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王府五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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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姬跟著蕭硯出了密室,先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後者將書架關上,走到門口喊了管衝進來:“去請個太醫來。”

    “王爺不舒服?”

    “不是我,是月姬有了身孕,你去趟太醫署……要王太醫,他最可靠。”

    “好。”管衝應下走到門口這才反應過來,小跑著又趕回來問:“月姬有孕了?”

    蕭硯抬起頭問:“她是睿親王府的妾,有孕是遲早的事,這麽意外幹什麽?”

    管衝抬起頭看了一眼書架,支支吾吾:“可是這個孩子……”

    蕭硯知道他在想什麽:“便是他看不見這個孩子出生,我也一定會保這個孩子無憂長大。”

    “那還有四位姨娘……”管衝沒有說下去。睿王府中尚無正妃側妃,卻有五位侍妾,其中之一就是月姬。

    月姬本來隻是個丫鬟,後來蕭硯納了四妾,便也將她抬舉成了妾室,單獨給她一個小院,在外看來備受寵愛。

    而另外四妾,本是徐婕妤死後府中招攬的歌姬和舞姬,蕭硯原是不打算抬舉他們的,可是府裏人口漸多,月姬要常在外書房出入,他必須給她一個更加光明正大的身份。

    再說那四個女子也真是不安分守己,初時進了府絞盡腦汁想要攀龍附鳳,有一回其中一個還主動寬衣解帶,蕭硯一拍腦門,幹脆就收了她們。免得外頭人以為他隻疼愛月姬,變著法子像對付他母妃那樣對付月姬。

    如今倒好,那四個侍妾是做了半個主子,卻生生是當了活寡婦。十天半月見不到蕭硯一麵,又見蕭硯待月姬與她們不同,如何能不打翻醋缸?

    管衝怕就怕在這裏,女人吃起醋來可是驚天動地的,隻看穀賢妃昔年所作所為就知道了。要是月姬懷了孕,那幾個還不知要怎麽個折騰法子。

    蕭硯道:“給月姬的小院裏派兩個廚子專管她的夥食,門上再派三個小廝看門,不許那四個往裏鑽。”

    “是。可是……”管衝又有些擔憂。

    “什麽?”

    “南二小姐那邊……這個孩子怎麽交代?”王太醫由儒入醫最是明白事理,倒不怕他多嘴多舌將這舌根嚼給南懷珂。隻是他來王府出診,回去也要留下記錄,這事就算想瞞也瞞不住。

    “我本想今日和她說明,她卻不願來。”蕭硯片刻顧慮後道:“也罷,她根本不會在意我的事,等她問起再說。將來她成了睿王妃,自然有的是時機解釋,眼下先顧好月姬。”

    月姬有孕雖然是件喜事,太後知道了先是高興,繼而卻又有些擔憂,擔憂的大抵不過是怕南懷珂覺得委屈。她雖然為這事懸了心,卻也煩惱不過蕭彌的那件事。

    蕭彌的案子峰回路轉,憑空突然出現一個人自首。此人自稱是前皇子蕭彌的門客,事發後替蕭彌覺得不值。行刺皇帝,栽贓太子,事確實是蕭彌做的,可是門客不甘心主子死得不明不白,思來想去所以才要替主子報仇。

    誰從這事中得了最大的好處,他就要拖誰替主子陪葬。

    那人自然就是蕭硯。

    所以他放出了假消息,消息被雍親王獲得又到了太子麵前,這才引出這樁冤案。

    這就是讓已經死了的蕭彌攬下所有罪過,他死得不冤,他就是罪人!死人不會開口,紅口白舌任憑他們胡編亂造。

    這樣一來,蕭淩在太子麵前就能解釋自己謊報軍情的行為,太子又能在皇帝麵前洗清關係。有人蓄意陷害睿親王,防不勝防,他們也是一時著了歹人的道。

    刑部尚書將案件脈絡整理清楚交給了皇帝,皇帝看後大覺意外。

    這幾個小子,他們之間的拉扯是洗清了,皇帝卻難堪得不行,這是他第二次差點冤了蕭硯。這個兒子要是這次被冤死了,他就算再後悔也彌補不了。

    “你們幹得好事!得了點耳旁風就來朕麵前胡吹,與跳梁小醜無異!”皇帝將折子摔在太子和蕭淩麵前,怒氣衝衝。

    太子倒黴當然要拉上蕭淩,蕭淩此時顧不得恨太子無能,為求自保當然要麵聖誠心認錯,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要不是他當時有遠見,想著留幾個人將來總有用處,這才沒有趕盡殺絕,否則今日上哪拉一個和蕭彌有關的人出來頂罪。

    “父皇,不關太子的事,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誤聽奸人讒言。”

    “你認錯倒快。”

    “兒臣罪該萬死。”

    皇帝冷哼一聲,一指旁邊蒙不做聲的蕭硯說:“你該和你八弟認罪。”

    蕭淩腰肢可真夠軟的,皇帝話音剛落就朝著蕭硯一鞠躬道:“八弟,是五哥錯了,五哥誤聽小人讒言,差點害你蒙了冤。五哥隻是顧惜兄弟情義,不相信三哥會幹出這麽糊塗的事,這才這麽在意這件事的真相。你怪我罷。”

    這後半句話是說給皇帝聽的,說自己情有可原,終究也是在意親情,不要為了一個罪人判了他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還是蕭彌!

    皇帝怕的就是他們自相殘殺,蕭淩不需要將黑說成白,他隻需皇帝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向一個死人的身上就好。果然皇帝聽到這裏,動了動唇沒有出聲。

    蕭硯絕不能讓他全身而退,他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知道是猶豫了,當下歎了口氣說:“五哥的心情我如何不明白,三哥出事之時我也不敢相信。幸而這有驚無險,否則三哥的邪念終究是成了。我本就如芥豆,死不要緊,隻是府中侍妾剛剛有孕,不忍他成遺腹子。”

    這就是說蕭淩行事與蕭彌有異曲同工之毒了,不管有意無意,他和太子都是做了惡。另一則月姬腹中的孩兒是皇帝孫兒、太後的曾孫,怎麽忍心令他自小無父家不成家。

    皇帝自小就不被先帝賞識少有父愛,聞及此處果然有所觸動,看了看他,神色帶著愧悔差點就冤了這一脈。

    “什麽芥豆,你也是朕的兒子,貴為親王,和你幾位哥哥都是一樣的。馬上要做父親的人,不可再有自貶之意。”

    “是,兒臣知道。”

    皇帝原本平息的怒火又被蕭硯的退讓點燃,他狠狠瞥了一眼另兩個兒子,冷哼說:“你們兩個失察,難辭其咎!”

    蕭淩一怔,趕忙跪下伏地不語,太子見他如此,也立即跪了下去。

    “得了些不清不楚的消息就知道來朕的麵前邀功,可把你們能的!”

    “兒臣有罪。”

    “兒臣有罪。”

    他們的關係又恢複成了君臣而非父子,皇帝的聲音中帶著縹緲的陰沉說:“大熱天的難為你們兩個東奔西走,這段時間把你們身上的差事都卸了,好好休息罷。”

    這就是去了他們的實職,是很重的懲罰了。太子哪裏肯依,剛要開口分辨,身邊跪著的蕭淩二話沒說伏地就叩:“多謝父皇隆恩。”有錯就認,此時此刻再沒比賣個乖更合適的做法的。

    太子抬頭,對上皇帝陰沉不定的神色,咽下一口唾沫也不得不伏了下去:“謝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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