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嚶嚶嚶,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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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淩天成的話,卻依然不清不楚:“你以前急著出宮的時候,我也想過,你如果真的一點不喜歡我,既是我把你留在身邊,你不快樂,那我也不會快樂。

    可是,我真的已經習慣了,想是想,可還是做不到,就是想把你留在身邊,就是想占著你,就是想看你在我周圍鬧啊,吵啊,連生氣都是好的。”

    “她也會在你麵前吵鬧嗎?”莊思顏脫口而出。

    淩天成卻直接搖頭:“她不會,一向乖巧,逆來順受,從來都不吵鬧,那怕讓她做最不喜歡的事,她也能笑著去做,所以她總是被人欺負。”

    這種還真是……。

    莊思顏說不上原來那位莊小姐的好壞,不過聽淩天成的意思,好像是喜歡現在的她吧?

    難得兩人在這種荒山野地裏,還能聊起這麽些閑扯淡的事。

    莊思顏這兩天快把她這輩子,關係感情的話都說了個遍,可結果還是那樣,一甩頭也就放棄了。

    吸一下鼻子問:“還不熟嗎?”

    “快了,你先吃兩個果子。”

    她“嗯”了一聲,拿起放在身邊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反手塞到淩天成的嘴裏一個,第二個自己才嚼巴嚼巴往下咽。

    淩天成騰出一隻手,把果子拽出一半,跟在宮中用餐似的,一點點慢慢品那顆果子的味道。

    又像不舍得吃完,所以每口都小心翼翼,生怕多咬一點。

    莊思顏看在眼裏,就從他後麵推了一把:“快點吃啊,這還有呢。”

    果然,她一催,淩天成就把剩下的果子全部放在嘴裏,等著她再送一顆過來。

    莊思顏都把果子擦好了,以為他會伸手來拿,結果那位大爺,隻是把嘴張開,手根本沒動。

    好嘛,她隻得勞動自己再往他的嘴裏送一顆。

    有些事情是不能開頭的,一旦做成了習慣,就刹不住車了。

    果子吃完了,後麵還有當做晚飯的烤雞肉。

    淩天成拿著自己的隨身帶的刀,把肉切成塊,放在一隻幹淨的樹葉裏,全部送到莊思顏的麵前。

    當她問他:“你不吃嗎?”

    那家夥就把嘴一張,等著她投喂。

    按理說,果子是人家摘的,肉是人家烤的,喂他兩口也無防,可是莊思顏實在不習慣做這樣的事情,當然別人要是對她做,她還是勉強能夠忍受的。

    所以幾口下來,她就放棄了,把樹葉一推:“愛吃不吃,姑奶奶不伺候了。”

    正如淩天成所說,她其實心裏麵從來都沒把對方當成皇帝,當成別人眼裏至高無上的人,所以做任何事,說任何話都很隨性。

    比如這句“姑奶奶”。

    幸好他也從來不計較,他比誰都清楚,莊思顏的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乎,沒有權勢在裏麵,也沒有陰謀在裏麵。

    她隻是想與自己平等相處而已,無關那些別人眼裏的苟且。

    如是,在別人眼裏的大逆不道,淩天成也一並接受,還從心裏麵寵著她。

    無論如何,兩人不別扭,不絆嘴,時光都要好過一點。

    當天夜裏,吃過那吃烤雞,莊思顏還心血來潮的要跟著他一起散步。

    在這種野外的荒樹林裏散步,也是生平頭一次,倒是很新鮮。

    莊思顏像現代的情侶那樣,挽著淩天成的胳膊,一邊往前走,一邊抬頭去找星星。

    夜空如洗,星星綴綴在天幕間,明明暗暗地閃爍著。

    身邊的男人高大英俊溫暖,還是一位帝王,如果莊思顏沒那麽多自由的包袱,這小日子過的得有多開心啊。

    她微側著臉,看了一眼被自己挎著的男人,閑扯淡似地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做皇帝嗎?”

    淩天成在對待這種事上,是有點不解風情的:“以前這麽想過,現在不這麽想了。”

    “為什麽,因為多了一個可以睡覺的妃子嗎?”

    “……”

    把天聊死的人一臉幸災樂禍,看著麵色一下子極難看的淩天成,奸詐地笑出聲。

    “這個……,我們已經說過來。”他接口。

    莊思顏馬上反駁:“是啊,很多話我們都說過了,所以現在無話可說了嗎?”

    “……”

    莊思顏秒變聊天殺手,興致高到不行。

    每個話題都由她提出來,淩天成隻要搭上,她就立刻中結。

    到最後那家夥隻能憋著一句話不說,隻拿眼看她。

    莊思顏自己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隨即又趕緊捂住自個兒的嘴,因為林間的鳥都被她嚇飛了。

    而淩天成也閑閑地看她一眼,接著往前走了。

    後麵莊思顏還說些什麽,他都沒認真聽,耳朵和眼睛都往林子深處看。

    盡管不動聲色,可時間久了還是被莊思顏發現了。

    她把臉往男人身上靠了靠,輕聲問道:“發現什麽了嗎?”

