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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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一路飛馳,等幾人趕到的時候,藍田正和廖懷先在門口說話。
    “老廖,你們家老黃怎麽樣了?老藍也在呢。”徐來打著招呼。
    “是啊。”藍田笑了笑說,“你來了就好,還是趕緊去看看黃科長吧。”
    廖懷先早就等得心焦了,立即帶著眾人上到三樓。
    進門就見黃少棠躺在床上,胸口幫著厚厚的紗布,顯然傷口已經是處理過了。雙目緊閉,胸口幾乎看不見起伏,顯然氣息已經微弱到了極點。
    “你們家黃科長平時臉就這麽黑嗎?”徐來說著,翻開黃少棠的眼睛看了看。
    廖懷先和蔡飛聽得直咧嘴,都什麽時候了,你丫的就別開玩笑了行不行?我們黃科長臉又不是包公,能黑成這樣?
    “老藍你怎麽看?”徐來把黃少棠全身檢查一遍問。
    藍田斟酌了一下,說:“黃科長胸口的傷看起來雖然恐怖,不過是皮肉傷,問題不大。現在昏迷不醒,主要是髒腑受了重創,像是被……”
    說到這裏,藍田停了一停,眉頭緊皺,似乎有什麽很大的疑難想不明白。
    “像是什麽?”蔡飛緊張。
    藍田遲疑了一下,道:“像是被陰火燒過。”
    他這話一出口,蔡飛不由得大驚失色,脫口而出道:“怎麽可能?”
    隻要不是太萌新的法師,哪個不知道陰火的厲害,隻要被這東西一沾身,那就隻有灰飛煙滅的下場。
    但現在黃少棠雖然渾身焦黑,但整個身子還是囫圇的,要造成這種局麵,除非是陰火在黃少棠身上冒出的瞬間就熄滅。
    但這怎麽可能?
    “也不是沒可能。”就聽徐來說。
    蔡飛、廖懷先包括藍田,三個人同時都呆住了,三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徐來猛瞧。
    “你們看我幹什麽,看這裏。”徐來指了指黃少棠脖間的一枚蓮花狀的黃銅吊墜。
    “這不就是我們家少爺的護身符?”蔡飛說。他和黃少棠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的這件隨身物品清楚的很。
    “這東西能吸陰火,你不知道?”徐來奇怪。
    蔡飛搖頭。
    “看來你跟老黃也不太親嘛。”徐來說。
    蔡飛一頭黑線,我們親不親跟你毛關係啊!隻是他的確是從沒聽黃少棠提過這護身符的事情,更不知道這東西還有吸陰火的作用。
    “那徐哥你是怎麽知道的?”蔡飛懷疑。這事就連他都不清楚,那徐來一個外人又是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
    “常識。”徐來說。
    常識你妹啊!蔡飛實在忍不住想吐槽。他從小跟著黃少棠一起學習法術,又是身在黃門這種術士大族裏,眼界不可謂不廣,他也從沒聽說有什麽物件能吸陰火的啊!
    其實對於徐來來說,知道這件事情一點兒也不奇怪。他師父和黃門有著極深的淵源,而這枚護身符,就是當年有人通過他師父轉交給黃門的。
    “所以不用太擔心,調養個把月,你們黃科長的臉就白回來了。”徐來起身說。
    蔡飛和廖懷先一頭黑線,這尼瑪是臉白的問題嗎?
    還是藍田先生比較正經,問道:“那黃科長什麽時候能醒?”
