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記耳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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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近得已可以聞見南懷珂發間桂花油的香氣,風輕無雨鳥語花香,陣陣的幽香撩得人心猿意馬。

    嬌豔欲滴的雙唇近在咫尺,蕭淩湊上前去,然而唇部所及的卻不是柔軟的觸感,一隻白嫩的手忽然擋在他麵前。

    南懷珂在他將自己攬過去的刹那有一瞬間的花容失色,看著那張臉靠近,出於本能的就丟開扇子抬手擋住。

    她試著將對方摟住自己腰的那隻手推開,蕭淩卻無動於衷。無奈之下隻能將腰向後仰去盡量遠離和他的接觸,同時警告:“五殿下,這是在南家,請你自重。”

    蕭淩正沉醉其中,臉上慢慢揚起一抹魅惑的笑容。

    他府中的侍妾也好,外頭的鶯鶯燕燕也罷,欲拒還迎的把戲沒少見識,南懷珂的警告他根本不放在眼裏。

    他仔細端詳她冶麗的麵容,臉頰線條順暢飽滿,帶著一些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氣,唇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即使拋開她的家世背景全都不提,單單就評價一個女子的外貌而言,毋庸置疑,這也是個人間尤物。

    嘴臉含著曖昧的笑意,他反而抬起另一隻手將她隔開二人的五指捏緊,臉一低,又朝著那誘人的紅唇襲去。

    “啪”!

    沒有溫香軟玉,隨之而來的竟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南懷珂趁他發怔時終於掙脫了他的禁錮。

    蕭淩動作僵硬地摸了摸發燙的半邊臉,如墜夢中,不可思議地望向她,人生頭一遭,他居然被一個女子狠狠甩了一巴掌,真是極其羞辱!

    那女子一雙鳳眼含著薄怒,臉上是不可侵犯的氣勢:“我說了五殿下,請你自重。”

    蕭淩這才明白過來,她方才的阻擋並不是欲拒還迎,而是全身心地在拒絕他。隻是他會錯了意,以為她和那些女人一樣玩弄誘惑的戰術。

    可是她為什麽?

    她居然敢打他,居然會拒絕他的青睞,難道她不想從他手中得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殿下回席吧。”南懷珂拋下一句就走。

    “站住。”蕭淩如夢初醒一聲令下,對方卻沒有留步,他立刻怒道:“我命令你站住!”

    她沒有理他,自顧自就往回走,蕭淩的無禮讓她不悅,然而沒走幾步手上就是一陣疼痛。後者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回來麵對自己問:“你憑什麽不肯?”

    巨大的拉力扯得她一個踉蹌差點跌在他懷裏,在兩次試圖抽回自己的手腕失敗後,她沉默片刻冷笑著反問:“我為什麽要肯?”

    他未免也太驕傲,以為天下女子任他予取予求。

    “你那樣為我權衡籌謀,難道不是想要親近我?”

    南懷珂聞言瞪大眼睛,慢慢才平複了神色,原來如此,原來是蕭淩誤會了她的用意。

    他以為女子的**無外乎如此,這倒也不是他的錯。他的出身和環境造就他的眼界,一個皇子眼中的世人,一生都將為權和利而苦苦奮鬥。

    “殿下誤會了,你的才智和身手確實優於常人,我想我們可以是盟友,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你的女人。”

    蕭淩一時語塞,全然沒有想到竟然是他自作多情。他緊緊抿著雙唇,不讓自己的狼狽表露出來。

    五皇子正妃,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殊榮和位置,她居然輕飄飄的不屑一顧。

    蕭淩甚至思考過,家世智慧和美貌,無論從哪方麵來說,目前她都的確是那個位置的有力人選,甚至在他考慮的幾個備選中,她是最好的那一個。

    南懷珂見他不再說話,淡然問:“殿下,可以放開我了嗎?”她篤定他不敢亂來,不想下顎處卻猛然一緊。

    蕭硯的另一隻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看向自己道:“這不是你肯不肯的問題,是我要不要你的問題。”

    主動權應該在他的手上,他不能容忍她這樣放肆。

    蕭淩手上的力道非常大,南懷珂的下顎兩邊被他捏得生疼。她毫不懷疑如果進一步激怒他,他甚至有可能在衝動下捏碎她的骨頭。

    自知以自己的力量根本掙脫不開,她索性未再抵抗反而直勾勾盯著他不語。

    蕭淩一手抓著她的手腕,一手鉗住她的臉,卻見她仍舊隻是倔強地看著自己。他將得不到回應的**傾注在手中,化成強大的力量去傷害她。然而麵對這樣桀驁不馴的表情,方才心底那團火早被澆滅。

    在這種事情上他其實是不喜歡用強的,女人還是投懷送抱的最可愛。如果為了一樁消遣的活動還要費時費力,那就得不償失了。

    更何況他很滿意這個盟友,並不想就此得罪。

    做下這個決定後,他終於放開了她同時客氣地說:“二小姐不要往心裏去,方才我喝多了幾杯酒,把你錯當了旁人。是我的不是,希望我們還是朋友。”

    南懷珂下顎兩邊的疼痛還未消退,他就又變成一個玉樹臨風的謙謙君子,對麵這張臉陰晴變化如此之快,不免叫人心驚肉跳。

    他太猖狂了,南懷珂知道他沒有喝醉。

    然而如今她還不打算和他翻臉,岐國公隻是臣子,她的確非常需要借用更有力的力量去打擊潘家,比如蕭淩這樣得寵的皇子。他這樣的人一定汲汲營營多年,隻有讓他和自己目標一致,她才能更快更順利地報仇。

    所以還是朋友嗎?

    南懷珂恢複神色說了聲“當然”,隨後離開兩步曲了膝蓋行禮而退。

    他立在原處一直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忽然又想起他的那匹白蹄烏。

    父皇將白蹄烏送給他的時候,白蹄烏也是桀驁不馴根本無人可以掌控。隻要有人翻身上去試圖製服,就一定會被掀翻下馬,先後共有四個馴馬師慘被踩斷肋骨。

    最後隻有他可以馴服白蹄烏!

    難以掌控的東西不是因為不能駕馭,而是因為沒有遇到有資格相匹配的主人。馴服一匹不受馴的烈馬,征服一個最好的女人,這其中的樂趣隻有真正的強者才懂。

    蕭淩的臉上漸漸蒙上一層詭異的陰暗:南懷珂,走著瞧。

    人去無蹤,這裏雖然偏僻,但並非人人不可得見。而方才的一切,都被遠處假山上的人盡收眼底。

    蕭硯看著兩人相繼離去的身影,不由自主地攢緊了手中的扇骨。管衝站在一旁看他滿麵肅殺的模樣,這一次一個字都沒有說、也不敢說。(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