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後，李唐給放了兩天假。

    方落落握著手機，莫名的緊張，手都出汗了。

    正當她以為對方不會接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喬海：“喂。”

    方落落：“喂，我是方，我是落落。”

    喬海：“我知道。”

    方落落：“您，您挺好的吧？”

    喬海：“我挺好的，你呢？學習累嗎？我聽安檸那丫頭說，你考了年級前四十呢。”

    方落落：“那是上次期末考試，我考了第35名。”

    喬海：“嗯，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離高考還早呢。別學別人晚上熬夜，對身體不好。”

    方落落：“我忘了跟您說，我前幾天高考報名，填了藝術文，我已經參加了幾個月的美術集訓了。”

    喬海一時間沒說話。

    在方落落的印象裏，爸爸是嚴肅的，她總是見不到他，他總是很忙。

    小時候，她和別人打架，打不過的時候，總是哥哥來保護她，幫她打回去。

    媽媽說，爸爸是軍人，是很厲害的人。

    媽媽說起爸爸的時候，總是驕傲又無奈的。

    她知道，媽媽也是想爸爸的。

    後來，媽媽和爸爸離婚了，聽奶奶說，是爸爸提出來的。

    她後來一直跟著媽媽，再也沒有見過爸爸，再沒有見過哥哥，再也沒有見過喬家的人，再也沒有回過喬家，再也沒有回過帝都。

    她自己也再也沒有姓喬了。

    直到，媽媽去世那天。

    她見到了爸爸，見到了哥哥。

    爸爸那天哭了，哥哥也哭了。

    她沒哭。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媽媽流了好多血啊，一定很疼吧！

    直係親屬之間不能輸血，她那時不知道，護士說自己太小了，所以不能給媽媽輸血。

    她想，為什麽自己長的這麽慢呢？為什麽自己還沒有長大呢？

    後來，就算有了血，媽媽也因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去世了。

    她跟著安檸去了國外，期間和爸爸還有哥哥的聯係很少，本來就淡的感情，更淡了。

    喬海思考了一會兒，恍然發現，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喬海：“好，你喜歡就好。”

    方落落：“嗯。”

    喬海：“今年過年，你來爸爸這兒吧。”

    方落落：“可能不行，我過年期間要校考。”

    喬海：“那我去找你吧，你住哪兒？”

    方落落：“我住畫室。”

    喬海：“我們已經，很久沒一起過年了吧！”

    方落落：“……我現在住在黎暖姐姐的經紀人幫我找的房子裏，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喬海：“好，好。你什麽時候美術考試啊？”

    方落落：“12月24號。”

    喬海：“嗯，天冷，穿厚點。”

    方落落：“嗯。”

    田曉樂從樓下喊道：“落落，我們該出發了！”

    方落落應了一聲：“好，馬上！”

    然後對著喬海說道：“我今天回學校確認信息和照相，該出發了。”

    喬海：“注意安全。”

    方落落：“嗯。”

    掛了電話後，方落落去洗了洗臉，不想讓田曉樂看見她眼眶紅紅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他們說了這麽久的話。

    他肯定是知道安檸今年不能陪她過年了，所以才提出要一起過年的。

    媽媽的事，得趁過年的時候問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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