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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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墨暘的臉色,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可他的口氣卻是愉悅的。時童樂滋滋地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雖說你有錢,可也不能這麽花。”
墨暘接過銀票,“怎麽?”
“門口那收費的,欺你有錢,三年費用不過三十兩銀子就成。”說完時童又樂了,“錢是我給你找回來的…”
“這個也給你。天行內需要用錢。”墨暘大方地將手裏的五百兩銀票又給了時童。
時童自然是樂意接下的,“太子爺就是豪爽。”
“少夫人一事,你可願意。”
“這麽白占的便宜我自然是愛占的,隻是,嶸鳳國那邊。”
“你樂意便好,這個給你。”墨暘從腰帶裏拿出一個鐲子,古樸大氣,上麵的浮雕栩栩如生,細致到近看的時候能看到鳳凰的根根羽毛。“這是魄脈少夫人的信物。”
時童好奇地接過來,心頭說不上欣喜,說不上激動,仿若平常,“倒是好看,殿下可是心意已決?”
“自然。”
“那童兒可就不客氣了。”
墨暘點頭,看了看周遭的三個人,“如今是簡陋了些,等天行的修行結束,回到魄脈自會給你一個盛大的儀式。”
“好說好說。原魄主能夠發布昭告就已經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時童似乎有些不在意,這一點讓墨暘眉頭輕輕地蹙起,但很快就平緩的情緒。
“你在外麵遇到的那些事,我都聽說,等…”
“殿下放心吧~如今都已經解決了。”
墨暘搖搖頭,“該記得還是要記得的。”
“這倒是沒錯,沒想著殿下比我還記仇。”時童說罷提了提手上的包裹,“我先去安頓一下。”
這一幕,在時婉眼裏,猶如晴天霹靂,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時童從自己的身前走過,僵硬的身體沒有動一下,時盼斜睨了一眼她,隨後走上前,“二妹居然肯來天行。”
“恩。”時童冷冷淡淡地回了個字,“有勞師姐。”
看門的那個女弟子誠惶誠恐地站起來,“不勞不勞,你的弟子牌呢?”
時童從袖子裏拿出來,是一方玉牌,看門弟子一怔,“玉玉玉,玉牌,師姐請隨我來。”這個玉牌似乎意義重大,時童一抬頭正要問些什麽的時候,就聽到時盼冷嘲熱諷地道:“不愧是魄脈的少夫人,連天行都要厚此薄彼一番。”
時童微微笑地對著她說道:“我還是百草少主,溫家的少主,你不知道吧。大姐姐。”
“什…什麽。”時婉臉上的憤恨漸漸地顯現,“大姐姐還真是機遇滿滿。”
“還行。誒,這位師妹,可以給我講講這玉牌有什麽特殊的麽?”時童順勢拿出一錠銀子,既然墨暘說天行之內用的到錢,那麽有些套路就可以用,那看門的女弟子笑嗬嗬地拿過那一錠銀子,心裏想著這魄脈的少夫人就是比較闊氣,“這弟子啊,分木牌,鐵牌,銅牌,玉牌,金牌,金鈴,羽掛。一共七個檔次,您這剛來就是玉牌,莫非師姐有什麽特殊的能力。”
“你呢,你是什麽牌子。”
“師妹這天資不足,如今也就是區區銅牌,雖已經在天行有五年之餘,但再要提升自己,也已經無力了。”她說著還有些惆悵。
時童不解,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出去曆練?”
