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歸晚下意識用手擋自己的臉，側過身，不讓自己的臉對著他，“你在這裏多久了？”

    祁遠臣眼神很炙熱，又帶著無法言說的感情。“我就在這裏，沒有離開過。”

    這裏隔音非常的不好，這麽說，她剛剛在哭，他在外麵全都聽到了？

    鬱歸晚靜了下來。

    兩人都沉默。

    他靠著牆，以一個很頹廢的姿勢，他又看向她，問：“為什麽哭？”

    鬱歸晚選擇不回答。

    哭，還需要理由嗎？

    “是因為我嗎？”祁遠臣又問。

    她怔住，看向他，點頭。她臉上的淚痕還未幹，看著我見猶憐。

    “不，你不是因為我。”突然，祁遠臣搖頭，否認，嘴角出現譏諷的弧度，“你是為了祁遠墨在哭。”

    被戳中心事，鬱歸晚臉色一白，後退了一步。

    看到她表現，祁遠臣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她剛才痛苦，不是因為他，而是為了祁遠墨。

    他苦笑，眸光痛苦，“我是多了解你？晚晚。”

    一說就中。

    這種程度的了解卻讓他更加的痛苦。

    鬱歸晚剛才一直低著頭，此時眼簾掀開，露出琉璃色彩的瞳孔，“那又怎麽樣？我為了誰哭，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祁遠臣立刻反駁，被劉海遮蓋下的桃花眼裏是星星，是月亮，更是她。

    她為了誰哭，就說明她更在意誰。

    這句話，他沒說出來，也怕再自取其辱……

    鬱歸晚跟他這麽一辯論，頭都疼了。“祁遠臣，你究竟……”

    他給打斷了：“鬱歸晚！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找到你嗎？！你怎麽就這麽狠心？為什麽就不肯接受我的道歉？”

    他沒有站在她的立場，自然不懂她當時內心的滋味。

    鬱歸晚用手摸著額頭，煩躁地閉眼，“我跟你說不通！”

    “那好，我們不說這個。”祁遠臣今晚似乎非要跟她說到底了。“你不是說要報複祁遠墨嗎？現在目的達到了，你又為什麽還是想著她？”

    不用她說，看她平日的神色和動作，他就知道她還在想著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麽好！

    鬱歸晚的心事被他一個個挖了出來，曝光於陽光下，內心收著無比的煎熬。她捂著自己的耳朵，潸然淚下，“別說了……”

    祁遠臣此刻比她還要痛苦，因為他現在在傷害的可是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

    他眼角泛紅，眉眼張揚到了極致，“我就偏要說，鬱歸晚，你到底能不能放手？到底能不能忘記祁遠墨？你做到了這種地步，就應該把他忘記，過上新的生活，而不是沉浸在和他的回憶裏垂死掙紮！”

    他這些話，都很有道理，但卻是在狠狠地踩著鬱歸晚的自尊，她藏了這麽久的心事被他拿出來冷嘲熱諷，如何不生氣？

    她眼角是一滴滴流不盡的淚，她指著他，喉嚨都啞了，“你給我滾出去！”

    她就不應該心軟放他進來！

    這時，祁遠臣薄唇微合，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他闔目，道：“鬱歸晚，你信不信我告訴祁遠墨你在這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