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聽方菲說湯老好的很，不由得失笑，“我看未必。這些領導都是他舊日同僚，如今別人光鮮亮麗，他卻成了多愁多病之身，怎麽能好？”

    多愁多病？這個形容還真是貼切。方菲噗嗤一笑，“我說的好的很，指的是他的心思。他不是一直都在想借著路老的勢，打壓一下眼中釘嗎？難道今天沒有出手？”

    “路老哪裏會將他放在眼裏。”江南搖頭。“雖然我對路老了解不多，但也曉得兩人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人，聊都聊不到一起去。”

    “從前你們三個人都在他手下做事，居然沒有被帶偏，也真是難得。”方菲揶揄。

    陸守時和江南都沉默了。

    江南歎口氣，“從前的湯老，其實，還是很好的。隻是近些年，越發看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也漸漸地，失去了我們的信任。”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者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看湯老，從前都是隱藏得太深，就連你們，也隻能看到冰山一角，所以才會猝不及防地被暗算。”方菲去沏了兩杯茶來。

    “嫂子，你這一拽文，連我都聽得糊塗了。”江南摸摸腦袋，“湯老要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也不會這十幾年一直都甘居人後。”

    “大部分人本身條件並不好，想要一步步往上爬，隻能等待時機。你們三個，就是他培養的左膀右臂。不過，馬前卒終究隻是棋子，說要舍棄就舍棄了。”

    這話說得很誅心，卻話糙理不糙。原本大家都是為了國家辦事，但有些人偏偏就覺得下屬是為自己服務的。

    方菲這樣說，也是擔心江南感情用事，到時候看到湯則喜倒黴，忍不住還要去插手管一管，那可就不妙了。

    “湯玲……就打算這麽過下去了嗎？”方菲難得八卦起來，看向江南，“你幾乎每天都和她在一起，有沒有聽說她再有相中的人？”

    “這是怎麽說？”江南樂了，“雖然我們一起共事，但各管各的，平時交流也不多。而且，相比之下，湯玲和陸哥更投脾氣。陸哥，你知道嗎？”

    陸守時瞪了江南一眼，搖搖頭，“你這多嘴多舌的都不知道，我從不喜歡探聽別人的私事，怎麽會曉得。”

    江南對陸守時這慫樣簡直無語了，壞笑道，“你不喜歡聽，可有人喜歡和你說悄悄話，那你不就還是聽到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嫂子又不是那小肚雞腸的人。”

    “你小子看來是最近皮癢了。”陸守時語氣涼涼，“明天的任務，要不還是你領隊吧，正好可以給你鬆鬆皮。”

    “咱們不是說好了，讓趙虎去嗎？我還得留下來招呼貴客。這個節骨眼，我堂堂團長兼鎮長親自去出任務，不但對貴客不敬，也會被人笑話死的。”江南哀歎一聲。

    “江南，你也曉得被人笑話？我看你的臉皮比城牆還厚。”方菲淡笑，“以後不能說的話就不要說。你家裏最近才消停些，難道就忘記了從前杜若男在的時候，鬧得怎樣的雞飛狗跳？”

    原本江南開玩笑就開慣了，方菲平時也不怎麽在意。但剛才已經將湯老的事情說到這個份上，方菲索性將戲做到底，讓江南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壞在一張嘴上。

    江南被說懵了好一會兒，最後悻悻然離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