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覺得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就要走了。

    “還有幾天啊。”

    周行帶著舒心在校園裏邊走，高考結束了，但是學校還沒有停止工作，新一屆的高三生還在上學。

    “不知道啊。”

    周行知道也不想說，他們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在數著日子過，每一天都很珍貴。

    夜晚的校園很是靜謐，茫茫夜色中，隻有零星幾個老師在走。

    周行帶著舒心在操場上走，這裏距離教學區並不遠，可以看見幾個不老實的學生探頭探腦的往窗外看。

    “你是不是也是這樣啊。”

    舒心看著往外看的幾個比較皮的學生，就問周行。

    “我什麽時候晚自習來過，不是在舞蹈教室就是在網吧呀。”

    周行笑著說，其實現在才知道上學的時候有多好，身邊三五成群的兄弟，牽著心愛的女孩，逗逗老師逃逃課，每天都很開心。

    舒心笑著看著他，他的眼眸裏像是有星光，不論如何都不會熄滅的那種。

    “明天帶你去旅遊吧。”

    周行突然想要過兩個人的生活了，隻有他們兩個人，也不想其他的，哪怕是明天就走了，他也要和她在一起最後一分鍾。

    “還去雲南吧。”

    舒心想著上次和周行去雲南的時候，那種空氣裏邊的純淨的氣息，真的很吸引人。

    “好。”

    周行和舒心在校園裏走著，路過教學區的時候就碰見了他們的班主任。

    “老師。”

    周行笑著看著他。

    郭福來其實對周行並沒有太多的偏見，他是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也從來不覺得讀書考大學是一個唯一的出路。

    “回學校來看看啊。”

    郭福來穿著最普通的汗衫，最舒服的休閑褲子，簡樸的很，就是這樣一個老師，沒有說像其他的老師一樣，覺得他們早戀會怎樣，相反，郭福來覺得他們這個年紀，已經有了這樣的擔當，也是很不容易的。

    “嗯，再不看就不容易回來了。”

    郭福來拍著周行的肩膀說道：“長大了呀，都能去保家衛國了。”

    郭福來看著周行硬朗挺拔的樣子，心裏也有一點慰藉，如果周行去了一個沒有用的專科大學，那才是真正毀了這個孩子。

    “和舒心都要好好的。”

    “嗯。”

    周行答應著，他從心底感謝這個老師，他從來不會說什麽學習為先的話，更多的就像是朋友一樣關心每一個學生。

    “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嗯。”

    周行答應著，然後帶著舒心鄭重的和郭福來說了聲謝謝，感謝他這麽長時間的包容。

    舒心也很喜歡這個班主任，亦師亦友，很親切。

    周行回到家看著窗戶外邊的一中校區，說道：“挺好的。”

    “什麽？”

    舒心沒有聽清，她在舞蹈室裏跳舞，聲音放的不小，但是恍惚之間還是覺得周行聽到了什麽。

    “我說，你都不理我。”

    周行靠在窗戶邊，笑著看著舒心。

    “沒有啊，我不是在跳舞嗎？”

    舒心知道周行有事沒事就喜歡逗她，還越理他越來勁兒的那種。

    “你餓不餓呀，我去給你做飯飯。”

    舒心知道對付周行的竅門，他傲嬌，那你就撒嬌，可能有用。

    “不餓，但是口渴了。”周行快步走上去，一下子親上舒心。

    “幹嘛呀。”

    舒心輕輕的推開他，看著他說道：“我又不解渴。”

    但是話一說出口，周行就看著她的嘴唇，好像真的解渴呀。

    周行有一次親上了她，一直到舒心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她。

    “走開啊。”

    舒心不想跳舞了，催促周行去收拾衣服，明天去雲南。

    舒心挺喜歡這個說走就走的旅行的，至少隨心所欲，不受約束。

    周行帶著舒心又走了一遍去年走過的路，又帶著她去了幾個有曆史的山寨。

    “真好。”

    周行記得舒心上次就是這麽說的，但是這一次她可能又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你有沒有想要做的事情？”

    周行靠在山寨的木欄杆上看著舒心的笑。

    “沒有了吧。”

    舒心已經很滿足了，這麽長時間的陪伴，已經是很珍貴的一段回憶了。

    “我不奢求太多，就現在這樣就好。”

