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已死的莊家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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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欲加之罪,莊思顏怎麽會認。

    且被扛到肩上真的極不舒服,尤其是她剛剛才喝了酒,這會兒肚子處一鼓,好像要吐似的,辣味回流,嗆的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可淩天成沒打算放過她,扛著她還在往外走。

    在出溫宅之前,莊思顏緩過來勁,一用力從他的肩上跳了下來,並且“嗞”一下就把隨身帶著的匕首抽了出來。

    淩天成愣住,他還從沒見過莊思顏這樣。

    他看過她太多狀態,唯一這種暴怒而立,刀在胸前的樣子是第一次。

    淩天成不怕她紮到自己,反而怕她在醉酒的情況下自傷了。

    他站著沒動,還試圖把匕首給莊思顏哄下來,可莊思顏沒給他說說話的機會,跟機關槍似的地開口了。

    “淩天成,人說話要憑良心的,我怎麽讓男人圍著我轉了?

    分明是你自己身邊女人一堆一堆地冒出來,今天這個封了妃,明天那個還封了貴妃。

    你愛過她們嗎?

    你也沒有,在你的心裏,那個已死的莊家四小姐才是真愛,而我們,僅是你拿得權利的工具。

    你這樣一個人,憑什麽說我勾三搭四?

    別說今天我沒有做這種事,我就是做了你又拿我怎樣?

    殺了嗎?來呀,現在就動手,看咱們倆誰先死?”

    她的話裏內容太多,淩天成聽的很亂,可是有一句他是聽真切的。

    她說莊家四小姐已死,那她是誰?

    她明明就是自己的顏兒,為什麽此時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喝醉的胡言亂語,可上下句都沒問題,宮裏的女人是他掌握權利的工具,也是自己親口對她說的。

    淩天成想聽她詳細解釋這句話,但莊思顏一點也不想再跟他糾纏。

    她用刀逼著淩天成不能上前,自己幾步就出了溫家的宅院。

    外麵有自己來時騎的馬,翻身上去,一騎絕塵。

    淩天成追出來的時候,隻看到快走的馬兒的背影。

    他用手掐了掐自己的頭,以讓自己清醒一點,可仍無法想明白莊思顏話裏的意思。

    但這些話卻像釘子一樣,就這樣釘到了淩天成的心裏。

    他沒有再追出去,隻讓大內侍衛小心保護莊思顏,不要靠的太近,更不要把她跟丟了。

    返身回到溫青那兒時,這家夥已經醉的爬倒在桌子上。

    淩天成端起一杯酒,毫不客氣地潑了溫青一臉。

    溫青被涼意激醒,迷糊抬頭,看到是淩天成,就嘟囔著說:“莊家那個臭丫頭已經走了,你怎麽還在這裏?”

    淩天成的整個臉都黑了,他一把揪住溫青的衣服,直接把他拖起來,一直拖到院子中間的水池裏,然後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扔了進去。

    這下溫青的酒算是徹底醒了。

    他在水裏快速撲騰幾下,幸好水池不深,腳踩到池底,縱身一躍,人也從裏麵出來,帶出一大片水。

    人一上岸,立刻問淩天成:“你瘋了?”

    然後下一秒已經發現這位皇兄的臉黑如鍋底,怒火一下子就撤了,不太確定地問:“咋了?又發生啥事了,婉妃跑了?”

    不提莊思顏還好,提起她,淩天成就更氣,恨不得眼裏生出刀子,在溫青的身上刺幾下解恨。

    “你為什麽跟她喝酒?”

    溫青:“喝酒?跟她?沒有吧?我隻記得自己一個人在喝,我怎麽可能跟她喝,她是女人啊,皇兄你忘了,我早就說過,不會跟女人再喝酒的?”

    這個時候裝傻就好了,難道還承認了,再求淩天成原諒不成?

    淩天成卻不放過,提醒他:“不但喝了,還要認她做姐姐,一點也想不起來?”

    溫青的眼珠都要跳出來了:“皇兄,你要說這個就別怪我多心了,你這是冤枉好人,她才多大,我怎麽可能認她做姐?再說了,她是你的妃子,這個我還是知道的,就算是喝醉了,都不忘你的囑托,要在一定範圍內保護她的安全。”

    他把一些關鍵詞加重音,一邊把自己摘清楚,一邊又說明自己也很委屈,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淩天成就是心裏有氣,他很想發火,可莊思顏發不得,溫青又發不出來。

    氣的頭大,隻能急奔出去,回了宮。

    一個騷首弄姿,想在他麵前犯錯,去啟祥宮的小貴人,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到淩天成一出現,就甩手給了自己的宮人一巴掌,並且大聲說:“做出這麽下作的事情,還來見我作何,去辛者庫說理去吧?”

