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山陳年情仇顯,師故收葬出斷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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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流水,大明的藍天已緩緩的放下了黑色的紗巾。與此同時在千裏外天山,雪峰又是何般呢?
兩道忽明忽暗的人影在瑟瑟風中紋絲不動,而他們的周圍除了寂靜的黑夜就是一望無際的、被月光映的刺眼的裸地。現正值酷暑時節,這萬年不化的積雪也隻是僅僅存與雪峰之頂,那潔白的雪似也想脫離世俗的汙穢與洪流。
“師弟,好久不見!”忽然,像是經過許久的醞釀一樣,站在雪峰東邊的男子幽幽的開了口,這聲音似無邊之芒,殺氣彌漫同時這聲音還不待任何的情感,就像這說話之人早已斷絕七情六欲了一般。
“是好久沒見了,不過你的斷雪劍法好像是已經練的大成了,怎麽,準備對我天山動手了嗎?”位於雪峰西邊的男子緩緩開口,同時輕聲一喝,化解了迎麵而來的殺氣。雖黑夜看不清此人的臉,但是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這人臉上現在一定滿是厭惡的表情。
“師弟這說的是哪裏話,我們本就師出同門,師兄又怎會向你出手。”東邊男子輕咳兩聲,心中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他這師弟的功力竟然也如此的雄渾,看來此行的變數似乎有點大了。
“哦?師出同門?那不知道你這次來意欲何為?”西邊男子很是不屑的答到,這師出同門這句話從這男子口中說出來實在是太假了,而且現在誰不知武林風雨飄搖,他明白,他這師兄這次回來一定另有圖謀。
“唉,師弟似乎還是很介意當年之事啊!”東邊男子歎了一口氣,略帶懊惱的說道。想是也說到了自己的痛處。
“住嘴!”西邊男子一聲低喝,對於當年之事,那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疤,他不想提,也不能讓別人提,尤其是眼前這人。
“事漸隨時去,心未浮雲但齊平。”東邊男子輕聲說道,同時滿是安慰的對西邊男子說著:“師弟應該向前看,不要總憋在心裏,難受,我不會比你少!”
“滾,天山不歡迎你!”西邊男子一聲暴喝,反手就拔出了隨身的佩劍,直接一臉向那對麵的男子揮去。劍才一揮,一道肉眼可見的鋒利劍氣就殺向了那男子。
“看來今天師弟還是有點小氣,那我改日再來天山,順便拜訪一下師父他老人家!”東邊男子見劍氣殺來也不拔劍,而是直接閃身離去,任那劍氣斬向身後的落地,瞬間那裸地上就出現了一長三尺左右的道子。
一個時辰後,西邊男子回到院中,坐在石桌旁,走時前斟下的苦茶現在早已涼透,不過男子依舊端起杯子一口飲下,似想借此澆滅心中的怒火。
“斌兒,你是不是見過楚狂了?”突然,院中微風未起,但正在倒茶的歐陽斌卻感受到了絲絲風氣,隨著聲落。
他知道他師父來了,他並沒有回答他師父,而是默默的拿起了另一個杯子,給他師父也斟好了一杯茶,緩緩放到了石桌的另一邊。
來人正是歐陽斌的師父段玉明,天山派的前任掌門,當世武林的武林盟主!
“師父,我放不下!”歐陽斌再次將杯中的茶一口飲盡,像是在喝烈酒一般,或許在那種苦楚之下,無論杯中是何物都會變成酒。
“斌兒,如今你已是天山掌門,就算你放不下也必須放下。現今正值武林威力存亡之時,一個不小心天山乃至整個武林都將止於今,我想這也是菲兒不想看到的!”段玉明一邊大義,一邊私情,不斷的開導著歐陽斌。但是誰又知這年近花甲的老人心中的悲傷,而這本應被安慰的老人現在卻正在盡力的開導著他人,其悲傷更逾於傷痛之中。
“師父我明白,你放心,天山派不會淪喪,武林也不會終止!”歐陽斌再飲一杯,似下定了決心。活落之後,段玉明端起杯中之茶,看了一眼又緩緩的放下,離開了院子。
“今夜的月亮真圓啊,不知道那邊的世界又是那般?”歐陽斌再斟一杯茶,拿起之後,沒喝,而是將這杯茶緩緩的灑在了院內的那株已花謝的紫荊樹下。
翌日,今天大明遇著個晴天,從紅日初升的那一刻就看出來了。不過晴天之下的大明又是那樣?不知,皆不知!
