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穴州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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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傾醒來的時候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真實的夢,聽到了玄州的人來報,他們既要參加玄皇的葬禮,也要參加玄墨的繼任大典。

    玄墨跪在玄皇的床前,心裏麵除了不舍更多的是愧疚,如果當初不是為了青引燈也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情,玄皇隻隻是交代了幾句便讓其去魔族請魔君過來一趟,他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飲酒了,突然就懷念以前的時光。

    魔君趕到時走到後院看到他一個人在月下坐著,桌上早就擺滿了酒,卻不曾動過,“那麽多好酒你也真能忍的。”

    玄皇沒有回頭,嘴角微微的笑,他的確早該死了,隻是前段時間青冥一直在支撐著自己而已。魔君在旁邊坐下,給他們斟了兩大杯,看著玄皇顫巍巍的手拿起一杯一飲而盡,心中苦澀揚起脖子將自己的一杯送入喉,哀歎一聲,“這酒有些苦澀啊。”

    玄皇微微一笑,卻不自覺地咳嗽起來,魔君沒有任何的安慰,他知道他命數已盡,想要喝酒便讓他在歸於虛無之前喝個痛快。

    “你說我去的時候能不能見到她啊?”

    魔君知道他口中的她便是玄墨的母親,“當初我們倆還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不然也不會相互認識。”

    “她最後跟了我說明她還是有眼光的。”

    魔君哈哈大笑“當初你我二人在太華山大戰了多少個春秋?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才不會故意讓你。”說著又給彼此到了杯酒。

    “不用你故意讓我我也能贏你。”

    魔君歎了口氣,好像方麵的場景曆曆在目,他們在自己的腦海中清晰地播放著,仿佛看見她站在原地十分焦急的模樣。“其實我早就輸了,即使不比我也還是輸了。”

    玄墨再遠處偷偷地看著他們二人,雖然聽不到卻也覺得他一定是幸福的吧,沒有留著遺憾的死亡。夙傾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擦擦眼淚回頭一笑,“好久不見。”

    夙傾作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玄墨點頭示意。遠遠地看著他們二人,不故意去聽什麽。

    魔君大笑“一直以來都是我讓著你,在我心裏早就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兄弟了。你說當初為什麽要讓夙傾與玄墨成親呢?要是讓他們成為兄妹該有多好啊,你說是吧?”

    魔君偏頭看了一眼旁邊躺著的玄皇,他的雙目緊閉,嘴角帶笑,魔君歎了口氣,將這最後一杯酒喝盡,“自君離別去,再無對飲人。”他抬頭看著,就好像看到了他到虛無,而她一直在等待著他。

    聽聞宮中傳來喪聲,眾人紛紛走到街上跪在地上抬頭望天,雙手合十,曆代的皇歸於虛無都會如此。玄皇的葬禮辦得及其簡單,他是信佛之人,九州各地愛好佛法的自發來到玄州,為他念三日經。

    後來在最後一日用魔族之火燒盡,至於幽冥海之中,這是最偉大的儀式,關於精神。

    翌日便是玄墨的繼位大典,由雪影主持魔君站在最上方代表玄皇,這表明有聖族與魔族為他撐腰,下麵坐了很多的人,除了青冥州的人都來了,很是熱鬧,一般繼位大典都是如此。

    玄墨一步一步地走上階梯,看著上麵的人仿佛就看見自己的父君就坐在那裏看著自己笑,平時生離都無法忍受,更何況事現在的死別。

    完成所有得儀式之後玄墨看著底下的人,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肩膀上的責任,他是玄州第十代皇,也是最後一代。

    後來夙傾還是回到了丹穴州,記得在幽冥海的時候雪影告訴過他,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也已經婚配,其實還是會有些怨恨吧。雲府正在辦喪事,除了給雲影得母親,還有一個是給雲明的妻子,仔細想來應該是當初自己殘害的那個吧,嘴角不自覺地帶著一起笑,“看來我真是在不知不覺中為自己除去那麽一大害啊。”

    昆錦的消失讓他們之間的關係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赤丹皇將五行秘術分別給予他們時,便很少再聽到五行之術的王的消息,也很少看見他們。原本赤丹皇自己留著隻是想著能不能有一個法子將五行之術融合,這件事雲明也嚐試過,似乎失敗了。

    正要上前時被守衛攔住,“今日是我府中大喪,懇請公主繞過我們吧。”

    他們害怕自己也是挺正常的,“我今日前來不是為了找你們的麻煩,是為了保護水係的王的。”

    兩人麵麵相覷,有些猶豫,如果她真的要硬闖的話說話不會這樣客氣,“我去稟告。”

    進出的人有些多,每個人經過的時候特別膽怯卻又及其渴望地朝著夙傾這邊看,她是魔族公主,素聞她的手段及其殘忍,前幾日有幸見過,名不虛傳。

    夙傾今日穿的是淡紫色的紗裙,顏色都是自己父君給她采集她的母君給她親手縫製,即使歲數那麽大心智卻還像個小孩子。她的瞳孔是深紫,如果仔細看的話就好像裏麵裝著浩瀚的星辰,額間的曼珠沙華和這個紫色莫名的相配。雲明跟隨著出來的時候看向夙傾心中說不出的情感,就是這個人在自己的夢中出現了那麽久,說著讓自己等她,她說她叫夙傾,也叫異婉。

    她看見了雲明,雖然樣貌完全發生了轉變,她還是一眼認出,他是自己師傅的第二世輪回,隻不過這一世他叫雲明,不叫古月。

    “你來了?”雲明微笑著看向她

    夙傾有些吃驚,這句話就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久別重逢時的寒暄,有那麽一個瞬間她以為古月的意誌還保存著。後來用法術探試了一下頓時覺得不可能,失落地笑笑,“我來了。”

    雲明轉身對著一個守衛說,“帶她去原來的房屋中。”

    他們好像都認識自己,可能是之前丟失一魄的時候,路過的時候夙傾察覺到裏麵房中有一個人很是悲痛,她的心猛然一顫,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她想通過自己的法術去窺探卻被裏麵得人用法術阻礙,不自覺地震驚。

    繼續往前走是後麵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她的腳步停住,聽到了轉動的聲音,“姑娘來到我雲府可是為了保護那個人?”

    不知為何,這個人居然讓自己感到恐懼,她回頭看著這個人,他坐在輪椅上,一襲白衣,發絲也參雜著白,他的眼睛似曾相識。

    “他是雲府的二公子,名喚雲影。”

    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我們是不是見過?”

    他的喉嚨一下子哽咽,很想點頭卻發覺現在渾身無法動彈,連喉嚨也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我們還是走吧公子不喜見到生人。”

    夙傾點點頭轉身離開,看著她轉身離去的那刻他突然鬆了一口氣,恢複如常,用手捂著自己的心髒處,莫名的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