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京中多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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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思顏隔了兩天才又出宮。
她也急急火火,一出來就去找葉元裴,不沒等他開口,自己就先把一疊東西攤到他麵前。
“先別說話,看看這些。”
葉元裴從那些文件裏很快就看出了重點。
田淼兩年前調任到工部後,那裏人員流動快如閃電,一年就要換走好幾拔,而走的人,基本都毫無下落,查都查不出來都去了哪裏。
不過另一份上麵又記著,夏季有人去護城河邊,有在裏麵發現屍體。
隻是浸泡已久,麵目全非,根本認不出來是什麽人。
莊思顏說:“牛二肯定知道這裏麵的事,我們再找他問問,說不定他弟弟也在河裏泡澡呢。”
葉元裴聽到這話,也是一聲長歎:“我急著叫你出來,就是跟你說牛二的事呢。”
兩人很快交換了消息。
說起李花,把莊思顏也驚的差點跳起來,好半天才說:“這麽說,你是救回來一個暗戀者?還是從小暗戀你,為了你連殺人都無懼的?太牛了,比我都厲害。”
葉元裴:“……”
他都快暈死了,完全接不住莊思顏的調侃。
半晌,葉元裴才又開口:“事情或許也沒那麽糟糕,牛二是覺得我跟那些人一樣,是個髒官,所以才會恨我,想殺我,現在我們告訴他,他弟弟有下落了,沒準事情還能有個轉機。”
莊思顏看他,伸袖子在葉元裴的臉上撫了一下道:“本來就沒那麽糟糕,他們既然恨你,這事我好出馬,你不用管了。”
葉元裴拽住她那條垂下去的袖子:“別鬧,那天咱們兩個在一起,他又不是沒看見,如果恨我,一定是帶你一起恨的,你去也跟我們一起去差不多少。
那牛二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還是小心點為好。”
這話說完,才扯住她的袖子問:“你袖子怎麽濕的,來時外麵還有露水?”
莊思顏給他一個無奈的表情,目光移到了他的臉上。
葉元裴抬手一摸,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滿臉是汗珠。
“葉大帥哥啊,你也太不淡定了,不就是遇到一個把你當成壞人,仇人的人嘛,至於嚇成這樣?以前決戰殺場的時候,哪個人不是要著娶你項上人頭,也沒見你這麽緊張。”
葉元裴根本不想跟她解釋,他也相信莊思顏定然知道他心裏所急。
牛二的情況比他們想像的要壞,已然沒有前幾日的悲苦與糊塗,這會兒看到葉元裴就瞪圓了眼睛,嘴裏還說著一些罵他的話。
葉元裴充耳不聞,往前走了兩步,看著他說:“你弟弟有下落了,你要是想聽,就閉嘴,如果想罵,我們現在出去,讓你在這兒罵個夠。”
牛二的眼裏一下子連血絲都憋了出來,幸好是把他捆了起來,不然可能會站起來把葉元裴殺了都不一定。
不過,嘴倒是閉上了,眼睛盯完葉元裴的臉,就是盯著他手裏的幾張紙。
葉元裴把紙上的內容簡明扼要說給他聽,補充道:“這護城河裏一定有玄機,現在天氣也暖了,河麵開凍,我們要向上麵早請挖河。”
“帶我去。”牛二低聲吼了一句。
葉元裴搖頭:“你還是在這兒呆著吧,可以把你弟弟的樣貌說給我們,如果找到自然會帶你去認。”
牛二的腮幫子,鼓了又鼓,嘴唇幹的好像能炸出血來,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葉元裴,似乎能從他身上把自己的弟弟盯出來一樣。
這種場景連莊思顏都有些害怕。
一個人好也好,壞也罷,都是有跡可尋的,但如果癲狂了,那就很難控製。
癲狂的人不按常理出牌,也很難拿邏輯去推出他們下一步要做什麽,此時的牛二就是如此。
他們出來以後,莊思顏還擔心地問道:“這人看上去很可怕,你得叫府上的人小心。”
葉元裴點頭:“豈止是可怕,已經有瘋魔之症了,我現在都不想把他關到府上,直接送往大牢裏還安全一些,可是又不能送,說起來,他也是可憐的人,咱們趕緊走吧,先找人要緊。”
莊思顏出來時,已經在淩天成那裏要了令牌,此時把令牌轉到葉元裴那裏,令他調動自己的兩隊士兵,乘船下水。
打撈的事情很快就京動了京城邊上的百姓,許多人不明發生了何事,跑到這裏看熱鬧。
工部田淼是在鬧了一陣子後,才發現事情出在自己的頭,連忙換了官服,也往城外的護城河邊趕。
他被葉元裴的人截到外麵,能見的人隻能莊思顏,於是急巴巴地問:“司大人,這是發生了何事?”
