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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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人錯愕,今日的溫東言委實有些不同尋常。
“王爺你……今天怎了?”她試探性地問道。
想過他是在為今天的設局感到內疚,故而舉止格外溫柔。又轉念一想,驚覺自己深知溫東言不是這般好言說之人。
左右還是覺得他今天有問題。
“我今天怎麽了?”他反問。
“沒事。”她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溫柔與否,都與她無關,就題言論,顯得毫無意義。
“那今晚回長梅山莊嗎?”溫東言的鼻尖輕輕觸碰江離人的發,嗅來一陣淡雅的芬芳。
“為什麽不回?”
“不是你說的無所謂?既然無所謂,就隨我回王府如何?”
聽溫東言這語氣,半分不似在征求她的意見,而是已經替她做了決定。
還未等江離人回答,他又道:“從這條路下去,會先抵達東郊,離王府更近。”
江離人霎時明了,說:“我可以自己回去。”
本來也沒想著讓他送他回府。
溫東言先是一怔,隨後在她身後默不作聲地揚了揚嘴角。
“聽你這失落的語氣,怎麽,很是介懷?”
江離人秀眉微蹙,“是王爺聽錯了,我並沒有……”
話未說完,忽然覺得腰間一緊,身後的力量也在向她攏來。溫東言整個人緊緊貼在她身上。
“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喚我長晏。看來,你是記不住……”溫東言附在她的耳邊低語,聲音撓人,像是一隻蠱惑人心的狐狸。
江離人吞了吞嗓子,心跳驀地亂了節奏。
“……”
一個“長”字卡在喉嚨始終是出不來,她覺得這個稱呼有些親密,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是叫不出口。
“叫不出口?”他近乎貼在了她的耳朵上。
“王爺,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壞了規矩。”
“規矩,大昭朝定下的規矩我都敢違抗,我說的話句是規矩。”
江離人緘口不語,要說自己傻也還真傻,居然跟溫東言說規矩。
“啊!”
毫無防備,耳垂處傳來一陣痛感,惹得江離人輕呼一聲。
溫東言竟然咬她。
江離人一時間有些羞惱,忿忿地轉過臉看溫東言。這一次,兩個人都愣住了。他沒料到她會回頭,他也沒料到他會低頭。
唇與唇之間的觸碰,柔軟又帶著絲絲冰涼。
空氣就像是被凝住了,刹那間四目相對,江離人從溫東言下狹長的眸子裏,窺到了某種狡黠的笑意。
前一刻還有些不知所措,這時竟有種被捉弄了的羞恥感。江毫不猶豫,江離人貝齒銜住溫東言的下唇,咬了下去。
看著溫東言眼尾的笑意越蓄越濃,江離人力道加重。
心說這人臉皮真厚,還能笑得出來。不想再與他糾纏,她正要離開他的唇,卻反被他擭住。
……
“唔……”江離人顰蹙,同時想用用手往後撞擊他的胸膛。
溫東言對她的性子似乎是了如指掌,早有防備地牢牢扼住她的手腕。
舌頭撬開她的貝齒,像是侵略者粗蠻恣意地掠奪著她的甘甜。溫東言不想停下來,一點都不想。
江離人不清楚自己是在害怕些什麽,身體不由自主地僵住,就像是一具任人擺布的傀儡。
看到她眼中的驚慌之色,溫東言眸色一黯,終究還是放過她了。
始料未及,不曾想過今夜要走到這一步。他還記得在畫舫那夜,她甘甜的味道。自從那次之後,他生平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自控力。
差一些要嚇壞懷中的人,溫東言一丁點都不覺得內疚,反而覺得有種莫名的滿足感、愉悅感。
江離人麵紅耳赤地看著溫東言,此刻是又羞又惱。
“你還挺有骨氣,本來咬你耳朵隻是想輕輕懲罰你一下。想不到,你的報複心還不弱。”溫東言看著麵色潮紅的江離人,聲音有些沙啞。
“溫長晏!”江離人突然叫他。
“嗯……雖然是連字帶姓,倒也聽得過去。”他覺得好聽。
想要罵他無賴,卻發現他這樣豈不是正中下懷?
“把姓去掉了叫我。”溫東言又道。
凡事隻要邁出了第一步,要繼續往前就沒那麽困難了。眼下江離人倒是覺得不似先前,如此難以啟齒。
“長晏。”她很自然地叫他的字。
溫東言心情大悅,說:“有罰就有賞,說吧,想要什麽獎勵?”
江離人毫不猶豫,答:“親我一下。”
溫東言:“……”
說是情理之中,又像是意料之外。江離人索要的獎勵,委實教人錯不及防。
“換一個。”溫東言毫不留情地拒絕。
“不換。”她也不願妥協。“你自己問的我要什麽獎勵,說了又不給,好歹也是昭南王呢……”
江離人垂眸,聲音也越壓越低。堂堂昭南王,怎麽能說話不算話?
溫東言二話不說,一手挽住她的脖子,幹脆利落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
江離人:“……”
“脖子不累?”溫東言道。
江離人幽幽地看了一眼溫東言,才緩緩轉過臉去。
馬兒一路走走停停,靈性得很。
“那我今夜住王府,若是有人說道我長短要如何?”江離人故意問他。
“你不是說你可以自己回去?”
江離人:“……”
如此教人糟心的未婚夫,她實在有些不敢恭維。
“逗你的。”溫東言倒也不是這般朽木不可雕,“誰人道你長短,那我就讓他舌頭短三寸。”
江離人不可置否,他不是做不出來。
“你要是個皇帝,肯定是個暴君。”
溫東言哼笑一聲,“我要是個暴君,那你就是個妲己。”
“那我們一起禍國殃民?”
“那就一起禍國殃民。”
……
回到王府的時候,已經是二更天。雙腿剛著地,江離人就打了個噴嚏。
溫東言將馬韁交由下人手裏,一邊回頭看她。
“莫不是著涼了,一個習武之人身子骨怎會如此孱弱?”說著,還將手背輕輕貼上她的額頭。
江離人:“我沒有生病。還有,你怎地突然間就待我這般噓寒問暖的?”
委實不習慣,溫東言不是喜歡男人嗎?他也不是那種需要無事獻殷勤之人,真是怪了。
“有什麽問題嗎?”
“哪怕我是你的妻,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關係。再者說了,你不是有喜歡的人?”江離人轉身往裏走去。
溫東言:“我想你大抵是未曾被人寵愛過,所以才會誤會我待你有千般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