還是那處洞窟。
此時的朱曉凡突然睜開了眼,不知怎麽的,他感覺他的體內實體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力氣。正當他很好奇為何如此時,他猛的記起一件事。
“大師!大師你在哪裏?”朱曉凡衝著黑漆漆的洞窟叫到,除了回音,別無他物。一夜的時間,火早已熄滅,朱曉凡知道在這漆黑的情況下別說找著無能,就連看著自己的手都是那倒事。沒辦法,朱曉凡隻得拿出隨身攜帶的打火石,重新點燃火堆。當火光再次照亮洞窟的那一刻,朱曉凡突然懵了。
“大師,大師你這是怎麽了?”因為朱曉凡看見此時的無能離他不過三尺之距,不過,此時的無能卻是盤坐在那一動不動,當朱曉凡跑到無能身旁時,才一觸碰無能的身體,朱曉凡手就直接被嚇的一哆嗦。因為太涼了,涼的瘮人。
“大師,你這怎麽會如此?”朱曉凡看著眼前已赴西天去佛祖報道的無能突然一時語塞,差點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他雖然平時大大咧咧、脾性乖張不服人管教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情感。而當他看見無能在地麵上給他留的字後他心裏最後的一道防線也破了,瞬間大聲哭了出來。
“曉凡,當你看見這些字的時候說明我已經西去了,不要難過,西去對我而言倒不見得是一件壞事。倒是你,上天讓我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遇見你,也許這就是緣分。希望你珍惜這場緣分,現在的你體內已有我六十年的內力,單從內力來看,如今的武林,鮮有能超過你的,不過遺憾的是上天沒有給我多一點時間,讓我教導你如何使用這內力,不過我隨身攜帶的易筋經會教你,至於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能力。
這一切算是我給你的福澤,算做這一天師徒為師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也是最後一份禮物。
還有,我希望你能夠在出去之後趕赴天山,參加九月初六的武林會議。並且將這本易筋經的原本交給當今少林方丈了凡,同時我希望你能以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將易筋經發揚光大。
曉凡,當世武林正值風雨飄搖之際,我知道你一直有個武俠夢,現在你有了這機會,我希望你能助武林正派抵禦朝廷,挽救武林於危亡。我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過分了,但是我相信你能做到,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想、你能、你可以做到。
至於我的身後事,你就將我埋在這洞窟之中吧,少時欽佩老祖,死後能葬於老祖的出生地倒也是件幸事。對了,你最好晚上再從這洞窟內出去,白天太顯眼了,你體內功力雖深,但你卻不會使用,萬一碰著之前那一行人,你難免會吃虧。最後,江湖雖讓人向往,但險惡卻無處不在,希望保持武俠初心,永遠做好自己!”
言至此嘎然而止,透過字痕,朱曉凡可以明顯感覺到無能刻下這一個又一個字時所用的氣力,看著越來越來淺的字痕,朱曉凡感覺他的心被刺的陣陣疼痛。自父母先後離他而去以後,朱曉凡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對他無條件的愛,這種萍水相逢但卻傾盡全身心怎能不讓朱曉凡有所觸動。
“師父!”朱曉凡抹掉眼淚,在無能的屍身旁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一磕拜先輩,二磕感授業,三磕謝師恩!
響頭磕完後,朱曉凡也不是磨蹭的人,直接從無能身上拿出了易筋經,不過拿出後他並沒有就地看了起來,而是用他的雙手處理器洞窟內的石塊來,並用他的雙手在洞窟的中央挖出了一個差不多成人大小的深坑。雖然這一切做完之後,朱曉凡的手縱使有六十年的功力護著也依舊腫的像被馬蜂蟄過了一樣,不過朱曉凡全然不在意,他抱著無能的屍身,將其平放在深坑中,同時取下其手中的念珠,將其雙手放在了其腹上,念珠也隨之放在手上,用其左手的大拇指扣著。
一切弄好之後,朱曉凡緩緩的用泥土蓋住了無能的屍身,用石塊堆成了墳堆形狀,最後,找著一塊長條形的石塊做了無能的墓碑,碑上寫著:少林大師無能之墓,弟子朱曉凡誠立!
做完這一切,朱曉凡再次重重的給無能磕了一個頭。然後借著火光,就地在墳堆前看起易筋經來。不過雖然這這少林易筋經頗為玄妙而且實用性極高,但對於急於求成的朱曉凡來說晦澀難懂,看了小半天,朱曉凡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體內積蓄的內力需要依托功法才可以完美的發揮出來,如果不依托功法就施展這內功,這威力將會大打折扣。
“功法!”朱曉凡雖然不知道大門大派的功法,但是那些江湖小派、那些不被看好,認為是上不了台麵的功法朱曉凡可是一抓一大把。畢竟這平山鎮武林聖地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加之這朱曉凡自就有著一個武俠夢,所以他一直在用心收集那些上不了台麵的功法,不過奈何以前一直沒人教導,而且又沒什麽基礎,那些東西就隻能爛在他的腦海裏了,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
朱曉凡將易筋經收起放到懷裏,同時仔細回憶著腦海中那些他以前收集的“武功秘籍!”
“碎石拳!”隻見數息過後,朱曉凡猛地對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一拳揮出,伴隨著一聲悶響,人頭大的石頭就裂成了百十塊。看著這威力遠遠超過了記憶中所描述的威力,朱曉凡知道這都是無能的原因,他默默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墳堆,再次按著腦海中的“武林秘籍”練了起來。
“移形步!”朱曉凡的身體漸漸虛化,一會兒出現在這裏,一會兒出現在那裏!
“正玄一氣指!”一道蘊含著無盡殺氣的氣波就在洞窟的石壁上開了個洞。
“追魂無影腳!”
……如此招數數不勝數,雖然沒一招都是小招,但是在有那雄厚的內力加持下,這朱曉凡施展出來的威力早不可與創造者施展出來的威力相提並論。就這樣,朱曉凡一直這樣練著,直到將自己所會“武林秘籍”都給過了一次才停下來!
是夜,月不黑,風不興。朱曉凡熄滅火光,緩緩走到洞口。正當他準備出去時,他轉過身子,對著無能的墳再次拜了一拜。:“師父,謝謝你讓我有了實現我武俠夢的機會,我一定會堅持我的本心。師父,我走了!”
話落之後,朱曉凡趁著夜色就出了洞窟,才一出來,就著月光他看著依稀看見深不見底的崖,突然有點腳底發軟,他不敢停留,連忙施展出盜亦有道幫的飛簷走壁功,如一隻靈巧的猿猴一般,幾下就爬上了斷崖。(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