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玥睜開汪汪大眼睛盯著夏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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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吃過早餐之後,尹小雨和夏瑞龍雙雙離開,尹小雨回工業區瑞麗鞋業,夏瑞龍去了瑞龍廣場。
張玨銘一個人照顧昏迷不醒的兒子,她以為尹小雨還會回病房和她一起照顧韓冰,一直等著尹小雨進病房。
等了兩個小時,終不見尹小雨的影子。張玨銘暴跳如雷,這個可惡的女人,學會偷懶了!尹小雨呆餐廳已經兩個小時了,和夏瑞龍在裏麵幹什麽?就算是做飯也做出來了吧?
張玨銘想去餐廳把尹小雨揪回來,可是又不能走得太遠,兒子需要洗漱,不是那個女人的份內事情嗎?
張玨銘掏出手機,找到尹小雨的號碼,算了,不想跟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說話,聽見她的聲音就不舒服!張玨銘按了退回鍵,把手機放回口袋裏。
咦?口袋裏還有一張小小的硬殼紙,什麽東西?摸出來一看,是昨天尹小峰送她回出租屋給她的名片。
張玨銘笑了,找那個女人幹嘛?找她弟弟代勞不是一樣的嗎?誰說醫生不能幫病人洗漱了?偏要那個女人的弟弟幫兒子洗漱!
張玨銘走到急診室一看,不見尹小峰,隻有一個陌生的醫生在那裏忙碌,張玨銘走過去問醫生,唉!那個小子呢?
醫生忙自己的,不吭聲。張玨銘來火了,唉!你什麽態度?我問你話呢!
醫生扔掉手裏注射器和空藥瓶,瞄了一下她,想發火來著,想想還是克製住了,問張玨銘,女士,有什麽事?
張玨銘滿口諷刺意味,喲!你會說話呀?還以為你是啞巴呢,昨天晚上值班那個小子呢?
醫生又看看她,不冷不熱地糾正,昨天值班的尹小峰醫生,今天早上已經外出了,去工業區體檢。女士,找他什麽事?
張玨銘看看他,年紀和尹小峰相仿,估計也是實習生吧?問他,小夥子啊,你在也行,能幫我兒子擦擦身子麽?你看我一個女的怎麽跟兒子擦身子?
醫生覺得特別好笑,第一次聽說有人叫醫生幫病人擦身子,把醫生當驢使啊?
張玨銘爭辯,醫生不能給病人服務嗎?你什麽態度?小心我投訴你!
這時,有護士端著盆子進來,張玨銘抓住護士的手臂,護士嚇了一跳,藥水和盆子掉一地。
見此情景,醫生開始說教,毛小玥啊,做事毛毛躁躁的!你是護士,要穩重,不要受閑雜人等的影響!
誰是閑雜人等?張玨銘逼問醫生。醫生不理她,繼續教育毛小玥,毛小玥啊,你是實習護士,能不能留下來工作,就看你的表現了。還不趕緊收拾!
毛小玥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他,恭敬地回答他,我會好好工作的,夏醫生。
毛小玥說完之後,蹲在地上收拾東西。張玨銘看她可憐巴巴,叫毛小玥別收拾。
毛小玥不敢聽張玨銘的話,低頭繼續收拾地上的雜物。
張玨銘說,姑娘,你為什麽要聽他的話,在醫院,醫生和護士都是員工,打掃衛生,有清潔工嘛。姑娘啊,你太聽話了,所以他才會得寸進尺。
毛小玥不敢做聲,隻顧撿地上的碎片。
這時,夏醫生接到內線電話,病人出現了一點意外,夏醫生跑了出去。
張玨銘在後麵叫喊,夏醫生,那我兒子怎麽辦呀?誰幫他擦身子?
夏醫生回來一句,毛小玥,幫她找一個護工!
毛小玥笑了,是,夏醫生,我一定會做好的。
夏醫生走了之後,毛小玥摔掉手裏的雜物,拿起急診室桌上的電話,喂!鍾阿姨,過來一下!
鍾阿姨問,毛護士,哪裏呀?
毛小玥對著電話吼,你是清潔工,不會看號碼嗎?話機上有電話號碼顯示,你瞎了嗎?趕緊過來,晚了,副院長夏醫生怪罪下來,你我可擔當不起!
毛小玥砰地一聲掛了電話,回頭發現張玨銘怔怔地看著她。
毛小玥問張玨銘怎麽了?還有事嗎?
張玨銘問,你說副院長夏醫生,哪個夏醫生?
毛小玥笑了,大媽啊,看來你第一次來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吧?待久了就知道了,這家醫院是醫科大學包給醫生的,也就是說名義上是公立的,實際上是私立的。
夏醫生是尹醫生的同學,也是實習生,夏醫生的父親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最大股東,是醫院的董事長,董事長夫人為了留住夏醫生在國內工作,硬是叫夏董事長給他安排一個副院長的位置。
張玨銘聽得一愣一愣地,原來是這麽回事,怪不得夏醫生牛哄哄的。
毛小玥按照夏醫生的指示,給韓冰找了一個護工,即刻上工。
張玨銘回到兒子的病房,這個尹小雨,把自己丈夫放在一邊就不管了,還不如一個小護士呢!小護士還能給她找護工,尹小雨就這樣甩手不管,這個惡毒的女人!
