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像你長的這麽好看,一定能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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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思顏甚至還為淩天成著想地說:“皇上,您是真命天子,這牢裏呆著可不怎麽好,不如早些出去,我自己去看看那些人就行。”

    淩天成蹙眉:“這裏麵又濕又冷,你原本就難受,何必接這活兒,把人帶出去再問。”

    “不用麻煩,我很快的,你們先出去吧。”

    其實溫青和淩天成都不想出去,他們還想看看莊思顏到底用什麽辦法,才讓那些人開口說實話。

    但是這個女人現在似乎誰也不信,並不想讓他們留在這裏,早招呼著左右的人說:“把皇上和溫先生送出去,快點,都別佇著了。”

    她自己一直等到那兩人出了天牢,才在新牢頭的引領下,往另一座監牢裏走去。

    大盛朝的天牢分三個等級。

    一個是皇親國戚住的,比如以前爭皇位的皇子,奪位失敗,又沒有死,現在就關在天牢的一角裏;

    另一等級則是朝中重臣,像莊昌遠這樣的;

    還有一種就是重犯,可能沒有這些官啊親啊加身,但是特別能搞事情,汪洋大盜,無惡不做之徒。

    不過此時第三階的牢裏,卻關著一群人。

    他們亂七八糟,毫無秩序地關在一個地方,幾天的牢獄生活,讓他們篷頭垢麵,心煩氣短,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說什麽。

    莊思顏穿著正統的宮妝,身後仍跟著她帶出來的兩個宮女,兩個太監,一步步往那些人走去。

    天牢裏的人也是見過世麵的,畢竟這裏連皇族和重臣都關過,所以從莊思顏的服飾,就知道她是宮中的嬪妃。

    熙熙攘攘的聲音瞬間止住了,不知誰先跪了下去,給莊思顏磕頭,後麵的人就先跟著往下跪。

    莊思顏的唇角帶著笑,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劃過來。

    許久,她才聲音柔軟地說:“我是莊思顏,去年被我父親莊昌遠送入宮中,現在是皇上的婉妃。”

    牢裏的人相互看了一眼,沒一個人接這話。

    莊思顏也沒指望這會兒誰會說話,所以接著往下麵說:“聽說我的父親大人逃出去時,是諸位在執勤,我現在就是代他來謝謝各位。”

    說著話,還把腰往下彎了一點,把那群人嚇的,本來是跪在地上,現在全部往後仰去。

    沒人摸得清這位婉妃娘娘要幹嗎?但是她的話說的太奇怪了,也太讓這些人震驚了。

    莊思顏看著他們的神色,就又輕笑起來,緩慢轉身,向跟著過來的牢頭說:“把先前跟你做一樣事的人叫出來。”

    上一任牢頭聽到這話,不用人叫,立刻跪著爬上前:“娘娘,奴才就是。”

    “把牢門打開,放他出來。”莊思顏說。

    牢頭猛地抬頭,不敢相信地看著莊思顏。

    而除他之外的所有人,更是一臉難以置信。

    講真,莊思顏現在要說把他殺的,這些人還是能接受的,畢竟放走朝廷重犯是死罪,他們一被關起來就想到了結局。

    可怎麽現在要把人給放了?

    新舊牢頭都沒敢動,好像被人快速點了穴道,保持著驚訝的姿勢,一個在裏,一個在外地怔在那裏。

    莊思顏的目光就從新牢頭臉上瞟了一眼:“怎麽了?沒聽到我說什麽?”

    那牢頭“啊”了一聲,回過神後,手都慌的亂抖,撿了半天,才找到牢房的鑰匙,把鐵鏈鎖打開。

    舊牢頭看看裏麵,又看看外麵,腳定在地上半天都不知道往那兒邁。

    莊思顏竟然還往裏麵走兩步,手一下子就搭到他的胳膊上:“怎麽?還舍不得這裏?”

    舊牢頭哪見過這種陣勢,他們隻是看牢房的,是最下賤的差事,平時雖然看著達官貴人,但是做的事也就比普通的老百姓好那麽一點點。

    而嬪妃,是宮裏最尊貴的人,除了皇上,就是她們了。

    如果不是犯了事,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見到這些人一麵,可牢頭現在不但見到了,對方竟然還搭他的胳膊。

    這是真比砍頭還讓他驚慌的事情,腳沒往前走,反而快速往後退了數步,把裏麵的人也擠的一陣趔趄,引起了一小片亂。

    莊思顏挑了一下眉,似笑非笑地說:“你們把我父親放了出去,自然是對我有恩,我現在想救你們出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何嚇成這樣?”

    此話一出,牢裏的人眼珠瞪的更大了。

    而且特別安靜,靜到能聽到每個人的呼吸聲,粗細不等,卻喘不均勻。

    這是個大坑啊,誰敢跳?

    就算是這位婉妃是莊相的女兒,可莊昌遠現在是逃犯,牢頭又不傻,這種罪,他敢認下來嗎?