“師姐有所不知,這出去曆練也是需要資曆的,像我這樣的銅牌弟子,縱然出去曆練了,也不過是拖累天行的名譽,所以不能放出去,就留在派內做些事兒。門派也會給些津貼,逢年過節的也能回去。您是玉牌弟子,今兒也就是暫時住在這裏。很快就要分到別的地兒去住的,這裏住的啊,都是玉牌之下的子弟。”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這天行的規矩還真是挺多,原先還覺得挺神秘來著。”時童這麽說著,就看到那女弟子欲言又止的模樣,時童又拿出一錠銀子,分量不輕。
女弟子倉促地拿過來,猶豫了一下,“天行卻是個神秘的門派,師姐來自百草,是百草少主,那自然應當認識雲不歸師叔。”
“是的。”
“他的風行牛您可見過。”
“恩。如今就飼養在百草。”
女弟子一拍手,“這就對了,天行的諸位長老,也痛弟子一般是分牌的,像雲不歸那樣的金鈴長老,都有機會拿到一隻終身跟隨的神獸,師姐隻要肯留在百草…以您初入天行就成為玉牌弟子的資質來看,這成為有地位的長老那是…”
“我倒也不缺神獸。”時童莞爾一笑,紅素兒或者讓溫老三再給自己訓練一隻獸人都成,神獸這事兒…於她而言,確實沒有多少吸引力。
“額…”女弟子顯然是覺得時童在說大話,不過人家有這個資本說這種大話不是,魄脈的少夫人,若是想要,憑著魄脈少主那熱乎勁兒,恐怕也能夠弄到。不過她還是要多嘴一句,“天行之所以,修行能夠比之外麵要快,讓內力增長的更加迅速,完全隻是因為天行坐落在一處天地靈氣的龍脈之上,所以,我雖然突破無望,但是留在天行比去外麵曆練好得多,當然像師姐您這樣的人物,自然還是要曆練一番。”
時童笑了,“你有所不知,算起來,我也是有一番曆練了。”
那看門的女弟子又是一愣,天行之內消息閉塞,如果不是有意打聽很多事情是不曉得,她這會子仔仔細細地打量時童,發現少女的眸子精芒銳利,有次眼神的十幾歲少女,的的確確不像是普通人。心頭暗暗記下,縱然不刻意親近,倒也絕對不能去招惹。
“雖說師姐隻是將就休息一夜,不過還是給您都打點好了。”
“有勞師妹。”時童倒是客氣,這看門的女弟子離開後又是給了一錠銀子,這花錢如流水也不過如此了,可人家樂意給,女弟子自然也就樂意收,她拿著銀子喜滋滋地出了外頭就看到時婉在那邊糾纏墨暘。
“殿下,您,當真不記得婉兒了麽?明明…明明婉兒做了那麽多好吃的給您。”時婉,似乎是時童的妹妹,時家是什麽存在,女弟子並不知曉,但三姐妹都進了天行,也不知道是這個家族氣運好,還是如何…
墨暘沒有說話,隻是冷冷地盯著時婉,已經有了不悅之色。
時盼早已經入了屋子,時婉的舉動讓她覺得羞恥。
時婉眼角掛著晶瑩的淚珠子,這會子女弟子們陸陸續續地都回來了,瞧見了這一幕都在議論紛紛。
“那不是墨暘師兄麽?”
“那是誰?怎麽好像在哭啊…”
“不會是被欺負了吧。”
“開玩笑,墨師兄什麽身份要去欺負一個連我們都不認識的女弟子。”
“這可不一定,你瞧這架勢,明顯兩個人是認識的。”
“哎,你這麽一說…哎哎哎,又出來一女弟子。”
“別看了,趕緊回自己院兒去。”
時童走來,墨暘上前,“你們新弟子初來可以修整一日,我帶你四處逛逛如何。”說時還上下掃了一眼時童,“衣服倒是很襯你。”
“百草是白衣,來到天行還是白衣,真是奇怪。”
“等你升了弟子位,自然有其它的衣服給…想知道些什麽。”
時童好奇地微微抬頭,“殿下,幾日不見,您似乎…開竅了啊。”
墨暘臉色一僵,“胡說八道。”
“嘿嘿嘿。”時童也不再調戲,隨著墨暘離開,而那所謂的時婉,嗬,時婉是誰,與她何幹…
“二姐姐,我不求名分的!您為何就如此容不下我…”
時童和墨暘的腳步都是一頓,“嘖。”這一聲是墨暘發出來的,“這是你種下的因,不如你來解決。”
“殿下歸根結底還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風度翩翩,身份尊貴,容貌絕佳…”
“行了。”墨暘出聲打斷,“你想幹什麽?”這一次,他倒是上前了幾步,時婉年歲不到十歲便已經這般不要臉,墨暘心底還是對這樣的女子有些厭惡的。
