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掩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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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調虎離山,一晚上用了兩次,把莊思顏他們擺布的如蒼蠅一樣亂竄,到最後卻什麽也沒撈到。
著實讓人生氣。
“行了,賈兄,這裏的事情先交給我,你回去休息吧,明日再來。”
賈明淵一聽這話,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可惜他的身體很誠實,腿還是軟的,一下子沒站好,差點一頭栽下去,幸好青石離的近,扶了他一把。
莊思顏給他遞了個眼色,讓他直接把賈明淵送回家裏。
刑部如此眾兵把守,還死了這麽多人,而且在外麵幾乎沒有發生打鬥,也就是說外麵守著的士兵們,都沒有發現人進來。
到了裏麵殺了人,賈明淵跑進去看,才把自己濺了一臉血。
對方甚至沒殺一個無辜的人,隻把那些原來跟著古書新的,在看書城河邊的管事的幾個小頭目殺了,而不知道事兒的一個也沒動。
這種有節操的殺人,跟他們之前見過莊昌遠和駱柯的手法,差異很大。
莊思顏想了一圈,也不得要領,就跟阿四和青然商量:“你們覺得會是同一夥人所為嗎?”
青然的想法,是,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這邊殺人,但是布了一個很大的局,又是河灘,又是太常寺的,牽著他們東奔西走,而這邊卻把人都殺了。
莊思顏搖頭說:“就算是我們當時也在這兒,就對方下手的利落勁,你們有十足的把握能抓住他?”
青然搖頭。
還真不能,或許能擋住他殺人,但是要想把人攔下來,或者抓住,確實不易。
同時,阿四又跟青然的看法不同,他的結論跟莊思顏有些接近,就次的人殺的比較有節操。
他的分析時,之前不管是太常寺,還是河灘,這裏麵有多少無辜的人啊,死了也就死了,那幫家夥們,從來沒把人命當回事。
可為何偏偏這一次,隻殺要緊的,別的一個也沒動,連獄卒都逃過一劫,隻要不是趕死地往上攔著,都沒事。
而且他們還看到了那個人的身形。
也是穿著一身黑衣,頭上戴一黑色帽子,把臉圍的隻剩一雙眼睛。
但那雙眼睛跟別人不太一樣,據現場看到的人說,那雙眼睛非常亮,就是那賊亮賊亮的,且眼睛的側皮有傷疤,傷口很大,從臉皮上麵劃過,側拉到太陽穴的位置。
這個位置剛好都暴露在布的外麵,所以他們看的比較清楚一些。
莊思顏認真聽完每個人的話,開始問青然他們是否知道這麽一號人?
按常理推測,功夫這麽好,行為又如此怪誕的人,一般出自江湖的可能性會大一點。
如果真像獄卒所說,有這麽明顯的標記,那麽青然他們之前混江湖的時候,應該是聽說過的。
可惜,問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阿四在京中混了這麽多年,也說沒有聽說過這一號人物?
莊思顏沒辦法,隻能半夜三更又去了一趟溫宅。
溫青本來就不想見她,最近她又常常半夜跑來,打擾他認為平靜的生活,真是恨不得把莊思顏抓起來打一頓,甚至還給溫伯說,不要給她開門。
可溫伯現在已經被莊思顏“收買”,每次看到她一個姑娘家,風風火火忙這些本來該是男人們做事,都很心疼,已經不理會溫宅的話,看到莊思顏來,就忙著開了門,把她讓進來,還要去拿些零嘴和茶水。
睡到一半被揪起來的溫青,一頭乍毛,眼睛也是半閉半睜,連看都不看莊思顏一眼。
她也懶得廢話,開門見山說了刑部死人的事,然後問他可有見過凶手那樣的人。
溫青自己眯著眼睛坐了好一會兒,似乎都要睡著了,才模糊地回道:“沒見過,不過聽說過一些。”
“聽說?你聽說的是什麽樣的?”
溫青終於醒了點神,把溫伯之前放在他麵前,已經有些涼的茶水拿起來抿了一口,這才道:“眼上有傷,又是從眼皮橫過直到太陽穴的,功力又這麽好的,我隻能想到一個人,就是葉大將軍以前的首領。”
“哈?軍中人?”莊思顏驚問道:“那怎麽青然他們都沒聽說過,連賈明淵也不知道。”
溫青撇了一下嘴:“他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嗎?賈明淵才多大,這將領活躍在京城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孩子,而青然他們,那個時候都還沒入京呢。”
“這麽說,他的年齡應該不小了?”
“不小了,比葉大將軍得大一半吧,估計他回來的時候應該會知道,我聽說當年他入軍營的時候,就是這位將軍收的。”
莊思顏心想:“就算是葉元裴回來,也不會認識這個人,他自己就是偷梁換柱的存在,又怎麽會知道這些故人呢?”
