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又被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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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這幫人抽的這是什麽瘋?咱們走了百十多裏路,休息一下不好麽?為何還要在城門口來這麽一下子,很瘮人啊!”雲玥實在搞不懂這種繁複的周禮,隻能問教與安平君。m這些老頭裏麵,還是跟這老家夥最親近。義渠君在在邊上,雲玥還是小心眼兒的不願意問他。
一個對不起你一次的人,就不在乎對不起你第二次。這是一定的,上輩子雲玥就見過許多對自己說過對不起的人。其實有時候,對不起隻是一個姿態罷了,對不起過後,該怎麽對不起還怎麽對不起。這人呐!都是一個德行,隻要敢損害自己利益,翻臉絕對比翻書來得還要快。
“小子不學無數,不要胡說!這是大禮儀,仿照當年黃帝出行,萬部來朝的場景,前有應龍開路,後有雨師壓陣,左有風伯,右有金甲神,浩浩乎,揚揚乎,萬眾隨行矣。此之謂大禮儀。
公子政如今成為太子,自然要一切遵循周禮。這樣才能讓諸侯無話可說,才能顯示對上蒼的敬意。”
安平君痛心疾首的掃盲,對於這樣一個混跡於勳貴群中的敗類,絕對是勳貴群體的恥辱。
“君上,記得東周城就是小子破的。東周君也是因此自盡而死,那時候大王可高興的不得了。小子的爵位就是那時打下的根基,為何現在又要行周禮?這不是前後矛盾嘛!黃帝隻是一個傳說,到今天沒有文字流傳下來,隻有口耳相傳的傳說而已。對於這樣一個偶像型的人物,至於這樣崇拜?要小子說,還是趕緊給咱們安置館驛。讓咱們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參加大殿。小子要趕著回藍田。還有事情沒辦完呢!”
“庶子無禮,身為大秦勳貴。怎可對先賢不敬,你可知憑借此話老夫就可當場斬殺於你?”
這誰啊!雲玥好奇的轉過頭去。自己說黃帝,又沒說你爹。黃帝是什麽人。難道你見過?
轉過頭來一看,認識。還是熟人,一起在玉山書院教過學。儒家王綰就是他了,很方正的一位老夫子。好聽點說叫做方正,不好聽一點說就是強種。
以前在玉山的時候,還覺得這老家夥人不錯。隻得交流,現在怎麽要砍自己。留神您的身子,雲玥很害怕光掄刀子。就能讓老先生胳膊脫臼。
“王綰先生為何如此憤怒?小子隻不過開一個玩笑而已,您這是何必呢?如果小子說錯了,自然可以討論,玩命還是算了。小子不奉陪,您年紀大您先請。”
大秦的勳貴堆裏麵,大都是老軍頭。身上的爵位都是憑著真刀真槍殺出來的,這些人最看不起的,便是王綰這樣的酸腐文人。都認為這樣的人封侯,是對大秦爵位製度的一種褻瀆。今天見雲玥給一個老腐儒難看,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這種情況下。哪怕雲玥說雞蛋是樹上結的。他們也會說,雞蛋上有個梗,還沾著兩片樹葉。
“庶子!你可知。周天子雖亡。但仍是天下共主,各路諸侯仍是周天子的臣子。尊周禮乃是理所應當,你逼死周天子戕害天子後裔。已然犯下大錯,如今不思悔改。居然出口辱及上古先賢,王綰這便稟報大王,要大王處置你這個黃口小兒。以平大周百姓之憤,滅諸侯心中之怒!”
雲玥瞪大了眼睛,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王綰。在確定這老家夥沒有得帕金森綜合症,或者老年癡呆之後。疑惑的道:“平滅東周國。領兵的是呂相。發布詔書的是大王,雲玥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先鋒罷了。如今大王與呂相正在那裏接受百官朝賀?你去向主謀告從犯。老先生您這官司怎麽個打法?
