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沒準能配一個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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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整個事件串完以後,莊思顏重新製訂了計劃,讓米月清去一趟風仙庵。
米月清也同意,並且那壓抑已久,後來差點放棄的對於家族真相的探知,這會兒又冒了出來。
隻是有些為難地對莊思顏說:“我隻怕會再連累姐姐。”
莊思顏拍拍她的手背,安慰似地說:“哪有連累我,分明是在幫我,我要是知道薑漢義都幹了些什麽事,也就能推測出他後麵到底躲著一個什麽樣的人。這對京城現在一大灘的事都有利呢。”
至此,這事總算是定了下來。
隻是米月清要去風仙庵卻不能像他們一樣,直直地闖進去,隻能安排到十五。
莊思顏算了一下日子說:“再過三四日就是三月十五了,你這兩日準備一下,出門去做一套素服,然後再買些香燭供品,那時到了,我找人陪你去。”
“姐姐不去嗎?”米月清問。
莊思顏搖頭:“那薑老頭現在對我意見很大,你一個人去,他雖然也會懷疑是我指示,但不會為難你,要是我帶你去,反而事情不好處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保證你的安全,隻要弄清他是怎麽回事就行了。”
米月清點頭,拿了莊思顏給她的銀子。
她在宮裏就沒什麽積蓄,一個不受寵的貴人,當然不會有什麽錢,出來以後,更是沒有收入,住在莊思顏這裏都是靠她養著呢。
拿錢的時候,自己心裏其實挺難受的,還好莊思顏說,這些都是為了她辦案的投資而已,多少是解了一些米月清的圍。
對於莊思顏來說,這都不叫事,平時阿四他們也常常是這樣,出去辦事都是拿著她的錢的。
她是貪財,卻不小氣,相反還很大方,該花錢的地方,絕對花的瀟瀟灑灑。
也隻有要跟淩天成和葉元裴的時候,才一毛不拔,光占他們的便宜。
兩人把這些事定下來,天都快亮了,米月清催著莊思顏說:“姐姐快睡一會兒,整天這和熬著,身體都熬壞了。”
莊思顏聽話地把身子往裏一扭,還問她:“你不睡?”
米月清答:“我今日就去置辦東西,等回來再歇著,反正我白天也無事……”
她的話沒說話,莊思顏已經睡著過去。
米月清幫她把被角掖好,回到自己的房間,施了薄妝,又換了衣服,帶著一名府裏的丫鬟去趕早集。
她沒宮的時候,常常想出來,真正出來了,發現外麵的世界根本沒有她想的那麽好,反而有種很亂的感覺。
所以莊思顏把她留在宅子裏,沒什麽事,她也不往街上去。
這會兒出來,對街上的一切還是很陌生,全靠丫鬟指點著,才找到了早集。
但對於買賣也是不太通,去庵裏要用的東西倒是清楚,這些以前在家的時候,見她母親備過。
可是要怎麽買,給人家多少錢卻是不知道的。
而且她一開口說話,對方就聽出來她沒見過世麵,明顯要欺負於她,明明幾文錢可以買到的東西,硬是向她要一兩銀子,把丫鬟氣的拉起她就走。
米月清也鬱悶的不行,站在牆角裏悔恨:“我當真是幫不上姐姐一點忙,還別說去查自家的事,沒出來的時候,想像著自己也是厲害的,但現在走出來的,才發現以前自己的那些精明都是想出來的。”
丫鬟聽她念念叨叨,也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隻是想著跟著她出來,受人欺負,也是一肚子的火。
正當兩人無所適從時,一個老人卻走了過來。
米月清一看到他,眼睛立刻亮了:“溫伯,您怎麽在這兒?”
溫伯略微給她行了個禮,看了看她們手裏拿的一點東西,問道:“這是要置辦去廟裏上香的什物嗎?”
