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林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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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沒有回頭,便將其手打開,抱著雲熙用盡平生最快的速度繼續奔跑,那幕古停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甚是好笑,看著下麵的婚宴差不多進入正題,自己也該下去了。
席間也來了不少的人,幕古走進來時與莫寒相視一眼點頭,進去的時候祥恒網與元和公主坐在上座,滿臉效果,像是情竇未開的少年遇見心愛的少年的模樣。剛坐下那安雪寧以一種異常的眼光看向自己,成親以來從來沒有碰過自己,人們也隻是認為他過於思念自己的妻子,那麽多年以來也不再管他,兩人就這樣互相放任著。
即使兩人坐在一起也不搭話,看著這些歌舞,眾人也來了興致,不一會節目完畢,也差不多有醉色,“聽聞王上表妹能歌善舞,今日趁著大喜理應要來歌一曲。”
有了這一句其他人也開始附和,雖然不知道祥恒王有這樣的表妹,隻是三年前傷痕累累來到這裏時大家都被其美貌驚豔到,隻是這祥恒王將其寵愛,私下也有一些閑言碎語。今日這個請求若是不滿足,怕是他們送親的回去也要說些什麽,祥恒王一直看著席間的臣子一語不發。
身邊的謀士在旁邊說了幾句,眼神終於黯淡下來,他是多麽不希望她的麵容出現在這些肮髒不堪的人眼中,可如果是現在拒絕怕是有些不明智。
祥恒王派人去邀請,大家也繼續,觥籌交錯間音樂奏起,眾人看向門外,之間一襲青衣的女子飛入,身材姣好,就是戴著麵紗也無法阻止她的美貌,隨著一陣驚歎聲眾人開始起舞。
拿著古琴坐在中央,“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聲音如泣如訴經久不絕,讓人回味無窮。
也不知為何她要唱這首歌,或許隻會這一首吧,又或許是想要看看他是否還記得。其實他聽著很像是子衿的聲音,身形也極其相似,可是當初她已經死去,叫人埋入的,隻是相似罷了,這世間也是有很多的巧合的。可是此刻他的眼神竟然直勾勾地盯著他無法移開,他仿佛看見此刻就是子衿在上麵彈奏,如果真的是子衿的話,自己一定會舍不得。
一曲完畢,眾人還未醒來,子衿起身稽首,然後轉身離開。
“慢著。”眾人終於在這一聲中醒來,紛紛看向人族過來的將軍。
子衿停住,“我是一個粗人,但也知道我們是人皇派來送親的,今日你們竟然蒙著臉給我們表演,難道是不把我們放在眼中,對人皇的不敬嗎?”
透著麵紗,子衿的嘴角勾起一起的幅度“人皇,哼!終有一日自己一定會為家人報仇。”可是現在隻能在心裏想這些事,回頭再次稽首,“並非無意冒犯,隻是小女子自幼臉上有殘缺,怕嚇到諸位貴客。”
“我們倒是見過也不曾看見過姑娘臉上有什麽缺陷啊。”
這一下說話的人便是祥恒王的手下左翼將軍,此人蠻橫不講理,隻是一意孤行,多次惹惱祥恒王,可卻又驍勇善戰,平日裏隻是多多注意就好,今日像是來攪局了。
祥恒王的目光狠狠地鎖定在左翼的身上,他現在也隻是想要看看子衿的容貌,那裏會注意到他的眼神。
“想必是左翼將軍記錯了,的確是天生殘缺。”
“我乃王上的將軍,你今日說我記性不好?你可知道我與祥恒王征戰之時你還在娘親懷中吃奶呢。”不愧是一個粗人,說話也有些肮髒不堪。
那子衿的確有些惱,偷偷彈出一個法術,左翼立即失聲,再也說不出話。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中央的女子,隻是用手指著發出一些聲音,“左翼將軍怕是醉了,來人帶左翼將軍下去好好給他醒酒。”
身邊的謀士起身,他知道祥恒王的意思,冒犯這位姑娘,懲罰是免不了的。帶了一些人拖著左翼準備離開,卻發覺他在原地耍賴,力氣極大眾人也難糾纏。
子衿再次一個法術彈出,他的四肢立即沒有了力氣,眾人才艱難地將其抬出,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子衿,似乎在驚訝於這樣的女子是會有如此巫術。
氣氛一度尷尬著,眾人都在等待著祥恒王說話,看著左翼將軍這種情況,大家都以為是祥恒王這邊在控製,也不大敢再多說些什麽。
子衿再次稽首,緩緩離開。出門之後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躲過了。奶娘過來告訴自己熙兒今日玩得有些乏累睡著了,現在終於還是有些輕鬆,站在門外發呆,突然看見不遠處的山丘,就是在那裏遇見幕古的,安雪寧很是漂亮,坐在他的旁邊也不說什麽話,還是恩愛的吧,不然也不會走到哪裏都會將其帶著,當初他去哪裏都沒有帶上自己,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愛過自己,自己畢竟是秦府的小姐,是罪臣的女兒,終有一日自己一定會將那風華穀碎屍萬段,要是異婉在這裏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教自己一些法術。
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山腳,向上看了看歎了口氣,既然都走到這裏何不再上去看看。緩緩上山時卻不知有人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前些日子師傅帶著麒麟尋找草藥,說是為了煉製內丹,感覺他們都離開好久好久了。坐在一旁看著下麵的燈光,莫名的傷感。突然想起以前的時光,竟然不知不覺就唱起剛才的歌,似乎有些入迷,有人在自己的身後也不大清楚,一曲歌畢眼角的眼淚慢慢滑下。
“你可否再為我唱一曲。”
突然聽到人聲倒也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幕古,他什麽時候來的,為什麽不去陪安寧雪?
“今日唱得多了,喉嚨有些嘶啞。”
還好現在是黑夜,誰也看不清誰臉上的表情,“你與一個人很像。”
“誰?”
“亡妻。”
心裏冷笑,當初不就是將自己丟在山間嗎?當初那麽狠心對待自己,現在又再提起又是何意?難道是有些愧疚嗎?
“你丈夫呢?”
子衿顏色暗淡,“三年前就故去。”
幕古突然笑出來“倒是與我妻子亡去的時間很接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