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芸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簡世濤，“首長，您所說的那些理由，我完全可以駁回。第一，我是臥底的事情，根本就是被人陷害，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隻要你們查清楚，一切就能真相大白；第二，既然我不是臥底，我是清白的，那對簡大哥就構不成任何威脅，至於琅兒和簡一，是一樣的道理，那我為什麽要離開他們？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相信簡大哥，除非他親口對我說出那句話，否則就算死，我也不會離開他。”

    蘭芸這襲話說得擲地有聲，就像她眼裏的堅定。

    她跟簡餘容經曆了兩世，所有的辛酸和不易，隻有他們自己能懂。

    所以她隻相信他。

    簡世濤無奈，隻能摸出手機，“蘭芸，何必呢？親耳聽到，你會更難受。”

    “難受又如何，我隻要真相。”蘭芸看著簡世濤撥通電話。

    他摁了免提，等待聲傳來，蘭芸的心跟著緊緊地揪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蘭芸以為不會有人接聽的時候，手機裏卻還是突然響起了熟悉的男聲。

    “爸，小芸在嗎？”

    一聽到簡餘容的聲音，蘭芸所有委屈全部湧上心頭，鼻頭狠狠地一發酸，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

    “簡大哥，我是小芸。”說著，滾燙的眼淚啪嗒掉到手銬上，心裏猛地抽搐著。

    很明顯，簡餘容知道她被帶回了部隊。

    “小芸，別哭了，我心疼。”簡餘容就像平時那樣柔聲安慰她。

    蘭芸吸了吸鼻子，轉而問道：“你都知道了？”

    “嗯，爸已經把事情給我說了，”簡餘容頓了頓，沉默了好久，然後用很輕很輕的聲兒說，“小芸，我們分開吧。”

    那一瞬，蘭芸的心髒好似被人一把握住，仿佛隻要對方稍稍一用力，就會碎成渣掉一地，她咽了咽口水，確認地問道：“簡餘容，你剛才說什麽？”

    簡餘容深吸一口氣，“我們離婚吧，我不想被牽累。”

    他說這話時，語氣冷得……

    每個字都像是從冰櫃裏抽出來。

    狠狠地紮進蘭芸的心口，疼，生疼。

    蘭芸臉上的表情僵住，她不敢相信，簡餘容真的說出了這種話。

    “簡餘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簡餘容再次冷聲說道，“你知道的，我是軍人，隻能也是必須選擇國家和人民。”

    蘭芸輕笑一聲，眼裏透著絕望，“你不是選擇國家和人民，而是……選擇了自己。”

    話落，她掛斷了電話。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傻傻地愣了好久。

    感覺身體的血液都被凝固了，心髒甚至沒有跳動一樣。

    簡世濤收好手機，“蘭芸，離婚手續明天就辦好。”

    蘭芸掀起眼皮看他，“謝謝首長。”

    她跟簡餘容結婚這麽多年，有兩件事辦得尤為神速。

    那就是，扯結婚證還有離婚證。

    她一把抹去臉上的眼淚，取下無名指上的鑽戒，狠狠地砸向牆壁。

    一聲脆響。

    落地，消失在陰暗處。

    沒有求婚，沒有婚禮。

    她的婚姻。

    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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