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青城劍派(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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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捕頭走在碼頭上,他沒有選擇去浙楊城的四個城門的任何一個,也沒有選擇去浙楊城內的客棧酒樓尋找,反而是跟隨自己的感覺,來到了浙楊城的碼頭上。
碼頭這種地方,難免藏汙納垢,因此當邢捕頭一踏入這裏,便立刻引起了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們的注意。
如果是以前,邢捕頭可能還會多注意一下這裏是不是有什麽大的問題,趁機抓兩個敲打一下這裏的人不要太過分,但是今天邢捕頭並沒有那麽做,他隻是不斷的掃視著碼頭和碼頭上的船隻,尋找著任何在他看來頗為可疑的人。
然而,讓邢捕頭有些失望的是,他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與畫像有所相似的人,就在邢捕頭大為失望的,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了緩緩離開碼頭的那座客船上,站在船頭上的那個大概有三十歲左右的邋遢道士。
但見那個道士背上背著一柄劍,手中拿著一隻黑色的葫蘆咕咚咕咚的灌著酒,遠遠的看著那個道士,邢捕頭突然覺得,那個道士就是自己找尋的那個人,這種感覺很強烈,強烈到了邢捕頭立刻跑了起來,向著那座客船追了過去。
“砰砰砰砰……”
邢捕頭每一步都用足了力氣,踩踏的碼頭上的木板發出砰砰之聲,看著已經快要駛出碼頭的客船,邢捕頭突然從碼頭的邊緣一躍而起,單手在腰間一抹,立刻便有一根勾爪射出,勾向了那艘客船的船尾。
看著距離,邢捕頭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因為他很清楚,以勾爪的速度,毫無疑問可以勾住那艘客船了,而他則可以借此登上那艘客船,去找那個道人。
但是眼看著勾爪就要勾在客船船尾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客船船尾,他看著飛來的勾爪,反手從背後拔出了長劍,一劍把勾爪挑飛了出去,落下了水中。
這個時候,邢捕頭看著出現在船尾的道人,不甘心的大喝一聲,對道人喊道:“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染布坊那五個人,還有金剛寺屠空的那個人就是你,對不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今日都無法抓住我了,不是嗎?”
伴隨著道人的話音落下,邢捕頭直接落入了水中,水花飛濺,而當邢捕頭從水中浮上來的時候,那客船已經走遠,但是邢捕頭卻能夠看到,那個道人依然坐在了船尾,看著自己,喝著酒葫蘆裏麵的酒水。
狠狠的揮手拍打了一下水麵,邢捕頭歎了口氣,但是隨即他又笑了起來,緩緩的開口說道:“你的聲音那麽年輕,不可能超過二十歲,因此你定然是一個年輕高手,而能夠殺死金剛寺屠空的年輕劍法高手,不可能不在潛龍地煞榜上,並且我還可以斷定,你有著不錯的易容能力,如此想要找到你,也不是那麽無能為力了。”
話音落下,邢捕頭笑著轉過身,遊到了碼頭上,在趕來碼頭的屬下幫助下爬上了岸,然後他不再逗留,直接回到了浙楊城六扇門裏麵屬於他自己的房間內,顧不得擦洗身體,邢捕頭立刻取出了紙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弟子於浙楊城發現一人,疑似學得完整《二七劍訣》如今那人易容為一個野道士,乘船去往了端陽城放向,根據弟子判斷,那人年紀不到二十,有極大可能為潛龍地煞榜上的年輕劍法高手,還請師傅告知師門!
弟子邢劍雲,敬上!”
寫完了紙條,邢捕頭邢劍雲把紙條塞入了一隻手指大小的小竹筒裏麵,然後從房間裏麵的鷹架上把鷂鷹腳上的鏈條打開,把小竹筒鎖在了鷂鷹腳上,打開窗戶把鷂鷹放了出去,眨眼之間鷂鷹便衝天而起,向著遠方飛去。
看著遠去的鷂鷹,邢劍雲不由得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二七劍訣》已經失傳了百年,這百年來師門費盡心思,才勉強找到了不足一成的殘篇,但願那個人學得的《二七劍訣》是真的,隻要師門能夠重新得回《二七劍訣》那麽我青城劍派的秘典就有望重現,在江湖上更上一層樓了!”
想到這裏,邢劍雲吐出一口氣,起身開始整理身上完全濕透的衣物。
而就在邢劍雲把消息傳回其師門青城劍派的時候,元荃裝扮的道人則是坐在船尾甲板上看著船下的流水,品著手中的酒水。
“根據十三影刺裏麵十一所說的,他們十三影刺裏麵的三率領四、五、六、七一共五人,在端陽城裏麵尋找一個專門針對無上道宮和十三影刺的高手,據說這幾年已經有兩個十三影刺被那個高手暗殺掉,不得不換了新人,如此看來,我倒是可以找找那個人,雖然不至於立刻結為同盟,但是至少應該可以幫他一幫,最好可以聯合那個人把那五個十三影刺一舉擊殺才好。”
想到這裏,元荃便定下了到端陽城後所要做的事情,看著逐漸暗下來的天色,元荃回到了自己的船艙裏麵,在吃了船老大給他送來的鮮魚做成的魚燴和鮮魚湯,便關上了房門,取出了那枚人魂大丹!
看著手中的人魂大丹,元荃想了想,麵色微微堅定起來,就直接捏碎了外麵的封蠟,略微搓了搓這枚青色丹藥表麵的蠟漬,便送入口中,仰頭把丹藥吞了下去。
丹藥入肚,元荃剛準備運功消化藥力,但是一股涼氣突然從肚子裏麵衝出,直接湧入了元荃的眉心祖竅,也便是人體三大丹田內的上丹田。
一股撕裂的疼痛從眉心傳來,元荃不由得哼了一聲,伸手捂住了眉心,咬緊牙關忍受著眉心那並不算劇烈,但是卻維持不停的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當元荃身上的冷汗打濕了衣服的時候,剛才的疼痛戛然而止,幾乎瞬間,元荃便感覺到自己的感官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他能夠聽到外麵甲板上兩個水手抱怨工錢太少的低語,能夠看到桌麵上一隻蒼蠅在吃剩的魚燴上搓著細腿,也能夠聞到外麵河水傳來的那股水汽,一切一切的感官,都變得決然不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