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那女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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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眠一夜的莊思顏,第二天沒等淩天成散朝,便去了紫辰殿。

    很嚴肅地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他聽:“你如果再不插手,那些宮人都會被她害死?”

    淩天成抬眸看她:“你認為她有病?”

    “對,她腦子肯定出了一些問題,正常人不會做這種事。”

    淩天成搖頭:“如果真有病,就讓太醫去看她吧,朕插手了,怕她會更嬌縱。”

    對於淩天成這樣的態度,莊思顏簡直不能忍:“你怎麽這樣,那些宮人也都是人,平時打一下罵一下就算了,現在安妙兒是想要他們的命,你不去救他們,這宮裏還有人敢插手嗎?”

    淩天成從桌案邊站起來,眼睛看著莊思顏的眼睛,頓了一下才說:“顏兒,你不懂,在後宮當中,為了達到某種目的,用一些非常手段的女人很多,她隻是用了跟別人不同的一種而已。”

    這句話,如一記重捶,直擊莊思顏的胸口,砸的她半天都喘不過氣來。

    淩天成說的不無道理,自古後宮爭寵,什麽招數都用得出來,連自己的孩子都下手的也不是沒人。

    很殘忍,卻是事實。

    安妙兒現在拿滿宮的宮人,而這麽久以來安太後也不出麵管,那一定是在等淩天成。

    淩天成還是很聰明的,或者說他比莊思顏更了解內宮裏的情形,所以一眼就看透了這等伎倆。

    “顏兒,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我會去處理的。”

    莊思顏的聲音低了下去:“那些人會死嗎?”

    淩天成默了一下:“那些人也都是安府裏跟過來的,內務府安排過去的宮人早就被她處理幹淨了。”

    莊思顏打了一個寒顫。

    這事她確實插不上手了,安軍候的事不解決,就沒人能動得了安妙兒,這是明擺著的事。

    淩天成也自會處理,隻是莊思顏突然覺得人心寒涼而已。

    再去溫青那裏的時候,精神就有些不濟,甚至意外的忘記把自己存的財物帶出來。

    到發現的時候,還是有些鬱悶的,後來一想,反正溫青都已經知道了,再藏也沒有意義,忘了就忘了吧。

    其實莊思顏去溫青這裏學異族語,還有另一個作用,就是幫助他與淩天成傳信。

    這次來,溫青給她的消息是,已經把駱柯家裏,有關莊昌遠的書信拿出來,並且通過特別的方式又送回了莊府。

    溫青說:“最近莊昌遠肯定有動作。”

    莊思顏就問:“他會做什麽?直接跟駱柯掰了嗎?”

    “應該不會,他們兩個聯手多年,彼此手上都有對方的把柄,不會明著掰,但是莊昌遠肯定會找駱柯談。”

    事實上無論談的結果如何,兩人的關係都沒辦法再回到從前。

    不過淩天成年節要出遠門,這件案子就得放緩速度,也正好讓他們兩人以為這事沒有淩天成什麽份。

    時間過的很快,臘月十五以後,整個京城裏都是充滿了過年的氣氛。

    處處張燈結彩,人們也都換了新的衣服,披紅掛綠的走在街上,去置辦年貨,或者趁機訪親會友。

    莊思顏也買了一些東西,不過都是一些小吃,包了滿滿兩包,往宮門口走時,經過了葉元裴的府邸。

    看到他的門口也掛上了兩盞紅色的燈籠,就走前去問門口的侍衛,是不是葉元裴回來了。

    那侍衛看他穿著普通,說話也隨意,並不像是葉大將軍的深交,就懶得理會,隻把她趕離門口。

    莊思顏橫他一眼,到底也沒做什麽,直接回了宮。

    淩天成最近沒跟她說過葉元裴的事,她上次寫了信過去,對方也沒再回複,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路太遠了,到現在對方還沒收到呢。

