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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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雲玥要領著眾人上前將老王搶出來之時,一幕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隻見武軍中郎將大喝一聲,搶過親軍手中的長戟。斜裏一刺便將老王刺了個對穿。

    老王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胸口已然多了一截戟尖兒。泊泊的鮮血好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老王張嘴想說話吐出來的卻都是雪沫子。

    武軍中郎將也是員勇將,雙臂一角力愣是將一百多斤的老王挑了起來。空中的老王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猶自還在不甘掙紮。不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貨死定了。

    “這廝殘害幼童,乃是我武軍之恥!今日某家料理了這個雜碎,也算是給死去的娃娃一個交代。望爾等今後引以為戒,善待我大趙百姓不得妄自盤剝。更不許欺淩弱小,爾等可聽明白。”

    武軍中郎將是個明白人,他知道今天的事情鬧得大了對自己沒好處。即便報到惠文王那裏,將雲玥打發了。可也得罪了雲玥背後的勢力,現在來看雲玥背後的勢力比黑夜中的迷霧還要神秘。少原君保他,相邦藺相如向著他。還有更加得罪不起的安平君,即便是烏家也讓武軍中郎將忌憚萬分。

    這樣的一個人能不得罪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於是老王便由家犬直接淪為喪家犬。趕走是不夠平息民憤的,於是殺條狗給這些義憤填膺的劍士們看,便是應有之事。

    武軍中郎將的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大家夥一個個跟充氣娃娃似的站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數千人聚集在一起除了老王的喘息和慘叫聲。愣是沒有一點兒聲音傳出來,整個玄武大街寂靜一片。

    一名親兵是個機靈人,他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之一。在如雷的歡呼聲沒有爆發之際,這家夥搶先高聲叫道:“謹遵將軍教誨。屬下等一定嚴守軍令!”

    有領頭的自然便有跟風的,數十名親軍齊聲高呼:“謹遵將軍教誨,屬下等一定嚴守軍令!”這數十人齊聲高叫起來。頗有一番堂皇之意。武軍中郎將的形象,瞬間便高大起來。

    那有眼色的親兵見狀。立刻將手中青銅劍朝天一舉高呼:“將軍威武!”眾親兵立刻高聲符合這高喊道:“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雲玥簡直是歎為觀止,這孫子一下子便來了個大變臉。太突然了,這一手比川劇變臉厲害多了。武軍中郎將在群眾當中的形象瞬間便高大起來,這貨錢也撈了人望也撈了隻損失了一個不值錢的大舅哥。大舅哥這玩意,隻要有錢有權還怕缺了?真他娘的是拍毛片不露臉,淨撿實惠的。

    老王撲騰得越來越弱,最後終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武軍中郎將將長戟一甩,屍體便落到了雲玥麵前。意思很明白。麵子我給你了此事就此一筆勾銷。

    雲玥摸了摸老王的頸動脈,一點跳動的跡象都沒有。很好隻要閻王爺不給他開掛,這貨絕對是活不了。

    武軍中郎將享受著殺死大舅哥帶來的巨大聲望,玄武大街的民眾瘋狂的高呼將軍威武。雲玥命人將那具小小的屍體用馬拖著,和歲寒三友道了一聲謝便帶著女眷們一起回梨莊。

    這次邯鄲之行有些沉重,小丫頭們也失去了以往的歡笑。烏蘭懂事的摟著小丫和大丫,在車裏麵給她們講故事。幾個小丫頭聽得入迷,最後大丫和小丫都在顛簸的馬車上進入了夢鄉。

    馬車進了梨莊雲玥躡手捏腳的將妹妹們一一抱到了炕上,烏蘭支撐著睡意對著雲玥明媚一笑。自己的男人是個頂天立地守護弱小的英雄,哪個女人能不喜歡。

    燕家姐妹已然先行隨著前一輛馬車回來。見到雲玥歸來立刻上前稟報道:“那位婦人已然送去藥廬,老先生說木有大礙休息一下便好。奴婢擅自做主,將人抬了回來就在偏室之中。”

    “這是一個苦命的。今天晚上你們辛苦辛苦!她失了孩子,起了尋死的心思。我怕她想不開,待穩定了之後在尋到她家裏。有什麽家人,接她回去好生安置便是。”其實雲玥不甚擔心這女人會尋死,尋死這回事一般都是一時衝動。過了這個心氣兒,再想死也沒那個心思了。