    淩天成看都沒看她一眼,對著趕出來的李福說:“把他們都送去吧。”

    李福答應一聲,吆喝著把人帶下去。

    淩天成回到軒殿,實在鬱悶,也喝了幾杯酒,然後倒床就睡。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的早朝。

    精神還是不濟,所以人雖坐在龍椅上,卻連眼皮都沒抬,聽著那些大臣們回話,也一句都不接。

    最後還是工部呈了一份折子,說賑災的事出了一些問題,才把他的神給喚了回來。

    相對於他來說,莊思顏卻是一點事也沒有,而且回到宅子裏以後,就下了狠心。

    之前看淩天成對她還好,就勉強留了下來。

    可現在她明白了,這種好隻不過是對莊家的四小姐,原主莊思顏,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自己並非那個人,會不會也像對付妙貴妃那樣,直接把弄死都不一定。

    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早走一天,就是對自己的生命負責。

    所幸現在銀兩還夠,就算是什麽也不做,吃上兩年也沒問題。

    隻是關於去哪兒的問題,莊思顏確實掙紮了一番。

    找葉元裴是她直接的想法,可她能想到,淩天成也能想到,說不定她還沒回到錦城就被他又逮了回來。

    浪跡天涯也不是不好,隻是總覺得不太得勁。

    想來想去,突然就想到了賈明淵。

    這些天,莊思顏去賈府門前打聽,雖然沒見到賈明淵的人,但也聽說了他的事。

    本來還想跟淩天成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看眼下的情況,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反正人在南邊,她隻管帶著銀子去,哪裏有災,她就去哪裏,總歸是能見到的吧?

    再說了,像朝廷賑災這種事,到當時一打聽,肯定有很多人知道。

    莊思顏幾乎沒用更多時間考慮,當晚就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一番,安然睡了個覺。

    次日清晨起來,這位擅長化妝和喬裝的婉妃娘娘,跟自己宅子裏養的仆人,對換了一下裝束。

    讓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化著自己的妝,早早出門去逛街,

    一刻鍾後,房前屋後的大內侍衛都跟著走光了,莊思顏才穿一套普通百姓的衣服,也從宅子裏出來。

    哼,淩天成還想控製她的行動?

    她莊思顏隻是沒發威,並不代表就是病貓,現代的很多技術,套路,用在尚且單純的古代人身上,還是會起到很好的作用的。

    此時的她,手裏提著一個簡單包袱,裏麵除了兩套換洗衣服,幾乎全部都是銀子,還有銀票。

    莊思顏在京都城混的這些日子,終於找到了大盛朝的銀號,所以把自己的銀子放進去,全部兌換成銀票,這樣出門拿著也方便。

    本來她連兩套衣服也不想拿,畢竟出了這裏,到處都可以買的。

    可是一個女孩子,手裏提著一個大包,裏麵又是銀子又是銀票的,太招人眼了,財不外露的道理她懂,所以低調行事。

    城門口檢查的較嚴,因為逃犯莊昌遠還未抓到,所以京都城沒有絲毫放鬆。

    莊思顏的包攤在城門口的一張桌子上,兩個檢查的侍衛眼睛都瞪直了。

    “哪兒的這麽多錢?”

    莊思顏笑,順手拿了兩個小元寶,一人塞了一個:“軍爺,這都是家裏做生意掙的,現在我父在外麵遇了難,急著讓我拿去救命的,請您行個方便。”

    元寶都進了袖子裏,哪還有不方便的道理,所以兩個侍衛裝做不耐煩地說:“破衣爛衫的,趕緊拿著走。”

    莊思顏手腳麻利地把東西一收拾,就這麽悄無聲息地出了京都城的城門。

    在城外一個很大的馬場裏,她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自己的裝束又換個樣子,這才在馬場裏挑了一匹快馬。

    這才一路打聽一路往澇災區行走。

    越往南走,所見流民越多,全部都是從災區出來的,有的往京都城裏逃難,有的則去往別處。

    那些人餓的瘦骨嶙峋,麵黃唇白,走路的姿勢跟遊魂差不多。

    有的甚至走著走著就倒地不起了,莊思顏有些後悔從京都城出來時,沒帶點吃的,至少看到他們給一點心裏會好受一些。

    現在身上雖然帶著銀子,但是這一路連個買吃的都沒有,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且讓他們身上帶著錢,還會引起別的問題,比如遇到沒有錢的,就會上去搶奪,反而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莊思顏看的憂心忡忡,卻隻能攔下那些問,為什麽朝廷拔了銀子和糧去賑災,他們卻要長途跋涉的另尋地方?

    一個滿臉皺褶,說話都少氣無力的人,耷著眼搖頭:“哪兒有錢糧,我們隻說有欽差大人到了,卻並未見到人。

    現在家鄉全部被水淹了,地裏的收成也沒有了,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啊!”

    慶思顏心裏升起一股奇怪的想法。

    這個賈明淵不會是好名聲在外,實則是個貪官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