉大將軍做後盾,怎麽看,她都不能跟莊思顏相提並論。
但她還是這樣做了,說她別具用心都不為過,或許就是為了能見淩天成一麵,而故意用的這招都不一定。
隻是當淩天成站出來為莊思顏出頭時,她又很不服。
榮嬪換了一套粉嫩的錦襖,外麵又披了白狐毛的披風。
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被這粉白的顏色一襯,更顯嫩白紅潤,如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般,嬌柔美麗。
然而榮嬪去到軒殿,卻並未見到淩天成。
辰熙殿也沒有,紫辰殿她又不能去,就隻能在側門邊徘徊,等著淩天成出來時經過。
這一等,大半日都過去了,直把榮嬪凍到臉色發青,身體也不停的發抖,連說話都帶著顫音了。
跟著她來的宮人,個個也是凍的要死,就上去說:“娘娘,要不您先回宮吧,讓奴婢在這兒守著,要是皇上出來了,您再來?”
榮嬪搖頭:“皇上近日忙碌,還特意拔了宮人給本宮,無論如何都得當麵謝恩,豈能連這點苦都不能吃的?”
宮女無語,隻能跟著她繼續等。
莊思顏也聽說了榮嬪找淩天成的事,她本來還想等到下朝,再跟皇上商量一下莊昌遠的事,這下不用去了。
反正閑來無事,就去浮碧宮看米月清。
蔡太醫的藥很有效,昨日吃了兩副,今早又熬了一回,米月清的臉色已是大好。
莊思顏讓蘭欣把一床被子抱進來說:“我看你這床上蓋的也太單薄了些,我那裏的錦被多,也蓋不著,暫且挪給你。”
米月清連忙說:“姐姐使不得,我這兒不冷的。”
莊思顏擺手:“好了,咱們就不要客氣了,就是一床被子而已,拿著就是。”
米月清就沒再說什麽,但心裏對莊思顏還是感激的。
兩人聊起宮裏的事,她也就多說了兩句。
因為米月清住的離妙貴妃最近,就算是不想知道,還是會聽到一些她宮裏的消息,就小聲跟莊思顏說:“許是最近心情不好,常常夜裏彈琴,琴音也比較悲涼。”
莊思顏問:“你們都能聽到嗎?”
米月清點頭:“冬日夜靜,琴音傳的遠些,別說是我這宮裏,就是啟祥宮應該也能聽到吧?”
“那不是吵到你們休息了?”
米月清道:“那倒沒有,把宮門閉了,寢殿的門也關了,聲音還是小了不少,能睡個安穩覺的。
隻是不知道妙貴妃這麽日日彈琴,手指可受得了,怕是要出血的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