    “諾!主人放心,婢子定然服侍周到。”燕家姐妹知道雲玥身旁的便是未來主母,雖然還沒有過門但現在得陪著小心。這年月家裏的侍妾地位甚至不如寵物狗,男人出去逛街一時心起買個吧女人回來也是常事。亂葬崗裏經常有豔屍出現。沒人會追究來源一捧黃土掩埋了事。連個墓碑都不會留下。

    雲玥感謝這個沒有封建禮教三從四德的年代,婦女在這個年代是解放的。性解放性自由之類的玩意極其流行。女人在婚前有性行為絕不是個案。散夥之後的夫妻,女人再嫁也極為普遍。

    中國女性的禁錮要從董仲舒敬獻天人三策開始。漢武帝大興儒術。從那時起,中國的婦女便被姥姥的禁錮在後宅之中。

    雖然這年月女人的貞操似乎不那麽重要,但烏蘭的貞操很重要。這位漂亮mm以後是要送進王宮,給惠文王當老婆的。讓惠文王與自己做幹兄弟,雲玥不願意自然惠文王也不願意。

    “我爹說上了秋便送我進宮,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我不要進宮,我要留在你身邊。”烏蘭的瞌睡蟲好像忽然飛走,抱著雲玥的胳膊不放。一臉可憐兮兮的衝著雲玥撒嬌。

    這件事情雲玥也是頗為頭疼,一邊安慰烏蘭腦子一邊快速思索。想找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太他媽難了,結果好話說了一籮筐。美人成功在自己的甜言蜜語下臣服,雲玥還是沒有想出什麽好的辦法出來。

    “對了,還惦記綺梅麽?我可是將你的詩文全都轉贈給了她,還說推說你寫給她的。我瞧著這妮子已然動了心,後日我將她約出來。到時候,可就要看夫君你的手段了。嗬嗬!”烏蘭掩著嘴偷笑。雲玥心裏怪怪的。

    若是在後世,讓女朋友幫忙去追閨蜜。會有被打折中腿的危險,這年月男人的待遇好的爆棚。烏蘭居然幫著雲玥去追綺梅。這是雲玥怎麽想也沒想通的事情。

    事實上在萬惡的封建社會,納妾是普遍現象。不過男人納妾也是有一定標準的。那就是要養活得起。某種程度上說,找男人就是找一張長期飯票。從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到寧可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在自行車後座上笑。時代在改變,女人找男人的標準卻始終未變。

    那種美好的愛情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稀少,畢竟廣大女同胞也向往美好生活。你讓她們為了美好的愛情,過貧困生活估計大多數女同胞都會跟你拜拜。

    千言萬語總結出一句話,這年月沒有點實力你納哪門子妾!家裏女人的多寡。除了關係到兒子的多少外。還是一種財富的象征。

    烏蘭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大家庭,他老子睡過多少女人估計他老人家自己也算不清楚。光有名有姓的妾室便有二十多人,這還不算數量是此數n倍的侍婢(n的數目大於一——編者注!)。烏蘭他媽,就是一位比較得寵的侍妾。

    在她看來,男人搞兩個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自家男人就是厲害,眼光也比較獨到。那些庸脂俗粉的野女人怎麽看得上眼,要勾搭咱就勾搭王上的閨女。反正,怎麽心跳加速怎麽來。

    少女心性使得她還沒有充分認識到這裏的風險,沒事勾搭惠文王的閨女。這要是讓惠文王知道了,估計能氣瘋。

    使了一會兒小性子。烏蘭被雲玥的甜言蜜語哄睡著。酣睡中的烏蘭嘟著小嘴,胳膊還緊緊的抱著雲玥的腰,將雲玥的胳膊枕在腦袋下。完了。今天晚上又算是廢了。雲玥這胳膊被枕了兩天,早就有脫臼的危險。明天得跟賽扁鵲問問,這年月有沒有什麽風濕止痛膏什麽的。

    雲玥夢思苦想了一個晚上,就那麽愣愣的看著窗欞。胳膊還不敢動,一動烏蘭就有要醒的症狀。兩隻胳膊章魚似的吸在自己身上,一雙**纏繞著雲玥的大腿。盤絲大仙,估計也就這水準。