張玨銘回想起夏瑞龍提到的,暫時還不能得罪那個女人,韓冰的醫藥費還得她出!必須忍耐!讓這個女人囂張一段時間,等韓冰病好了,就叫她滾蛋!
張玨銘氣憤地盤算著,護工進來了,是一個衣著土裏土氣的中年婦女,名字叫荷花。
當荷花自我介紹,她叫荷花,張玨銘笑了老半天,差點笑岔氣,指著荷花,你那哪能像一個名字啊,土得掉渣!
荷花脾氣很好,憨厚地笑笑,名字嘛,就是一個代號而已,都是父母取的,我還有一個姐姐,好多年前就在這邊打工,在一大戶人家裏當保姆,她叫蓮花。那家人家很好,先生已經去世了,剩下一位太太和少爺,還有一位領養的大小姐。
張玨銘笑,你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也隻有當保姆的份了。荷花聽了笑笑,不再說話,熟練地拿毛巾和洗臉盆。
荷花幫韓冰擦身子的時候,張玨銘呆在外麵,她說即使是血親母子也是男女有別,男女授受不親。
荷花淡然一笑,這樣的母親,就是奇葩一朵!明明是嫌髒嫌累,卻要滿口倫理道德,難不成她荷花就不是女的?
張玨銘在走廊裏溜達來溜達去,照顧病人還真累,難怪那個女人給韓冰守夜,還需要找一個姘頭呢。
張玨銘一想到自己兒媳婦和那個姘頭摟在一起睡在病房裏的情景,就覺得惡心,有傷風化。
張玨銘覺得有必要把那個女人的不檢點行為告訴韓禦,讓韓禦也有一個心理準備,兒子好了就讓那個女人滾出去。
張玨銘拿出手機,打通了丈夫韓禦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位女士,張玨銘大叫,你誰呀?怎麽拿我老公的手機?對方沒有了聲音。
張玨銘再叫時,電話裏傳出來丈夫韓禦的聲音。韓禦迷迷糊糊打著嗬欠,問張玨銘,怎麽這麽早起來了?
張玨銘這才想起來了,今天是星期六,丈夫韓禦雙休日不用上班。
張玨銘嘰裏呱啦描述了兒媳婦和一個男人當著韓冰的麵摟在一起過夜的整個過程,她還說,一定要複製到那個女人和野男人過夜的監控錄像,等韓冰病好了,就起訴她離婚。
韓禦在電話那頭勸她,別瞎摻和,兒子是成年人了,他知道怎麽處理的。
韓禦甚至還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偶爾出軌,隻要不影響家庭,就要試著原諒對方。
張玨銘一聽這話,怎麽這麽別扭?
張玨銘大徹大悟,審問剛才那個女人的聲音是誰的?誰敢光明正大睡在她張玨銘的丈夫旁邊?吃了熊心豹子膽!
韓禦驚歎,哪裏有女的聲音?老婆,你是不是出現幻聽幻覺了?兒子出事了,太緊張了吧?
張玨銘摸摸自己的腦袋,拍拍自己的耳朵,真的是幻聽了嗎?不會吧?
韓禦繼續講述著,很多老年人出現幻聽的案例。
張玨銘聽了心裏發毛,聊了一會,掛了電話。
張玨銘回到韓冰病房裏,荷花很勤快,把韓冰收拾得幹幹淨淨,整整齊齊,把床單、被套都換過了,整個病床上有太陽曬過的味道。
荷花正在收拾房間,給窗台上綠色植物換水,掃地,拖地,擦桌子凳子,換垃圾袋等等,張玨銘就在一旁看著,滿意地點點頭,荷花是她來w市見過的第一個合心意的人。
荷花看張玨銘進來了,忙洗手,幫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張玨銘,衝她微笑,叫張太太坐。
張玨銘糾正荷花對她的稱呼,張玨銘說,她姓張,但她不是張太太,她是韓太太,張女士。
荷花笑笑,點點頭。
張玨銘接過這杯茶,唉,那個女人從未給她端茶倒水,還不如一個花錢請來的護工,尹小雨嫁進韓家這麽久了,連叫她一聲媽都顯得別扭。
張玨銘坐在韓冰的旁邊,給他講話,給他講一些尹小雨和夏瑞龍抱在一起的事情,講得聲情並茂、抑揚頓挫……
可是韓冰靜靜地躺著,沒有動靜。
張玨銘帶著哭腔呼喚兒子,韓冰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連看也不看張玨銘一眼。
張玨銘傷心難過,流下了兩行眼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