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未解書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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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後的總結是,那殺手隻是跟陸員外有仇,所以才把他的全家趕盡殺絕。
至於村民嘴裏意外被鬼弄死的那兩個,很難說就是他殺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看到了他做事,或者影響到了他什麽,所以他才一起幹掉了。
但為什麽沒把陸曉天殺了,實在是個謎。
他自己也嚇的要死,知道了這個結果後,根本不敢在行蘭洞村裏住,幾乎是哭著求莊思顏一定要把他帶走。
莊思顏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出來一趟本來是想賺點錢呢,結果錢沒賺到,弄了這麽我破爛事,還耽誤她不少時間,她是死活也不要陸曉天的。
沒想到這家夥也是個狠角色,竟然從他哥的院子裏挖出一箱的珠寶,攤在莊思顏麵前說:“把我帶走吧,這些東西都給你,這本來是我平時偷我哥的,想著省著點花,沒準能花一輩子,現在連小命也不保了,我也不留這東西了。”
莊思顏對於這麽一個又胖又醜又糙,沒事還偷親哥哥的人實在不感興趣,可看著那箱珠寶,又真舍不得放手。
隻見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這樣,這個東西我全拿回去也沒什麽用,我少拿一點,把其它的送給別人,讓他們收留你,你看怎麽樣?”
陸曉天一想,她身邊的都是高手,那給自己找的肯定也是高手,當下就把珠寶交了出去。
莊思顏很不客氣地收了,然後帶著他上了山。
到了竹林裏,直接把他交給現在的竹院主人,那兩個少年的舅舅,並且悄悄對他耳語:“他確實沒怎麽做過壞事,還救過你的兩個外甥,看在他們的麵子上,你就收留一下他,把他當成長工用就行了,什麽活累就讓他做什麽,剛好把那一身肥肉減下來。”
最後從陸曉天給他的一箱珠寶裏,翻出兩綻元寶,塞到了舅舅的手裏。
剩下的全部帶回了羅和城。
回到羅和城,她連自己住處都沒進,讓青然把銀子帶回去,自己直接去找羅勇。
剛一進他的門,就見羅勇的屋裏放著兩隻箱子。
他跟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笑著跟莊思顏說:“你來的正好,我還正想叫人給你抬去呢,你就自己來了。”
莊思顏:“……???”
羅勇已經把箱子打開了,裏麵是滿滿兩箱銀子,白花花的差點沒把她的眼睛閃瞎了。
莊思顏使勁咽了下口水,才把自己那句“太好了”收回去,強行收回目光,看著他說:“無功不受祿,這銀子哪兒來的,為什麽要給我?”
羅勇眉毛一挑,眼裏都是黑黑的光:“是京城送來的,皇上的賞賜。”
“賞賜?什麽賞賜?你最近做什麽了嗎?”莊思顏看著他問。
羅勇攤攤說:“我沒做什麽啊?是司大人做的,所以這銀子是賞給你的。”
莊思顏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羅勇很稱職,派人把銀子給她送回去,還把上麵的意思也說了,這銀子是平定淩老三時的賞銀。
他看著莊思顏很認真地說:“司大人,淩老三這件事,我都沒怎麽伸手,還從一個小小的書辦做了知府,順便還把我弟弟找了回來。您立了這麽大的功,賞這麽點銀子真不算多,要是擱在那些貪功近利的人身上,沒準還能官升三級呢。”
莊思顏對他隻有冷笑:“別給我戴這麽高的帽子了,我怕我脖子給壓折了。”
話題一轉,她又說:“說說行蘭洞的事吧,你挖這麽大的一個洞讓我跳,是幾個意思啊?”
羅勇笑了笑,從袖子裏抽出一份奏折:“你看看這個,另一份我已經讓人送去京城了。”
莊思顏才隻看個頭,就差點把奏折摔到他的頭上:“誰讓你多事呢,誰你沒事找事,羅勇,你是一個男人,怎麽這麽八卦呢?沒經過我同意的事也敢往上報,你有毛病吧?再說了,這件事關我毛線的事,我都是趕去看個熱鬧,壓根什麽事也沒做。”
羅勇不說話,站在那裏,等她把所有的問題全部吼完,才一臉無奈地說:“奏折現在都快到京城了吧?也追不回來了呀!”
莊思顏:“……”
這是一個什麽豬隊友?
可是她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羅勇能有多大的膽,敢在背後算計她的事?
她好歹也是淩天成親封的大盛朝神探,官居一品的。
羅勇隻是一個知府,大上天了就是五品。
就充這一點,不用提寵妃什麽的,他也不敢隨便對她做什麽。
定然是淩天成走的時候,對他說了些什麽,所以這家夥才敢這麽做的。
哎,本來還想最近回京城去看看他呢,這麽一來,還是不回了吧!