    天亮了,窗欞開始透出天光。太陽出來了,窗欞開始透進來一些陽光。大栓二栓的手藝還是得改進。這麽大的縫隙冬天能不往裏灌風?灌風的問題可以放一放,這雞為何還不叫?胳膊都已經快不是自己的了。必須趕緊離開這張床。不然,雲玥認為自己真的會脫臼。

    終於想起來了。雞不可能叫了。那隻蘆花大公雞已然讓荊二給燉了,估計莊子裏的公雞十有**都遭了殃。為了讓雲玥睡好覺,梨莊的百姓可謂不計成本。反正梨莊現在也不流行養雞,雞蛋與雞都在外麵購置。現在梨莊便是後世太祖設想的集體農莊,除了雲家剩下所有人家集體吃食堂。

    口味不存在問題,他娘的以前連飯都吃不上。還敢挑嘴,這不吃那不吃的孩子已然被揍了n遍。老人點著半大小子的鼻子罵“一天吃三頓飯,老夫都活了四十多年也算是長壽。就沒過幾天這樣的日子,享福享得都造孽。沒有雲先生,你們還不是吃野菜糊糊。都是吃過苦的,那玩意有多苦你們不知道啊。還敢挑三揀四,老子打死你們這些小王八羔子。”

    老先生拎著跟柳樹枝追著半大小子跑的身姿異常矯健,雲玥很想提醒老先生。從遺傳學上來講,罵自己的孩子小王八羔子、小兔崽子一類的詞匯對自己很不利。

    太陽公公都起來了,雲玥決定也起來。終於抽出了麻木的胳膊,關節一動“嘎巴”“嘎巴”的一陣響。

    “幹嘛呀!”抽出胳膊烏蘭一下子便醒轉過來。

    “太陽都老高了,我去看看那位自盡的婆婆。昨天睡得晚,你再睡一會兒。”雲玥哄了哄烏蘭,揉著肩膀走出房門。

    一切依然照舊,荊二拿著銅盆侍奉在門口。臉上的掌印依稀可見,雲玥那一下抽得十分用力。荊二的半邊臉都有些浮腫。

    還是老樣子,滿滿的一盆山泉水。將頭深深埋在裏麵,感受著泉水天然的清涼。一時間精神大振,甚至連酸痛的胳膊也覺得好了很多。

    “走,跟我去走走!”雲玥洗漱完畢,早飯也沒吃便帶著荊二前往受傷那位婦人所居住的房間。實在不敢將這小子放出去,這小子古靈精怪滿肚子壞水滿心的鬼主意。昨天一個不留神,便惹出這麽大的禍事來。

    鄭彬在兩軍陣前衝殺都沒死的人物,居然被這小子弄得隻剩下半條命。如今還趴在藥廬裏休養菊花,雲玥相信鄭彬下輩子也不敢再搶荊二的吃食了。尤其是燉蘆花雞。

    偏房的窗戶門都四散敞開著,雲玥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婦人躺在榻上。燕芝正拿著布巾子給她擦拭傷口,婦人早已經醒轉。隻是不住的哭泣,哭了整整一個晚上。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麽多眼淚,此時哭得累了也睡著了。

    “如何了?”雲玥見婦人睡著,製止了燕芝想叫醒她的企圖。小聲的詢問燕芝。

    “回主人的話,昨夜裏醒來依舊尋死覓活。我們好勸歹勸這才算是勸得不再自盡,但她也不說話。隻是躺在那裏哭,無聲無息的苦。害得我們姐妹也跟著掉了許多的眼淚,眼見她這是睡著了姐姐便去小憩一會兒。過一會兒她醒了,便會回來替我。”

    燕芝生怕雲玥責罰姐姐,趕忙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她沒說自己是哪裏人,做什麽營生。家裏還有多少人?”

    “她隻是哭就沒說過什麽話,所以……婢子無能。”

    “這不怪你,過兩天情緒平複了她自然會說。我已然托付季長去買棺木,想必今天也能讓那小家夥入殮。小小年紀就沒了,怪可憐的。”

    “娃子!我的娃子!”那婦人猛得從床上蹦起來,詐屍似的衝過來。一把摟住嚇傻了了荊二,抱在懷裏緊緊的不撒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