不過嘴上卻接著問溫青:“他原本是一將軍,怎麽現在成了殺手?而且那天晚上,幾個地方同時動手,我懷疑他不是一個人,你說有沒可能他現在手裏還帶什麽人?”
溫青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當年我也還小,前朝的事都是聽說,而且小孩子嘛,都是打聽有趣的事,知道他的功夫好,當年還萌生了想拜他為師的想法,不過後來也不了了之了。
他離開軍營那年,京中已經大亂,我父皇重病,我們都被攪到誰做皇帝這件事上,也沒人關注外麵的事。
到皇兄登上帝位,我也在京城之中安頓下來,他已經不見蹤影了,如果算時間也有好些年了。”
莊思顏聽的很認真,連細節都沒放過。
她還在想,就算是溫青不知道這位將軍的事情,那葉元裴的舊部裏應該會有人知道吧?
他是一位將軍,有名有姓,當年還叱吒風雲,一定很多人都對他有印象的。
從溫宅出來,莊思顏本想連夜去一趟大將軍府,卻被青然攔下來說:“司先生,還是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吧?你這麽整晚上的辛苦,很容易累出病來。”
莊思顏笑著說:“哪有這麽嬌氣,我以前也是整晚在外麵奔走,從來沒事的。不過你說的對,我雖然不睡覺,但別人還是要休息的,咱們這會兒去大將府,也不一定能找到有用的人,還是明日再說吧。”
隻是沒等到第二天早上,莊思顏的門就被敲開了。
那會兒天都還沒亮,更夫剛敲過五更,大多數人們不都在沉睡之中,隻有要上朝的臣子,還有趕早集的老百姓才在這會兒起來。
且因為淩晨的天氣涼,個個都是縮著脖子,連人都不多看一眼。
府裏的仆人來敲她的門時,莊思顏也才睡著沒久,隻是最近的案子特別多,又到現在都沒頭緒,所以她的精神也是高度緊張的。
那仆人隻敲了一聲門,她就一骨碌爬了起來,又定神聽了兩下,才問她什麽事。
仆人回道:“先生,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要見您。”
莊思顏已經快速下床,一邊穿好衣服,一邊問她:“什麽人?”
“姓徐,之前來過宅裏。”
“好,快請他進來。”
徐寧進來時,莊思顏已經收拾整齊,像是沒睡過一樣,精神抖擻迎著徐寧問:“徐兄這麽早前來,一定是有要事吧?”
徐寧先把自己手裏的案卷遞給她,這才說:“我聽說昨晚刑部出事,還沒來得去看賈明淵,他沒事吧?”
莊思顏搖頭,回他:“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
同時,她的眼睛也沒閑著,已經粗略地掃過那些卷宗,把話頭轉過來問:“徐兄都查訪過了?”
徐寧“嗯”道:“跟你前麵預料的一樣,有人在裏麵搗亂,這些屍體他們領回去以後,也是隨意地扔到城外的亂墳崗,粗粗埋掉了事的。”
莊思顏點頭:“果然是為了擾亂我們的視聽,做的還挺成功的,把能認出來的都帶走了扔了,這樣一來,後麵就算是有才百姓想來認,從一堆骨頭裏能認出什麽來,就隻能天天鬧了。”
徐寧坐著沒動,聽了一遍她的分析,很是煩悶地說:“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又是殺人又是劫獄,還把死人的屍體帶走?”
莊思顏目光下沉,眼睛看著手裏的卷宗,臉上卻生出一層冷意,聲音都加了些鋼硬,不像平時那般溫和。
“這邊做的越亂,說明他們越想掩蓋別的事,他們現在一定比我們還急,急於把這件事揭過去,急於想把我們的方向打亂了,不去追究這邊的事。”
徐寧沒太聽明白,問了一句:“什麽事?”
莊思顏抬頭看他:“現在還不知道,但應該跟護城河下埋的東西有關。”
能在河底埋東西的,絕對不是普通人,現在刑部把田淼也控製了起來,但那個的嘴比古書新還緊,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他甚至連護城河隊的死人,都一口否認,說自己招來的都是正常的人,什麽時候換掉的,他並不知曉。
莊思顏去跟她見過一麵,差點沒被他氣死,就是那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調調。
大概也是想,反正這個官也做不了了,說不說都是一樣,那自己就幹脆不說了。
從他那裏問不出話,就隻能還去河裏打撈,可那麽一條長河,要撈到什麽時候呢?
他們不知道裏麵藏的什麽,也不知道多大了,靠熱血去找,還真是很難找到。
徐寧見莊思顏默坐著,許久沒開口說話,自己的事也都說完了,就起身要告辭。
莊思顏送他到門口,再次囑咐他最近要小心安全時,徐寧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了。
他略站了一下,有些悶悶地說:“司先生如是信任我,可讓我去問問那田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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