    “等臉白回來估計就醒了。”徐來說。
    蔡飛和廖懷先聽著,怎麽總覺得那麽不靠譜。
    “那接下來怎麽辦?”蔡飛問。
    徐來去桌上盤子裏挑了塊紅豆糕吃,說:“這個你們聽老藍安排就是。”
    藍田主要是對黃少棠身上陰火的灼傷沒有把握,現在聽徐來解釋了原因,對接下去的治療也有了主意,點頭道:“這個我來。”
    蔡飛和廖懷先聽藍田也這麽說,總算是放下心來。
    “那我就這回去了。老廖,這個給我打包路上吃。”徐來說的是桌上的一盤子紅豆糕。
    廖懷先汗,也不知道這貨到底說真的還是隨口說說。
    不過徐來還真不是開玩笑,他自打接到高雯電話就直接趕去了裴家,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第九科,真是一刻都沒消停過,到現在還是粒米未進。
    拎了打包好的紅豆糕就從樓上下來,蔡飛帶了一個人開車送徐來回去。
    “徐哥,你說那會是什麽人?是不是衝著那個黑小子來的?”蔡飛鄭重地問。
    “八成是。”徐來吃著紅豆糕,一邊看著窗外的夜景說。
    關於這一點,蔡飛仔仔細細考量過了,那煤球自從進了第九科後,就一直安安分分,可唯獨那天就突然暴起,而且正好那神秘人出現。
    如果說是巧合,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我在想,那個神秘人到江寧市,是不是就為了找那個黑小子來的。”蔡飛說,那個叫煤球的少年人來曆實在太古怪,指不定背後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可能。”
    “最近江寧的風風雨雨,會不會也是這家夥在搞鬼?”
    “估計是。”
    蔡飛一頭黑線,媽蛋的他問了這麽多,全是“八成是”、“有可能”、“估計是”,到底還能不能有點準數了?
    “那現在應該怎麽辦?”蔡飛本來也是個很有主意的人,但這次遭逢劇變,他家少爺重傷昏迷,更有無辜平民被殃及慘死,整個第九科風雨飄搖,他這一顆心七上八下,已經完全沒了章法。
    “趁人病要人命,這道理都沒聽過?”徐來奇怪地看看他。
    這道理蔡飛當然懂,那神秘人跟他家少爺拚了個兩敗俱傷,趁現在正是要他命的好機會,但問題是他們第九科現在也不好過啊。
    不僅科長昏迷不醒,底下人員也是折損嚴重,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最近這大半個月估計是起不了床了。
    雖說還有一些人手,但此時大部分都在外地執行任務,目前能調動的人手捉襟見肘。就憑他們現在的狀況去捉人,到時候恐怕不僅人沒捉到,反而第九科可能會遭受更大的打擊。
    “咱們市裏頭不是還有那麽多大師呢嘛,不用白不用。”就聽徐來說。
    蔡飛哭笑不得,這些個人隨便拎出一個都是術法高手,他還真想用呢,但問題是人家也得讓他用啊。
    說到底,他們第九科擺在這裏,除了負責處理玄案之外,本就是對江寧市一幹法師的製約,試想誰願意天天有把劍懸在他們頭上?
    所以第九科的背後雖然站的是術門頂層,但幾乎沒有什麽法師會對第九科有好感,避之唯恐不及,更別提讓他們出手相助了。
    也就是藍田先生這種心思坦誠的老好人,才會沒有這層顧慮,前來幫忙。
    “徐哥你就別開玩笑了,他們那些大牌,哪是我們能請得動的。”蔡飛哭喪著臉說。
    “也不一定吧?”徐來說。
    “真的徐哥,不騙你!那幫王八羔子要真肯幫咱們,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蔡飛心裏暗歎,徐哥雖然法術水平的確是高,但畢竟不是出身大門派,對這裏頭的門門道道還是看得不透。
    “是嗎?”徐來笑。
    “你別不信,他們要真出手,我把這手機吃了!”蔡飛篤定地道。
    徐來隻是嗬嗬笑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什麽。
    車子到紫金苑,把徐來放下後,蔡飛就匆匆地趕回了第九科,畢竟後頭還有一大堆的事情要處理。
    徐來上樓喝了一口水,找了個之前買菜送的袋子,把那隻桃木貓裝了,就下樓打了個車。先去了一趟那個已經死掉的江醫生家,不過並沒有上樓,隻是在他家附近轉了一圈。
    半個小時候打車離開。
    到康家的時候,已經是過了午夜,不過高翔等一幹人等正在房間裏邊看電視邊吃東西,倒是還生龍活虎的很。
    見徐來這麽晚過來,眾人都是有些詫異,還以為出了什麽大麻煩,聽說沒事之後,才放下心來。
    法師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