    舒心和周行在這個山寨呆了一個星期，還參加了當地特色的婚禮，很有民族特色的一個婚禮，舒心還戴上了當地特有的銀頭冠。

    “真好看。”

    周行給舒心整理衣服，她的身材高挑纖細，穿著這樣厚重的民族服飾他都怕給舒心壓壞了。

    “想結婚嗎？”周行說道，他突然想到他們曾經還有一個紅本本呢。

    “不想。”

    舒心看著周行笑著說，還太小呀。

    “嘶，我都快要想瘋了。”

    周行從後邊抱著舒心，在舒心的耳朵裏輕輕吹氣，小聲地說：“什麽時候嫁給我呀。”

    耳邊癢癢的，舒心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然後說道：“不嫁不嫁。”

    周行在她的腰上掐了一下，說道：“不嫁我嫁誰呀？嗯？”

    周行說的很篤定，就算是她將來要嫁給別人，他也一定會把她搶回來的。

    “切。”

    舒心笑著看著周行，他的臉頰貼在自己臉上，溫溫熱熱的。

    “我走了，你自己玩吧。”

    舒心被邀請到婚禮上，但是周行沒有被邀請。

    周行咬著牙，捏了捏舒心的小臉，說道：“這麽美的小姑娘別被拐跑了。”

    舒心吐吐舌頭，掙脫他的手臂出去了。

    周行看著她的背影，長舒了一口氣。

    等到舒心和周行肆無忌憚的玩完回到家裏之後，已經八月了。

    舒心默不作聲的開始一點點情緒低落，有時候她會粘著周行一天。

    “怎麽了？”

    周行和舒心在參加丁俊組的飯局，而舒心就一直看著周行。

    “沒什麽。”

    舒心就靠著周行，然後無意識的拿起一杯酒，就喝了下去。

    “這是酒。”

    周行來不及奪下來就被她喝了。

    “咳咳。”

    舒心一下子嗆到了，咳的臉都紅了。

    “快喝口水。”

    周行遞過來一杯清水，但是舒心沒有接。

    周行一直看的很明白，他也知道舒心在想什麽，所以看見舒心現在的樣子，也知道她心裏難受，他又何嚐不是呢？

    周行一下子把舒心拉起來，然後帶著她出門，門外是昏暗的走廊，人很少。

    “周行。”

    舒心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周行抿著嘴唇不說話，一直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那是一個被屏風擋住的地方，幾乎沒有燈光的滲入，除了窗戶外邊零星的海上遊船的燈，其他的什麽都看不見。

    周行很熟悉這裏，一下子把舒心推到了角落裏的一個沙發上。

    “周行。”

    舒心再這樣的環境裏十分沒有安全感，她看不見周行的麵容，隻能看見他黑亮的眼睛。

    “難受嗎？”

    周行的雙臂在舒心的兩邊，然後俯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她。

    “我也是這樣啊。”

    周行說著，她的氣息就在她的臉頰上。

    “對不起。”

    他們兩個誰也怪不得誰，舒心要去國外，周行要去部隊，就算其中一個人沒有走，還守在這裏，那也是分隔兩地。

    “沒有什麽對不起的，你就告訴我，你會回來。”

    周行唯一害怕的，就是舒心會留在國外發展，如果那樣的話，以周行的身份，他根本出不去了。

    “我會回來。”

    舒心帶著眼淚說出這句話，她一定要回來，不論如何也要回家。

    家裏還有周行在等她，還有他這麽愛著她呢，她怎麽能離開。

    但是，未來是不確定的，她現在能和周行這樣說，但是以後呢，以後她怎麽會知道，就像她也不知道她會去俄羅斯，會順順利利的完成夙願一樣。

    “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周行已經記不清他們像現在這樣恐懼，擔心，保證，多少次了，他也不記得多少次了。

    舒心沒有讓他繼續說，雙手拉住他的脖子，一下子親了上去。

    周行想脫離都不行，任由她毫無章法的親著。

    “舒心，別這樣。”

    周行的手被她拉著放在自己的胸口。

    舒心穿的是一件襯衫，扣子很容易就在兩個人的糾纏之間鬆開了。

    “舒心。”

    周行強製自己不要再這樣下去，但是他沒有辦法停下來。

    舒心就像是一個攝魂奪魄的美杜莎一樣糾纏著。

    “周行。”