莊思顏給他一個假笑:“無事,田大人不必擔心,就是葉大將軍想訓練他的水軍,京城之內又找不到海,隻能湊合著用河了。”
田淼也想跟著笑一個,但是笑容起來的有點不容易,隻相征性地動了動嘴角,眼睛還往裏麵盯著。
“葉將軍真是令下官欽佩,既是留在京中,也絲毫不忘職責。”
莊思顏答:“那是,人與人還是有差別的,有些人在其位,不謀其職,比如像……”
她把尾音拉了很長,眼神瞟上瞟下,最終也沒帶出一個名字,卻把話轉了一個彎說:“而有的,當然就是像葉大將軍這樣的人了,兢兢業業。”
田淼不停拍著馬屁:“那是那是,葉大將軍就是我們的表率,下官要時刻銘記在心,也要多向大將軍學習。那個司大人,我們近前去看看如何?”
莊思顏搖頭:“葉大將軍在訓兵,這是軍中機密,哪兒是我等能看的?”
田淼被拒絕,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再入內,他也不想在此坐以待斃,折身返回城去。
莊思顏表麵上沒說什麽,卻給遠處的青然遞了個眼色,讓他跟著田淼。
護城河裏很快就出了結果,河底打撈出數具屍體。
有的屍身完好,隻泡的太久,已經麵目全非,有的則隻剩一些骨頭還有毛發之類。
這些人身上綁有繩子,是被囚在水地溺亡的。
葉元裴看的眼角疼,他從河邊離開,去找莊思顏:“這事還得報到刑部去,咱們兩個分開行動,你去刑部,我回府把牛二找來。”
莊思顏往裏麵看了一眼,問他:“情況很糟糕嗎?”
“非常糟糕,我懷疑是田淼知道這批人的來曆,所以借著換人的機會把,把河工隊之前都換掉,而現在的人都是跟著他們做過些什麽的人,而他們的路隻有一條,就是這河裏。”
“這麽說來,牛二也不是什麽幹淨的人了?”
葉元裴微垂了一下頭,好一會兒才應他:“他做沒做什麽還不說,但他弟弟一定做過些什麽,現在想來,那天把他帶回來,他說的那些話都是在演戲,演給我們兩個看,未必就真是為了找他弟弟。”
這個莊思顏之前也想過一點,這會兒就問葉元裴:“那他的目的是什麽,想借用我們做什麽?”
“現在還不清楚,先帶他來看了屍體再說,現在是初春,水下的溫度也不高,下水十幾天,打撈上來,應該還能分辯出麵目的,走吧。”
兩人在護城河邊分開,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刑部尚書古書新,最近忙的頭發都快白了。
從過了年開始,刑部的門口就隔三差五來個人,帶來一樁案子,這些案子動轍就是人命案,而查來查去,又總找不到源頭。
看上去就是死個把人而已,可是總沒有結果,找不到真正的原因,著實讓他非常著急。
他還有些害怕,總覺得事情的背後好像有一雙手,還有眼睛,每時每刻的盯著他,直到他把日子熬的差不多了,就把他也拉下去。
古書新不算是老陳,年齡也不過三十多歲,在他同齡人裏,算是青年才俊。
管著大盛朝的刑部,也管著大盛朝的律法,平時還是很耀武揚威的。
但自莊思顏開始接了大盛朝的無頭案以後,他的危機感就日漸巨增。
想想自己是刑部一把手,也隻能接一些雞鳴狗盜的案件,隻要是牽扯人命的,他一個也查不出來,而莊思顏卻樁樁件件壓到他的頭上,他心裏又怎麽會安穩?
朝堂之上,他也是見過莊思顏的,朝下亦聽過善於她的事跡。
這位司大人,古書新跟他沒什麽交情,也沒什麽交際,他也不想跟他有交際。
他當年隻所以進了刑部,是受已死的駱柯恩惠,當然這種事,隻有他自己和駱柯知道。
現在駱大人死了,沒人挖出古書新的底細,但這些年的不作為也會為他帶來殺身之禍。
現在這種禍已經開始了。
京中出現多起命案,他又查不出由頭,早晚都會捅到皇上那裏,而等待他的怕不是降職那麽簡單。
此時,古書新正在刑部裏從著,案桌上擺著最近的幾起案件,每一個看上去都是令人頭疼的,所以他看了半天都翻一頁。
也就是在此時,外麵有人傳話,說禦前神探司大人來了。
古書新先是一愣,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正了正官帽急步往外麵走去。
莊思顏已經進來,正搭眼看這個古代律師警察混在一起的部門。
看到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衝出來,已然知道是誰,不過他站著沒動,先安安穩穩受了古書新的一拜。
“古大人,司某來,是有案子要給你的。”
古書新一聽這話,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司大人是京城神探,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他當然知道,可這麽一個神探,怎麽這會兒要拿案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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