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暮雲洲那丫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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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醫徒弟被送走的時候,嶸鳳皇還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畢竟還小,況且身為一方都督嫡女,暫時也需要她在府上。”
嶸鳳皇點點頭,“墨暘覺得如何?”
神醫哈哈哈一笑,“我老了,小孩子的心思我可猜不透。”他這樣的答複,讓嶸鳳皇倒也說不出什麽毛病,隻是顯然自己的心思被老者知道了,未免也有些尷尬。
這麽一來再想與神醫細談關於那個小姑娘的一些事情,嶸鳳皇也是難以開口。
“皇上,雖…童兒為我弟子,但是百草九首最終會選擇哪一國度效力,終歸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嶸鳳皇點點頭,說不上遺憾不過…十歲就被少巫祝看中,並且得到了百草認可,直接任命下一任少巫祝,嶸鳳皇看中的不僅僅是一個小姑娘,而是無限可期的未來。
“她到底有何驚人之處?”
少巫祝抬頭看了眼嶸鳳皇,“百毒不侵,天生毒體,是百草萬萬年期許之人。”
百草,這個大陸九門之一,門人遍天下不說,因為他們出神入化的醫毒藥理,更是讓人望而生畏,饒是這樣的存在,竟也有萬萬年期許的存在。
“時童?”
太子爺雖年僅十二,可得到重視的他,被嶸鳳皇傾心培養,擁有聖心和魄脈的墨暘,聰慧異於常人,年歲在他這裏已然是無法去作為評定能力的因素。
可一個人的出現,恰恰就在告訴墨暘,這天下之大,非凡之人比比皆是,這個人就是小神醫,時童。
“暮雲洲那個丫頭啊…如何?”上書房內,幾個皇子都饒有興趣地湊過來,太子是唯一見過小神醫的人,太傅大人還沒來授課,一時間眾人都是無聊。
墨暘掃了眾人一眼,皺了皺眉頭。
那丫頭如何,他怎能曉得。
“哎,太子爺,你別不做聲啊,你可是唯一一個見過小神醫的人。如何如何,十歲就被直接任命為下任少巫祝,才十歲啊。雖然比不上太子爺你,但也算是個奇女子了。”
墨暘握筆寫字的動作一停,起身,交了作業,轉身離開。
“哎!墨暘!你倒是說話呀。”
眾人意欲將他攔下來,“放開!”墨暘心煩,惱怒地掙開了那位皇子的手,甩袍離開。
“切,得意什麽。”
“人是太子爺,大皇子你說他得意什麽。”
“父皇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讓一個外戚…”
“都給我做好!”太傅來了,戒尺一拍,所有人都手忙腳亂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戒尺拍下的時候,一張紙輕輕一震,太傅拿起那張被寫地滿滿當當的紙,看著那俊逸的小草,細細讀去,嘴角是忍不住地翹起。“我嶸鳳有此太子,天下可安啊。”
坐下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三朝太傅,給出這樣的評語,墨暘這根刺,在一眾皇子的心裏,成了肆意生長的荊棘,而荊棘的那一端,便是高高在上,人人豔羨的儲君之位。
早朝下,墨暘在禦書房外等著嶸鳳皇,見到那黃袍男人來時,臉上的僵硬鬆了鬆,“墨暘,見過皇叔。”
“暘兒,嗯?你又逃課了。”
“回稟皇叔,侄兒已經完成了明日的功課。”雖然早就知道大概是這樣,但是嶸鳳皇還是愣了一下,“哈哈哈,好好好,來,既然上書房的功課難不倒你,皇叔這兒可有不少難題。”
墨暘拱手,隨著嶸鳳皇進了禦書房。
太子十二歲已經替皇帝處理朝政一說,在墨暘踏入了禦書房之後,從禦書房隨風而出,第二日,已然家喻戶曉。
“太傅大人。”太子三歲隨太傅學習,十二歲可入禦書房與帝共商國是,沒有人會忽略這位三朝太傅的功德,他的門檻,自然也是要破上一破,可身為太傅,曆經三朝風雨,他心如明鏡。
“尚書大人。”太傅仔細瞧了瞧,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今日春風滿麵,想來是好事將近?”
“要說好事,還是太傅大人啊。”
太傅搖了搖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兩個人一同朝著宮外離開。
墨暘清楚自己入禦書房到底會掀起多大的風浪,可這一陣風浪遲遲早早是要來的,晚不如早。太子爺曾今隻是太子爺,無非就是擁有了黑蓮讓人心生敬畏,可除此之外,宮內皇子無人會服氣。
如今也是不服氣的,可不服氣又能如何,太子已經入了禦書房。
“太子爺,這是…”第二日,皇帝便理所當然的將一些奏折分撥給了太子,墨暘臉色不變,隻是點了點頭。大太監臨走之時,他突然開口問道:“暮雲洲那丫頭,如何。”
太監會意,回頭對著墨暘恭敬地回道:“太子爺,小神醫如今在暮雲洲,奴婢也無從得知。”
墨暘聽到太監這麽說,才驚覺自己恐怕是魔障了。
“退下吧。”
等到屋內空寂,一個聲音從房間某處傳來,“主子,需要屬下們去調查一下…”
“不用,九門之人,我們如今要去幹涉還太早。”
“那…”
“無事,退下吧。”
墨暘多多少少知道自己到底怎麽一回事,是嫉妒作祟,是突然遇到同樣人種的好勝心在作祟,可…“嗬,我還真是幼稚。”
可那個小姑娘的眼睛,不,不是眼睛,是神采。
“嗬,明明是個跟柴火一樣的丫頭。”
明明是個骨瘦如柴的丫頭,可那般自信到目中無人的神采是因何而存在的,墨暘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覺得自己可笑,而身為太子的他…
“父皇,憑什麽!”
“是啊!他憑什麽!他什麽都不是!”
“父皇,縱然他天賦異稟,可…他不是你的血脈啊父皇!”
“哼,有什麽了不起,非父皇血脈,這個太子不過就是個幌子。”
“是啊,況且,一個親爹不去認,被親娘拋棄的太子,縱然父皇承認,且看日後滿朝文武會不會承認。”
“父皇必然隻是看中了他的血脈罷了。”
墨暘批閱著奏折,十二年的回憶裏充斥著灰色,也許正也是這些灰色,讓如今的墨暘,連著那雙眼內的神色,也是灰色。
“血脈。”他用朱砂筆在紙上批下一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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