雖…時童的小心思也多,可時童不討人厭。
“殿下…您為何要裝作…”
“我原也與你不熟。若再作怪,別怪我不念你是童兒妹妹的身份。”這算是厲聲威脅了,可對方仍舊一臉楚楚可憐的模樣,時童也是有些服氣,這姑娘看來從溫月那個女人那裏得到了不少的秘訣啊,楚楚可憐這一招,若是此時在場有男子在,墨暘保不齊要被詆毀一番。
縱然此時沒有男子,周圍的女弟子們也都在指指點點。
“殿下。”時童上前來,“我這妹妹年幼,又從小教養在姨娘身邊,這不知禮數之處,您…”
“我省的。”墨暘對於時童說的話,心底還是有些意外的,“妹妹,你如今才九歲,縱然要說親…”
時婉眼裏的淚光終於是收不住嘩嘩地留下來,“姐姐既然當初肯讓我去伺候殿下,如今為何百般阻撓。”
這句話一出,周圍人的議論聲就更大了。
“哎,也怪我當初心軟,念你年幼,又那般來求我這個嫡姐…你手藝好,做的菜卻也好吃,你肯給殿下送飯菜,我原以為是為了時家考慮,是為了能夠讓殿下在時府住的舒心,是姐姐我思慮不周。”時童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受時婉方才那句話的影響,“再者…你為了給殿下送飯,這中途還與殿下身邊的柒姑娘起了糾葛,我自也替你化解了,如今…你這般,我雖氣惱,卻也隻能怪罪自己思量不足,白白害了你一片心。”
時童的話,讓時婉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握著雙拳惡狠狠地盯著時童,沒有一絲絲表情的控製,那副模樣,似乎就是想將時童練作她的屍人,在此之前,怕是還要折磨一番。
可,這也就是在時婉腦子裏過一遍而已。
“原來如此,是府上庶女看上了墨師兄。”
“嗬…墨師兄乃是魄脈少主,又是嶸鳳的太子…區區庶女當真是不自量力了。”
“話不能這麽說,你沒聽她方才說的,是那嫡女送她過去的。”
“你聽人說話不聽全的麽?不是她自己舔著臉要給住在時府的墨師兄送飯菜,她那嫡姐才同意地麽?”
“誰知道呢。”
眾說紛紜之下,墨暘突然笑了笑,“走吧。”說著,拉過了時童的手要離開。
人都不瞎,墨暘的身份又擺在那裏,知道時童是誰的,腳趾頭想想都能夠明白這幾個人裏,是誰在作妖。
時童跟墨暘離開,時婉的不甘心和嫉妒如同火上澆油一般竄上了天,“姐姐,如果不是你,我必然能夠站在殿下身邊!”
“放肆!”墨暘反身一個揮袖之間,眾人隻覺得眼前有一陣狂風呼嘯而過,穩定身形之後,一個少女的尖叫聲傳入耳中,再一看,時婉被掀地倒飛出去。
所有人錯愕地盯著墨暘,咽了咽口水,圍觀的圈子又放大了一圈。
時童笑眯眯地看著倒地的時婉,搖了搖頭,這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若是墨暘身邊的那幾個人在,恐怕也輪不到時婉糾纏他這麽久。
“走吧。”
“恩。”時童點頭,轉身之際幽幽地說了一句,“我與她也不過數麵之交,還是三姨娘硬要往我院子裏送來,說什麽當牛做馬都行。我這個沒有母親的嫡女,說起來還真是個笑話。”
墨暘知曉她這句話是故意的,可是字字都是實情,握了握她的小手,“寬心。”
“如今可不同了。”時童笑嘻嘻地道,“如今,若是再有人欺我,我必然會千百倍的還回去。”她看著墨暘,那雙吸引著墨暘的眼睛如同星辰一樣熠熠生輝,望入墨暘那雙漆黑,隱去光彩的眸子裏,好似能夠將他的眸子也襯地熠熠生輝一般。
他從時童的眼睛裏得到了他想要的神采,這大概就是墨暘肯對這個少女如此特別的原因。
“日後她若是尋你滋事,你出手便是,後果我會替你擔著。”
“多謝殿下~有了您這個靠山,那我在這天行還不是橫行霸道,欺男霸…”時童越說墨暘的臉色越是黑,最後見到對方有些無奈地歎氣,“無妨。”二字還是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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