    舒心哭著跨坐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貪婪的描繪著他的輪廓。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周行下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安慰的拍著她的肩膀。

    “沒事的，沒事的。”

    燈光昏暗，但是她很明亮，她就像是他心頭的白月光，又是他心裏的朱砂痣，軟的，美的，痛的，形形色色，都是她。

    “我要拿你怎麽辦？”

    周行自己毫無辦法，他舍不得但是必須放她走。

    “你想好了嗎？”

    周行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感覺了，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知道他不能這麽做，要不然這不僅是對不起自己，更加對不起她。

    萬一，就算是萬分之一，他也不能讓她將來有什麽不美滿，如果，她真的，不回來了，喜歡上了其他人，萬一，是這樣，他不能……

    周行把舒心推開，然後看著她的眼睛，她平日裏總是裝滿了陽光的眼睛，這時候全是傷感。

    “周行。”

    “回家。”周行打斷她，冷冷的說。

    他在前邊走著，舒心就在後邊看著他寬厚的背影，他能怎麽辦，她能怎麽辦，這樣一個無解的場麵？

    周行回到家裏就進了浴室衝涼，用冷水衝刷掉自己的欲念。

    舒心坐在床邊，看著不透明的玻璃後邊，周行的身影。

    慢慢的，她出去到廚房端了兩杯酒，這是平時周行總喜歡喝的，但是度數很高的酒。

    “周行，我們喝一杯吧。”

    周行出來就看見舒心坐在床尾的地上，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上了第一次在他麵前跳舞的那件舞裙。

    很性感的紅紗裙，修長的雙腿露在外邊，像是在挑戰周行的極限。

    周行接過她的酒，和她碰了一杯，然後仰頭喝光。

    這是烈酒，辣喉嚨的酒，同是也是麻痹心神的酒。

    舒心並沒有喝太多，小口的喝了一口，然後又給周行倒了一杯酒。

    “我很快就要走了，周行。”

    “嗯。”

    周行坐在她身邊，和她一起看著麵前的這堵牆。

    “周行，你要我嗎？”

    周行笑了，然後搖搖頭，拉著她的手說道：“現在不行。”

    “為什麽？”

    舒心並不明白，翻身壓在他的身上看著他的眼睛。

    她的手很不老實的解開了他睡袍的帶子，灰色的睡袍就鬆散的搭在周行身上。

    “別這樣，舒心，你還太小。”

    “我不小了，就要十八了。”

    周行聽見她這像是賭氣的話一樣，他笑了。

    “你以後萬一改主意呢，到時候就後悔了。”

    舒心一下子脫了自己身上的襯衫，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說道：“我不後悔。”

    現在她是這麽想的，但是以後呢，周行怕的就是以後。

    舒心毫無章法的含上了他的喉結。

    周行想要推開她，但是舒心死死地攀著周行的脖子。

    “周行，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這麽一刻，周行覺得他一直壓製的情緒全都湧了上來，他把舒心壓在身下，扯開了她的衣服。

    “你還有後悔的機會。”

    周行停在她的上方，她的麵頰緋紅，脖子上還有他種的小草莓。

    “我不後悔。”

    她的話就像是催化劑，軟軟的，卻很有力量。

    “嗶哢”

    周行毫不顧忌的讓她暴露在自己眼下。

    “疼。”

    周行一動，她就眼淚汪汪的了。

    “我慢點，你別怕。”

    周行都想要退出了，舒心很緊張，隻能這樣退退縮縮的。

    “周行。”

    舒心很難受，身體裏像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熱熱的，很難受。

    “啊。”

    周行一鼓作氣，讓床單綻放鮮花。

    舒心疼得說不出了話來了，緊緊的抓著周行的手臂，一下子咬在他的肩膀上。

    “對不起。”

    周行蓋住了她的眼睛，但是舒心感覺得到，他的一滴眼淚落在了自己臉上。

    舒心把他的手拿下來，拉下他的脖子，狠狠吻了上去。

    這一夜，舒心一直在風雨中飄搖。

    第二天很早，周行就醒過來了，但是他一摸身邊的位置，沒有舒心，就連溫度沒有。

    周行突然意識到，她走了。

    真的走了，就在這一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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