    “嗯,有人,剛才跟著鳥一起動了,應該是跟著我們不斷時間了。”

    “那怎麽辦?”

    “沒事,我們接著走,看看他們想做什麽?”

    莊思顏其實心裏有些緊張,一想到前天晚那些木呆呆追著他們滿山跑的人,就一陣寒。

    但淩天成很快說道:“你不用擔心,這些人跟那天晚上的不同,而且人數了不多,有可能隻是這山中的獵戶。”

    要真是獵戶就好了,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帶他們出去。

    但他們都是見過險惡的人,心裏沒有那麽多僥幸,希望是希望,防備是防備。

    兩人散步的軌亦並沒有出去多遠,畢竟附近還燃著火堆,所以隻繞著那兒走了一圈。

    回來的時候,那個人還跟著,但一直沒有動手。

    淩天成悄悄把他的刀藏在袖子裏,故意站起來跟莊思顏說:“你坐著歇一會兒,我再去找點柴禾,好續著火。”

    莊思顏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故意嚶嚶說:“你不要去遠了啊,我害怕。”

    淩天成“嗯”了一聲,起身往林子裏走,與那個暗中觀察他們的人是反方向。

    他沒走出去多遠,就折身而返,且身子往下,腳步也快,一眨眼就又滑到了離火堆不遠的地方。

    從他的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見莊思顏坐在火堆旁,眼睛盯著火苗看,好似害怕之極,連黑暗裏也不敢瞧。

    淩天成心裏有就有不太好受,直接把那人揪出來,也沒什麽不可的,何需這麽讓顏兒受苦?

    他的這個念頭還未想完,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就忍不住了,從樹的後麵一下子跳出來,縱身就往莊思顏身上撲去。

    淩天成幾乎與他同時,也從樹叢裏出來,從那人的背後撲出去。

    而莊思顏的反應更快,或許是因為近的原因,也或者是她早有準備。

    那人剛她的背後,她手裏原本拿著的一個火棍就一下子抽了出來,反手就往來人身上戳了過去。

    那一聲厲叫,手還沒碰到莊思顏,就滾到了地上,身下流了一癱的血跡,胸前還有火苗在一閃一閃。

    莊思顏和淩天成一齊過去,先把他身上的火滅了,然後把人拉起來,用旁邊的野草幾下就擰了一條繩,就把他捆在火堆旁的一棵樹上。

    “說吧,什麽人?”莊思顏一手拿著火把,在那人臉前晃來晃去,一邊問他話。

    他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很多地方爛的都遮不住身。

    頭發亂七八糟的篷了一頭,且把臉全部蓋住,根本看不到裏麵長什麽樣。

    對於他們的問話,他也一句不答,隻低低地吼叫著,像一頭野獸。

    淩天成舉動而下,莊思顏還沒弄清他要幹什麽時,這家夥已經七七八八把人家的頭發給削下大半,露出裏麵烏漆麻黑的臉。

    那臉上糊了太多泥,隻有眼睛在火光下閃著凶狠的亮光,別的地方依然是看不清。

    這回淩天成先開口:“我們不會殺你,還可以會放了你,但你得說出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在這山裏?”

    那人不答,眼裏的光更凶狠。

    淩天成又說:“我們不是羅和城裏的人,是被劫匪追殺,才在這裏迷路的,你要是不先動手,我們肯定也不會理你。”

    這句話似乎起了點做用,那人的眼皮終於從圓睜睜地瞪著,眨了兩下。

    不過仍然沒有回他們問題的意思。

    淩天成不再問他了,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條,把剛才自己在他身上劃出來的傷口,簡單包了一下來,重新又綁回到樹上。

    就對莊思顏說:“休息吧,明天咱們還要想辦法出去了呢。”

    莊思顏很想配合他,倒下去就睡,可是有一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還真的很難入眠呢。

    所以她坐的離火堆遠遠的,盡量在光的暗處,原來不時打量一下那個被綁住的人。

    淩天成則安然地火堆上加了些柴,然後走到她身邊,告訴時說:“這個人是羅和城的,很可能跟那些丟失的人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他還可能是其中一個。”

    “啊?你怎麽看出來的?”

    “猜的。”

    莊思顏:“……”

    太不靠譜了,竟然還能猜對。

    就在他們兩個決定不理這個,相互靠著眯一眼,等天亮再說時,那個人卻開了口。

    他的聲音沙啞晦澀,話也說的不是很清楚:“你……你們,真的不是羅和……的人?”

    這次換淩天成他們不應了,隻是暗暗地看著他。

    那人的臉色沒什麽變化,就是有變化他們也看不出來,但是眼睛裏的光卻更盛了。

    因為綁的離火堆比較近,所以恍惚間,那眼裏好像有累一樣。

    隻是莊思顏不知道,他是被柴熏的流淚了,還是想起了什麽傷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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