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向你開口，那肯定家裏的日子難過。還有那麽多孩子呢，總得吃飯。”方菲語氣淡淡，“我隻有一個建議。這一胎生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別再要了。好好過日子吧，其實男孩女孩都一樣的。”

    黃麗拚命點頭，“嫂子說的對，我一定轉告給他們。”

    “就是想生也生不了了。”郭明真歎口氣，“這一胎生了，肯定立馬就結紮。”

    方菲也是奇了，“都生了那麽多孩子了，夠了。不是說，現在的口號都是少生孩子多修路嗎？我認為十分正確。”

    “菲菲，話是這麽說。可你看咱們島上，計劃生育並沒有那麽嚴格，對吧？你從前對那些一心想生兒子的，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郭明真辯解道。

    “媽，您糊塗了！”黃麗苦笑，“這裏是海島，正是需要人的時候，自然越生多越好。再說，總共也沒多少人超生。但放在全國，那可不一樣了。人口基數那麽大，農村又那麽多人，一家多生一個，就不得了了。”

    方菲頷首，“對，這主要是考慮到國情。那麽多張嘴要吃飯，哪裏養得起？就算養得起，一個個也都跟養小豬崽子一樣，上不起學，長大了也擺脫不了父輩們的命運。所以要優生優育。”

    “哎，我這老太婆是弄不懂了。”郭明真拍拍腦袋，“你說我們在城裏教書這麽多年，哪一家孩子也都是一兩個，很少有三個的。還有，菲菲，你那二姐，方英，她連婚都懶得結，更別說生孩子了。這城裏人生的少，農村人生的多，不正好平衡了嗎？”

    “這不就是人常說的，越窮越生，越生越窮嗎？”黃麗接過話茬。“我沒來島的時候，在鄉裏高中教書，經常開會，都要求老師向孩子們傳達這種思想，讓孩子們轉達給自己的家長。”

    方菲聽著很是感慨。想一想再過三十年，那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國家各種政策鼓勵生二胎，但成效甚微，而且農村很多人也都隻有一個孩子。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但這些應該就是發展道路上必經的曆程。如果沒有計劃生育，控製人口的話，社會就會發展得特別緩慢，那些令人激動的舉世矚目的奇跡很可能都不會發生了。

    郭明真和黃麗走後，陸守時才出來洗澡。等他上了床，方菲都快睡著了。

    被陸守時一陣狼啃給弄清醒後，方菲有了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老公，你說鄉村的醫療衛生條件那麽差，避孕措施和知識也普及得不到位，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能做些什麽嗎？”

    陸守時沉默了會兒，才鄭重說道，“媳婦兒，不是我想打擊你的積極性。實在是，這不是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改變的。等國家繁榮了，強大了，這些自然就改觀了。你貿然行動，不僅改變不了現狀，還會暴露財富和才幹。”

    方菲蔫了下去，“哎，感覺我就是一個廢人啊，空有一身本領，卻不能施展。”

    “怎麽會呢！”陸守時抱緊了媳婦兒，“人首先得自保，然後才能力所能及地幫助別人。媳婦兒，你已經做得很棒了。至少在這個島上，你贏得了大家的尊重，改變了很多人。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老公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