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博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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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懷珂用手擋住他問:“王爺要對一個姑子行無禮之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監院說你六根不淨所以不肯收你入室,你這般六根不淨又為哪般?為我,還是為哪個男人?”
“王爺身邊不缺佳麗,還在意我的心為誰?”
“什麽佳麗?”蕭硯稍一疑惑,隨後恍然大悟:“你氣我和華雪的事?我發誓……”
“不用發誓,我明白。”南懷珂的態度是難得的溫和:“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華雪骨子裏是很清高的人,你若真答應了婚事,她就不用眼巴巴去封地奔波來討好你了。”
一切還不是為了睿親王妃這榮耀的位置,一旦人心中有了貪念,就不得不放下手段委曲求全。
的確如此,世上隻有她懂他的心。
“華雪沒有那樣的眼界,宋家的事,是你替她出謀劃策的。那年那臭道士說你克夫早喪,我就知道,還沒克死我,你是不會死的。”蕭硯握下她抵住自己的手湊近,眼中湧現強烈的愛意和占有欲:“隻有你能與我心意相,在你心裏,是不是也是如此?”
當然如此。
南懷珂沒有回答,聞到他身上熏香的味道,記憶仿佛又回到他從綿諸回來的那個午後。她想起司徒靈的遭遇,那時她不能明白司徒靈的執念,現在再回想起來,自己也已經陷在執念之中。
她太想念他了,想念到心痛如剜,想念到要緊緊抱住他才能抵消稍許的思念。
她再不想受那思念之苦,老天給她重生的機會也不是要她來受人擺布的。
南懷珂抬起頭,目光盈盈如秋波瀲灩,朱唇微啟低聲訴說:“君心不改,我心不變。我要我的家人平安康健,我要一切如我所願,我也要你,我要你,蕭硯,要你永遠永遠隻屬於我。”
她要敞開心扉接受她愛的人。
蕭硯凝望著她,手輕輕在她嘴邊描摹,半晌終於伏下,覆在她柔軟還略帶藥味的唇上。
濃烈熾烈的氣息撲麵而來,他溫潤的唇緊緊索要著,輾轉廝磨尋找突破口,隨後長驅直入。
南懷珂的臉漸漸發熱發燙,手情不自禁勾到他的脖頸之後使他更加靠近自己,蕭硯受到這莫大鼓舞加重手中的力道,箍著她的後腦勺加重了吻。
他懷中擁抱著他所有的柔情,放不開,舍不下,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汲取她的溫柔,糾纏她的柔軟。
呼吸被他掠奪,意誌被他摧毀。南懷珂幾乎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身子輕飄飄地像雪般融化。
他的吻從唇到臉頰,到脖子,直到他輕輕將她往床榻上放倒,傷口被不小心牽動,她呼了聲痛才戛然終止了這場迷亂的纏綿。
蕭硯俯瞰著她,將手肘撐在床上以免壓到她的傷口,同時說:“你要的我都給你,我會讓這天下都在你的擺布之中。”
天下……
南懷珂雙頰火燒,鳳眼朦朧欲滴,麵上是懶懶的笑:“那會很艱難,稍有不慎便萬劫不複。”
她纖細的手指繞在他的頸後,這動作挑逗的蕭硯幾乎難忍,他在她唇上又深深啄了一口才笑道:“我什麽都不怕,唯獨怕你會拋下我。隻要你在,山河拱手博卿一笑,我死也甘願。”
南懷珂聽著這最好的情話,含笑輕輕揉著他的肩脖,手中摸到一段凸起問:“你的肩膀上怎麽有這麽長一道傷疤?”
“是半年前的事。”蕭硯抱著她一刻也不放開:“原州幹旱引發大火,百姓流離失所,期間有傳當地官員將賑災口糧中飽私囊,父皇派了我和太子一同去原州賑災查訪此事。有一天晚上我從外回來時遭到行刺,當時隻有我和管衝一起,兩個人根本毫無防備。血戰很久,那群刺客也隻剩下了一人。”
“你留了個活口?”
蕭硯頓了頓說:“我沒有聲張,而是割下他的頭顱綁在馬尾後麵送去給了太子,他做賊心虛驚懼不已,為此還生了場病。後來我查到不少賬本,事事都和太子有關。”
“他做事不幹淨?”
“不,是蕭淩暗中給他下了絆子,隨後這事借由我的手來揭發。這倒無所謂,這下太子不能再明著針對我,否則就會讓人認定他是蓄意報複。他的氣數差不多了,父皇的忍耐已經到極限。”
他說的雲淡風輕,南懷珂凝視著他心中很不好受。他一個人遭遇了許多事,這一切發生的時候她本都應該陪伴在他身邊的。他們應該同喜同悲、片刻不離。
“懷珂。”
“嗯?”
“你還覺得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嗎?”
手臂輕輕用力,她將他的腦袋摟到自己脖子邊,耳鬢廝磨道:“我不要你保護我,我們相互扶持,彼此都是對方的依靠。”
“再也不分開了對嗎?”
“不分開。”
“我想聽你說……”
“說什麽?”蕭硯靠在她身邊,哼唧一聲不主動回答。南懷珂無奈地笑了笑,對著他耳邊輕聲說:“蕭硯,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她說話時輕輕的氣流在他耳邊激蕩起小小的漣漪,他抱住她又是一個綿長的吻,吻得她頭暈目眩,隨後他道:“那你告訴我,父皇拿什麽威脅了你。”
她稍一沉吟,遂將當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包括她最後一次看見南懷秀,以及皇帝是如何用她的家人做威脅的。
“你明明已經答應了他,他為什麽還要派人殺你?”
“也許是因為……我的家族不僅僅是南家,還有我母親在姑蘇的母家。萬一我出爾反爾,他就必須做出一些真章叫我知道厲害。可是真的這麽做,牽連的不僅僅是兩府這麽簡單,到時候太後的顏麵也不好看。”
“昭惠郡主的母家也是皇太後的母族……”
“皇上絕對做得出,就算不是抄家,革職查辦他也是敢的。你以為他是不顧全太後的顏麵,他卻正好說自己剛正不阿,就算太後不高興,隻要道理說得通她老人家也沒有辦法。所以為了避免這最壞的情況出現,讓我從這世上小事是成本最小的做法。”
蕭硯想著這事,良久冷笑一聲陰測測說:“他就是這樣涼薄的人,在意的隻有皇位。他喜歡皇位嘛,我就非要拿走,到時候這天下都是你的,我要他在地底下不得安寧。”
她蜷在他懷裏,聽他說著這話,心裏又欣慰又平和。
外頭有人敲門,水仙站在外間道:“王爺、王妃,門房傳話,說是雍親王府來了人想探望王妃。”
蕭硯麵色有一絲不善,坐起身問:“是誰?”
“是雍親王的側妃,南側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