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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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在車上坐著的江魚兒不知何時下來了,扯了扯蕭隱的袖子,神識傳音問道“你有辦法沒?”
    蕭隱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至今為止也就見過星期一這麽個怪胎喪屍還能擁有自主意識,他要有這個能力,早就去拯救世界了,根本不需要苦唧唧打坐,天天救人光靠功德都能一日千裏。
    看著女兒哭到喘氣也不敢出聲的樣子,劉都誠痛苦的吸了一口煙,眼神有些縹緲,怪誰呢?日夜相對的枕邊人義無反顧的跟著別人走了,走之前更是帶走了別墅所有的食物和車子,若不是他長期喜歡存點生活用品在額外的凍庫,父女兩早就餓死幾個月。
    人心怎麽這麽狠?為了渺小的生機,去當一群渣滓混混的禁臠,毫無廉恥甚至當著他的麵取悅別的男人,那騷浪放蕩的模樣,和平日這也不行那也不讓簡直判若兩人,真正是藏的深啊,連自己血肉相連的女兒都能毫不猶豫的拋棄。
    父女二人在別墅中苟延殘喘,沒有救援,沒有希望,身邊的鄰居走的走,死的死,誰也不願意帶上兩人,劉都誠想走可以,起碼也算是個戰鬥力,炮灰。兩歲多的孩子就毫無用處了,必須丟掉,有個喪心病狂的衣冠禽獸甚至建議把小孩殺了抹上鹽做成醃肉,還勸他丫頭片子沒什麽大用,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家兩個丫頭早就被煮了湯。彼時已是末日一個月,物資早被基地拿了大頭,剩下被一群群的異能者或者膽大的普通人掃蕩一空,大家很久都沒嚐過肉味,人性的惡,在此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劉都誠近乎驚恐的回絕,父女兩龜縮在別墅裏,一天隻吃一個麵包,幸虧劉璐璐覺醒了水係異能,雖然不厲害,起碼不用擔心沒水喝,當凍庫裏最後一箱麵包被打開,沒有等到遙遙無期的救援,劉都誠一咬牙,背著孩子出了門。
    哪怕有末日半年的經驗,劉都誠這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如同肥羊掉入狼圈,離開別墅區不過幾裏路就被一階喪屍襲擊斷了左臂,憑借著以往健身房練習的格鬥技巧,他抱著孩子飛快後退,躲入一旁的下水道,如今的下水道裏可是噬人鼠的天堂,一進去就被咬了個正著,知道自己回天無力隻能用身體擋著死死護住女兒,萬幸是劉都誠是個普通人,血肉中沒有半點能量,噬人鼠咬了一口就興趣缺缺的跑了。
    直到徹底安全後,劉都誠劫後餘生爬了出來,卻發現喪屍怎麽不咬他了,高興的找了些腐肉忍著惡心掛在女兒身上兩人重新上路,這份高興沒持續多久,劉都誠就開始感覺渾身僵硬,甚至控製不住的想吃了女兒。
    完了,難怪喪屍不咬他,一個最低級的同類罷了。
    劉都誠變成喪屍已成定局,但他無比擔心自己的女兒,女兒才三歲,她都沒有見過這個世界就這麽默默無聞的死了,想想就心痛不已。
    孤立無援的劉都誠,最後想了個笨辦法,用破布包裹著孩子背在後背,上麵掛上的腐肉,以後一咬牙心一狠剁了自己一根手指掛在額前,喪屍的本能就是追尋血肉,猶如永動機般不覺得累,他想拚一把,把孩子帶到x市基地,不管是多微渺的成功率,都想拚這最後一把。
    孩子的衣兜裏塞滿了各色祖母綠戒指大把的珍珠鑽石,雖然這些在末日已經不值錢,可能換一包方便麵都難,但已經是他最值錢的東西,曾經也是花了大價錢收藏的國寶級別古董,隻盼遇到一個懂貨又有些實力的人。
    這不遇上了?他已經無力做事情,瞳孔開始擴大,看著這片奮鬥過的土地,咧嘴一笑,輕輕的說道“再見了……璐璐……爸爸永遠……愛你。”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哭,抱著自己的爸爸不肯撒手,江魚兒眼睛一閉,狠心的拉起劉璐璐往車上走去,後者哭的肝腸寸斷,斷斷續續的碎音裏都是“爸爸……不要!爸爸……”
    蕭隱在旁邊有些不忍的別過頭去,最後看了一眼劉都誠,留了把匕首在地上,一轉頭直接踩油門離開。
    ……
    江魚兒抱著璐璐坐在腿上,小女孩剛剛經曆人生劇變,此時身體一抖一抖的還沒緩過來,腐肉已經被清理幹淨,但是太久沒洗澡,那股子嗖味真是提神醒腦,簡單的用毛巾擦了一下,換了套幹淨的衣服,由於江魚兒沒有這方麵的囤積,隻能套著她的t恤活像個唱戲的,烏黑的臉龐被洗淨後,感歎這小女孩長得真好看,杏眼瓊鼻小嘴巴,活像年畫裏的娃娃蹦了出來,隻是哭的太狠了,眼睛有些腫泡。
    此時她正啃著一個灌湯大餅,可能是太久沒有接觸過熱食,吃第一口時渾身都有些痙攣,靠著江魚兒默不作聲,如果不是這個姐姐身上好聞的味道,她一定會尖聲反抗。
    然而璐璐剛平靜下來,奧特曼就開始作妖了,從江魚兒把璐璐抱上來開始,奧特曼就變得極不正常,它眼睛裏如同實質般的火光直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盯著懷內女孩。
    終於,它行動了,嘴巴一張,一大口雷電向著璐璐臉上噴去。
    一直覺得不對勁留心的江魚兒飛快抱著璐璐向後一滾,眼疾手快的從乾坤鐲拎出一塊鋼板。
    “噗呲”雷電落在鋼板上,震得江魚兒兩手發麻,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實際上奧特曼雖然皮,羈傲,叛逆,但哪怕和蕭隱幹架也從來沒有如此失控,在車上不管不顧的直接吐雷電,若是一不小心把車給劈壞了,沒了掠奪者的庇護,這一路幾人起碼要多吃六成的苦。
    甩了甩震麻的手臂,懷中的璐璐嚇的麵如土色,動都不敢動。江魚兒眉頭緊皺的對著奧特曼念了剔骨咒,她已經很久沒有對這隻妖獸動過懲罰了,平時都是當祖宗一樣供著,一是奧特曼雖然凶悍,但也還算聽話,二是念著它被虐待過內心很是扭曲,兩人關係一直都比較微妙,所以一再容忍,哪怕是把蕭隱劈的滿臉焦黑也當做看不見,不痛不癢的警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