兩箱銀子,還是為她做了不少事,至少一段時間之內,莊思顏不用擔心他們這一大家子人的生計問題。
可淩天成的事又讓她非常糟心。
看他走的時候明明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連話都不跟莊思顏說了,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是哪兒得罪了他。
可一轉眼又把銀子送到家門口來?
這算怎麽回事?
我不想理你,就是家裏銀子多的花不完了,所以隨便送你一點?
百思不得其解的莊思顏,把紙鋪在桌子上一個時辰了,想寫封信問問他?
可想來想去,又覺得沒什麽可問的。
皇上的賞賜,還有人要指著鼻子問他為什麽的嗎?
好像不太合理。
她把紙團了,扔到旁邊的紙蔞裏,結果那紙就從紙蔞裏彈了出來,又到了地上。
她轉頭去看時,才發現紙蔞裏已經團了滿滿一蔞。
還真是……
莊思顏走過去,又把剛才自己扔進去的那張拎出來,重新攤平,看著上麵寫兩個字,想了又想,為了不浪費一而紙張,她還是決定把信寫完。
這張揉了又攤的紙,幾日後就到了淩天成的手裏。
他說不上心裏是何滋味,從拿到信那一刻,就想立該拆開來看,又以朝事繁忙,把它放在桌子上的一角,企圖用成堆的奏折,把那信給掩飾過去。
可是好東西跟長的眼睛似的,既是在角落裏放著,也不肯就範,時不時的探頭看他一眼。
看的淩天成心裏的癢癢的。
他重新伸手,一把將信拿了過來,一邊快速把信紙拆開,一邊想:“有什麽呢?顏兒以前說過無數次要離開我,我不是都聽著嗎?也沒有如何?現在她不過是來一封信,或者就是對那點賞銀的看法而已,就算是真的……,算了……”
信紙都出現在他眼前了,他又一把拍到桌子上,手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呼吸也有些不暢。
淩天成對莊思顏太了解了。
愛一個人,從她小時候,一直愛到她長大成人,嫁給了自己,然後又與自己若即若離。
這樣的感覺,別人不會懂,淩天成卻熟悉的很。
就現在莊思顏的性格,應該寫不出什麽好聽的話給他。
事實她好像從來也沒有說過什麽好聽給自己,她隻有在帶著一些小目的,急著想要淩天成滿足的時候,才會不真不假的服個軟,向他說些好話。
淩天成不傻,她的話有時候會讓自己迷惑,但並不代表他不懂那些話。
他隻是不想較真,不想讓自己才糾結於這些細節,反而失去了她。
可淩老三那件事好,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個皇帝,做的失敗透了。
大盛朝的百姓是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盡管他一直在努力,可也因為某些事,讓他的速度明顯慢了。
他不想承認,這些原因裏有莊思顏的存在。
但淩天成也很客觀,就算是他自己不承認,滿朝的文武也會想,這個昏庸的皇帝,都是被那個妖妃害的。
這是曆朝曆代的通病,但凡是皇帝不做為,一定是因為奸臣,因為妖妃,好像這個坐在龍椅上的人,總是那麽無辜,而過都是別人的。
淩天成不想那樣,他知道原因出在那裏。
最重要的是,他辛苦維係的,兩個人的感情,也並沒有預期那麽好。
這麽多年了,他把莊思顏禁錮在身邊,她不快樂,不開心,他都看在眼裏的。
他想放她自由了。
既然是想讓她自由,那她的一切便與自己沒什麽關係,又何必再管她信裏寫些什麽呢?
就算是臨時示弱,那又如何,結局還是一樣的,改變不了什麽。
那不如隨她去。
一番掙紮,一番矛盾,一番自己勸自己,最後,淩天成還是把那封信又裝了回去。
反正她那邊如果出了什麽大事,羅勇會來報的,想來莊思顏的信也沒什麽重要的事。
就這樣吧。
他把目光移向那些終年不盡的奏折上,開始他周而複始的工作,硬是把莊思顏花了兩個時辰,寫出來的那張信給壓了下去,再不去看一眼。
當然也不肯丟掉,而是小心地放了起來。
那些莊思顏曾經團起來看 紙折,被他平整的壓在重多的方案當中,時間久了,竟然還把紙折給壓平了,隻剩她娟秀的字體,印在潔白上的紙上。
李福一直在旁邊看著,對於皇上的猶豫不決,他是挺著急的,幾次都想上去搶過來,代他讀了得了。
但他是一個有素質的老太監,像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在心裏想想都要把自己再罵一頓 ,至於真上去搶過來這種事……,除非是他嫌自己的脖子長的太結實了,想去試試劊子手的刀是不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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