    總之,關於葉元裴的事,莊思顏現在知道的很少,她也沒有刻意去打聽,都等到去南邊回來再說吧。

    宮中也開始籌備年節放假的事,不過放假前有幾件大事卻要做。

    帶領朝臣,宮妃們祭天祭祖,還要對這一年做個總結。

    淩天成還要跟眾臣子們聚一回餐,後宮也是一樣,要開一個晚宴,把人都請齊了,輕歌曼舞,珍饈佳肴的吃一頓,彼此說說好話,明年再見。

    其實古代與現代的工作方式都差不多,隻是叫法不同而已。

    莊思顏沒什麽好忙的,基本都是淩天成告訴她,哪些地方該她去了,她收拾一下,穿上正統的宮妝,跟在他的身邊去。

    妙貴妃伴在淩天成的另一側,雖然還是一臉冰霜,但比之前似乎有些改變了。

    莊思顏沒有問淩天成,用什麽辦法把這個蛇蠍美人收服的,總之男人對付女人,總有其辦法,尤其是有錢還長的帥的男人。

    妙貴妃說到底也不過是淩天成後宮裏的一位,她倔不起的,就算是有家裏人撐腰,可她想要的也不是冷冰冰的對待,而是皇上的真心。

    偏偏淩天成的真心,早已經給了人,對於她們也隻有表麵作戲而已。

    祭祀大典,百官列位。

    後宮嬪妃中,隻有妃以上的才可參加,另外一位就是安太後。

    在整個朝局影照的後宮來看,安家還是占著極大的優勢。

    莊昌遠與駱柯仍分列百官之首,表麵看去跟過去沒什麽改變。

    可莊昌遠的眼裏卻不時崩出射人的光,他沒有正眼去看駱柯,反倒時不時看一眼遠處的淩天成。

    從駱柯府裏搜出來的信件,已經送到他手裏,盡管莊昌遠懷疑是有人挑拔離間,可駱柯把這些信件存起來,本身就是有隱患的。

    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是莊昌遠把他帶起來的,沒想到他現在翅膀硬了,卻要來算計自己。

    莊昌遠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別說自己現在還是莊相爺,是朝上大臣之首,就算是之前被貶出京,可他手上的勢利也沒有減上半分。

    淩天成不殺他,不是因為沒找到證據,而是不敢動他。

    莊昌遠甚至想,隻要淩天成動他,他必然會反,到時候他這個皇位能不能做成,就要看天命了。

    果然,在這等實力下,他又被放了回來。

    而且自己的女兒也很爭氣,一舉得了後宮的妃位,如今站在淩天成的一側,睥睨天下,恍然竟然有種母儀天下之感。

    莊昌遠覺得,就算是駱柯立刻與他翻臉,那最後也隻是他自己倒黴,莊昌遠隻會越來越好。

    駱柯的臉色看上去很有老態,他年齡比莊昌遠輕,臉麵卻像比他老了許多歲。

    而且此時站在眾臣之首,也不動聲色,既不去看淩天成,也很少與哪位大臣視線相撞。

    他像是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一個人,安靜地站著,跟著口令行完了所有的禮,然後無聲無息地往外退去。

    莊思顏看他的眼神,要比看莊昌遠多。

    因為駱柯這個人實在太有意思了,無論哪方麵看,他都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可他偏偏受製於莊昌遠。

    從這幾次淩天成的試探中,可以看得出來,他在有些方麵,還是維持莊昌遠的。

    如果按照駱柯的狀態往下走,他們想把兩人拆開,還需要不少的時候。

    幸好莊昌遠的想法跟他不太一樣。

    莊昌遠自從看到那些駱柯藏的信後,就對他的信任瓦解了,開始讓朝中跟他一派的人帶節奏。

    這種暗潮洶湧的局麵,莊思顏都是聽淩天成說的。

    她沒有機會總在南辰門旁聽,也沒辦法同時見到這兩位大人,這次祭祀大典算是難得的機會。

    遠遠地看著駱柯退出去,莊昌遠看他的眼遠漸趨冰冷,莊思顏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

    祭祀以後,不是與朝臣們的晚宴。

    以往,這個晚宴是放在小年,或者除夕的,但因為淩天成的特殊安排,所以今年就提前了。

    朝臣的晚宴在臘月二十,後宮的就在小年那天完成。

    有人提出懷疑,但淩天成說今年的天氣隔外冷,各位臣工們也都辛苦了,他更是勞累,所以要提前封筆。

    跟現在放假一樣,對於本來就不想上朝的大臣來說,簡直再好不過,皇上還給他們找好借口,當然聽從了。

    所以淩天成的封筆儀式,就放在了小年,也就是臘月二十三這天。

    又是眾臣齊聚一堂,各種繁瑣的禮節一套接著一套。

    好在,這種事莊思顏不用參加,她在軒殿裏正使勁往自己身上套著宮妝,準備著晚上宴會。

    這次可是比安太後生辰更大的宴會,合宮上下,都會去參加,而且還有許多禮節上的東西。

    所以她除了穿了一套,還備上兩套,以便適合不同的場合。

    莊思顏邊換衣服,邊嘟囔:“這都什麽啊,穿這麽多,一層層的,走路都走不開。”

    蘭欣又把一件淡紫的長袍罩到她身上,嘴上說著:“娘娘,宮妝都是是如此,現在又是冬日,自然要穿厚一些的。”

    莊思顏翻眼:“可是真的很重?”

    “娘娘忍一忍,到後半場家宴的時候,就換另一套了。”

    莊思顏想著再一層層的剝下來,又一層層穿上另一套,真是一言難盡。

    更可怕的還有頭飾。

    金釵玉麵,加頭各種頭件,發箍之類。

    竟然跟她嫁入皇宮那天不相上下,簡直要把脖子壓斷的節奏。

    莊思顏實在受不了,照著鏡子摘下來一些說:“太重了。”

    蘭欣馬上又給她帶回去:“娘娘,今日是難得的盛宴,一年也就這一次,各宮的娘娘爭相打扮的,咱們這已經算是簡單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