    然而莊思顏把他又往裏逼了逼,氣勢壓倒裏麵的所有人,話也越說越大膽。

    “放心,這牢頭的差事你雖然做不了了,可我們莊家也不會讓你吃虧,無論是銀子,還是官職,你隻管說,我一定盡力滿足。

    哦對了,我在京城中還置了一處房產,到時候也可以轉到你的名下,你看如何?”

    那牢頭被逼到牆角,大氣都不敢喘,沒等莊思顏把話說話,“撲通”一聲就又跪了下去,滿頭大汗地求饒:“娘娘饒命,奴才不知您在說什麽?”

    莊思顏:“你不知我在說什麽?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逃走的事。”

    牢頭點頭如搗蒜:“那是奴才失職,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然而,他這麽說,莊思顏也不生氣,還笑著誇道:“失職好啊,不過不該死,你要不失職,我父親怎麽逃得出去呢?”

    這個牢房裏十幾個人,被關在這裏也差不多十天之久,他們經曆過審訊了,或輕或重還挨了一些打。

    可像莊思顏這樣的話,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有人的感覺都像被潑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東西南北,更覺得自己可能是有精神病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他們幻想出來的。

    皇上故意把莊昌遠放走的,然後他們沒罪,被放了出去,還得到了婉妃的感謝,得了銀子。

    這夢也太好了,他們不願醒。

    莊思顏不動聲色,借著說話之際,已經把所有人的臉色都收盡眼底。

    這間牢房裏一共十幾個人,另外一些關到了別處。

    可就是這十幾個人,眼神都是各不相同的。

    有一半是迷惑的,大概不相信此事是真的,懷疑自己做了一聲夢而已。

    而另外有一些,從莊思顏進來開始,就低著頭,目光不與她相撞,也不聲不響。

    但是他們要比那些普通人穩得住,呼吸平衡,手藏在袖底。

    莊思顏要找的是他們,所以她沒出牢門,就快速把人給分了出來。

    一半還留在牢裏,另一半跟著她走,關押到了另一個地方。

    溫青和淩天成都在外麵等她,然後從她手裏接過一張名單:“先查這些人,不要用尋常的方法去審,用一些特別的。”

    溫青:“什麽特別的?”

    莊思顏朝他笑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傾,在離溫青最近的地方,輕聲說:“比如色-誘,像你長的這麽好看的,一定能詐出不同的消息。”

    溫青身上雞皮疙瘩“忽”一下就冒了一層,腳往後退了兩步,瞪圓了眼睛,卻沒說出話。

    莊思顏又笑,還聳了下肩說:“別隻問牢裏麵的啊,外麵的人也問問,比如現在的牢頭。”

    溫青:“現在牢裏的看守,混的有我們自己人,應該沒問題。”

    莊思顏瞟他:“應該沒問題還是有問題,你想想皇上一走,這裏就出事了,我都懷疑是不是跟你有關?

    溫先生,你可是京城牛的不得了人,之前去莊昌遠,駱柯家裏如入無人之境。

    現在出這麽大的事,你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十來天了,一點結果都沒查到?”

    這些話,直接把溫青問急了。

    倒是淩天成出麵解圍說:“他沒必要這麽做,而且很可能我們的關係已經泄漏,所以有人在躲著他做事也不一定。”

    莊思顏沒有應,心裏卻在想,溫青比猴還精,手下的人更遍布各處,怎麽可能被人防的這麽死?

    除非那人有跟他一樣的能力,把自己的眼線遍布到整個皇城之中。

    這麽一想,莊思顏反而靈機閃動,腦子裏出現了新的計劃。

    她隨著淩天成回宮之後,並未休息,而是快速換了衣服,從軒殿的一道小門出去,身邊連一個人也沒跟。

    從軒殿到寧壽宮的距離不近,又是白天,遇到一些人是難免的。

    不過莊思顏的速度很快,往往是那些人還看清前麵的人是誰,她已經飛跑過去了。

    到了寧壽宮門口,也沒有經過任何人的通報,而是直接闖了進去。

    兩個守門的太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愣了半天眼才想起往裏麵喊:“什麽人,怎麽敢擅闖寧壽宮,不要命了你。”

    莊思顏懶得理他們,她也不是來找安太後的,一路往裏跑,很快就把那些追著的人甩到腦後,自己則閃進了一間宮女的休息間裏。

    此時休息間裏有好幾個人在,正圍坐在一起做女工,在莊思顏推門進去時,她們轉頭往門口看。

    可還沒看清來人,就“咚咚”地倒了下去,隻留一個女孩兒,手裏還拿著一塊絲帕,有些茫然地看著她。

    莊思顏向她點頭,一點彎沒繞,開門見山地說:“安太後最近如何?”

    小宮女往門外瞧了一眼,低聲說:“妙貴人的事以後,就很少出宮門了。”

    莊思顏:“那外麵的人有沒有進來找過她?”

    “儲秀宮的貞嬪最的好像來的多一些。”(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