米月清點頭,臉已經紅了:“隻是我平時出來的少,也不知道這集市怎樣,到現在也沒置辦好。”
溫伯好像沒看到她臉紅一直,轉身說:“跟我來吧。”
米月清趕緊跟著他走,丫鬟見是認識的人帶著,總比他們去一樣樣的買好,就也樂的省勁,也跟著去了。
溫伯經常出來,對於集市比莊思顏還熟,沒一會兒就把她們要的東西都買齊了,為了不使米月清難堪,自己也沒有主動拿銀子,都是講好了,讓她去付的。
並且簡單跟她說了一下集市上買東西的要領。
聽得米月清連連點頭,不住地感謝他。
溫伯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對人一向這樣,熱不熱情從臉上從來看不出來,都是行動上瞧的。
待見的人,他什麽事都幫著做,像莊思顏,不待見的人,叫他他都當沒聽見,如初見時的莊思顏。
此時庵裏要用的東西都齊了,隻剩米月清的一套素服。
做衣服這種事,本來買一塊布回去做就好,但離去風仙庵隻有三四天的時間,她怕自己趕不出來,就想著去外麵做一件,可是外麵做衣服的,她隻聽莊思顏說過有,具體在哪兒,做什麽樣子,自己卻一無所知,沒有辦法,隻能又問溫伯。
溫件看了她一眼,好像還搖了一下頭,甚是無奈。
“姑娘若不嫌棄,我倒有一個地方,做衣可以,也很快,就是價錢高一點。”
米月清趕緊說:“那沒事,姐姐給我的銀子夠用。”
溫青又看她一眼,帶著她們出了集市,往另一條街上走去。
不過這次他沒有把人帶進門,而是站在外邊說:“姑娘進去,跟掌櫃的說做衣就行,我們在外麵等著。”
丫鬟一聽這話,趕緊看一下自己,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也要在外麵等。
然而米月清卻已經進去了。
她一進門就愣住了,裏麵坐著兩位繡娘,而跟繡娘坐在一起的是一位公子,正是溫青。
溫青也轉頭看她,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會出現在這裏,當然也沒有出聲打招呼,隻是拿起自己的杯子喝酒。
其中一個繡娘已經站了起來,招呼著米月清往裏麵坐,問她要做什麽樣的衣服,去什麽場合穿。
然後根據她的要求,推薦了布匹給她,隨後又問她做什麽樣式的。
米月清神思不屬,嘴上應付著繡娘,眼睛卻不時看向溫青。
繡娘早已看出端倪,也往溫青那邊看一眼說:“那位公子,嘿,就是說你呢,來幫這位姑娘看看,這塊布料穿在她身上是否合適?”
溫青轉頭白了繡娘一眼,但還是站了起來,就著她的手,看披在米月清身上的布。
很是看了一會兒,才搖頭說:“不怎麽樣,換那塊米青色的試試。”
聽到“米青”兩個字,米月清的有麵頰就燒了起來,她拿眼偷偷瞧溫青。
他跟平時一樣,穿著舒適的衣服,頭發也是隨意的梳著,沒有一般男人的嚴肅,也比那些男人多了些俊美。
麵容細膩的像個女子,偏偏身上帶著女子永遠無法擁有的陽剛。
米月清的臉更紅了,連繡娘說了些什麽她都沒聽清,隻匆匆讓對方決定,就著那塊米青色的布,給她做一身素府。
繡娘拿了布走,溫青卻留了下來。
他手裏還捏著酒杯,慢吞吞地把裏麵的酒喝光,才問她:“怎麽到這兒來了,你的那位姐姐不照顧你了?”
本來臉已經很紅的米月清,被他一句話問到臉一下子轉成了白色的。
“不是的,她今兒太忙了,又一夜未睡,所以才讓我一個人出來看看,我也……我也該一個人出來走走了。”米月清說話結巴,不知是怕自己說錯話,還是怎麽回事,一緊張,反而盯著溫青看了起來。
溫青借著去放酒杯,躲開了她的視線,話也說的隨意:“好了,現在買好了,早些回去吧。”
完了又覺得自己好像少說了點什麽,嘟囔一句:“外麵亂的很,沒事別亂跑。”
可這話一出,他就想直接給自己一耳光。
太明顯了,也太多餘了,他何需關心她如何?外麵亂不亂又關他什麽事?
還好米月清並未多留,拿著自己的東西狼狽出了店門。
裏麵一直坐著的繡娘,就看著溫青笑。
溫青被她笑的不自在,嗔怪了一句:“本少爺是來讓你們做衣服呢,結果陪著你們兩個飲了這半日的酒,連一件薄衫都沒做,你們這生意是不想做了嗎?”
繡娘絲毫不以為意,反而打趣他說:“先生說的對,是您先來的,本應先做您的生意,這樣吧,奴家現在就給您做,把那姑娘的往後放放,反正她來的晚,誤了事也不怪我們。”
溫青:“……”
他咬了一下牙,又瞪了那兩位廚娘一眼,才甩袖說:“京城天氣這一兩日內,也不會太熱,我改日再來。”
兩個繡娘就看著他笑了起來。
溫青出了門,看到溫伯還在那裏站著,才走過去問他:“人都走了?”
溫伯應道:“走了。”
隨即把他們的馬車招過來,讓溫青坐上去,這才趕著也往溫宅去。
路上溫青到底是放心不下,又掀著車簾問溫伯:“她出來做什麽,平時東西不都是姓莊的買嗎?怎麽這會兒把她給派了出來,她沒人用了嗎?”
溫件朝朝裏麵看了一眼才說:“聽姑娘的意思,好像是過幾日要去城外的風仙庵,司先生讓她提前預備東西……”
“她沒事去風仙庵做什麽?還是在城外,多不安全。”
溫伯頓了一下才回:“姑娘家,到了這個年齡,也是該嫁人了,她沒有家人,現在怕是司先生要做主,讓她出去看看,許個願,沒準能配一個如意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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