至於黃帝先賢,您真的確定您見過他老人家。那可是傳說中的人物。您見過他,那您今年沒有一千歲也有兩千歲了吧。大周之前有商,再之前有夏。光大周就八百年,小子說您有一千多歲都是少說了。
您呐該幹嘛您就去幹嘛,小子隻是跟君上一句戲言。弄得您這樣吹胡子瞪眼睛,先說好。一會兒您爆血管,或者腦梗什麽的不關我事。您家裏人要報仇要號喪,可別到我平涼去。”
老軍頭們是哄堂大笑,朝堂上他們被儒生們罵得慘了。可惜總歸是粗人,對於這些職業罵架選手總是找不到對付方法。如今見武將裏麵也出了這樣一個胡攪蠻纏的人才,均覺得臉上有光。看到王綰氣急敗壞的樣子,一個個心懷大慰。對雲玥的好感,也增加了幾分。
“庶子……!庶子……!”這老家夥說著說著,便嘴裏冒白沫,接著涎水便流了下來。
雲玥下巴都要脫臼了,我靠!真的爆血管?不會吧!您老人家身體不好,就不要出來害人好不好。現在弄得自己有嘴也說不清楚,這年月有沒有開顱手術,萬一半身不遂訛上自己可就糟了。
王綰的症狀似乎比雲玥相像的還要嚴重,老家夥指著雲玥頭搖腳顫嘴眼歪斜。身子竟然軟軟的倒了下去,鼻孔裏竟然緩緩的有鮮血冒出來。
老軍頭們不笑了,一個個麵色凝重。有好幾個早早躲在一旁,似乎想說這事跟老子沒關係,老子就是一個路人甲。
“小子,你又胡鬧。現在氣死了老人,看人家兒女不找你麻煩。”安平君在雲玥後腦上重重抽了一巴掌,俯身查看王綰。這老家夥現在嘴角也開始有血水流出,身子好像泥一樣癱在地上。兩眼反白,有進氣多出氣少,眼看便要掛掉。
“太醫,太醫……!”口角鬥嘴是一回事,現在鬥死了人就又是一回事。旁邊立刻有人高叫起來,內侍們也慌忙去稟報莊襄王和去請太醫。
雲玥有種不祥的預感,一個碩大無比的坑好像又出現在麵前。被坑了,絕對是被坑了。陰謀的味道已經熏得雲玥腦漿子疼,讓這老家夥拿命來坑自己的家夥到底是誰呢?雲玥百思不得其解,王綰!您老人家這本兒,也下得太大了一點吧!
正在接受百官朝賀的莊襄王匆匆趕來,旁邊跟著陰測測的呂不韋。看著呂不韋的表情,雲玥便想著挖坑的十有*就是這位相邦大人。
“這……這是怎麽回事?明天就是政兒冊封大典,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莊襄王看到倒了地上昏迷不醒的王綰,不禁勃然大怒。
慌慌張張的禦醫趕了過來,見到莊襄王連忙施禮。
“不要給孤見禮,趕快查看一下王綰先生。看看有無大礙!”雲玥真心希望這位老先生還是可以搶救一下,不然就算是跳進硫酸池子也洗不清罪過。別的不說,一個罵死老儒的大帽子扣過來。自己便會成為整個儒家的對頭,天知道百年之後史筆如刀,會將自己寫成什麽樣兒。
太醫扶正了王綰的頭,很仔細的給老先生檢查。又摸了摸脈搏,過了好一會兒。太醫長歎一聲道:“啟稟大王,臣力有不及,王綰先生去了。”
“雲玥,大典之前你藐視大秦律令。罵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儒,乃是大不敬。來人,將雲玥給本相拿下。”呂不韋獰笑著招過了侍衛,很明顯他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
“大王,雲玥隻是年輕氣盛。一時糊塗,看在明日就是太子大典。就饒過他這一回,多多罰些錢財便是。立即捕拿,似乎太過了一些。”安平君趕忙站出來為雲玥說話,他在秦國地位尷尬。如果不是雲玥,換做另外一個人,他是斷然不會多說一句話。
看呂不韋的樣子,早就想坑雲玥。這一次的事情可大可小,若是上綱上線,說不定治雲玥一個死罪也說不定。大秦律法嚴明,就連太子師公子虔犯罪都被判處劓刑。更何況是雲玥,要知道那公子虔可是穆公的親兄弟。
“大王,此事老夫一直在旁觀望。雲侯年青不識禮法,正在向安平君上請教。偶爾說錯了話,這王綰便上來責罵。雲侯隻不過回了兩句,王綰大夫便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若說起來,此事似乎並不是雲侯之過。”
老軍頭站了出來,看起來義渠君已經決定站在雲玥的立場。上一次雲玥幫他解圍,已然欠下雲家大人情。當呂不韋坑雲玥的時候,義渠君選擇兩不相幫。這一次,估計是看出來。雲玥與呂不韋是徹底翻臉,此時不拉攏這個能打能鬧的小子加入自己陣營,更待何時呢!
“兩位君上,大秦有律法。此事的是非曲折,可以交由廷尉署負責。大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可同樣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這王綰大夫在太子冊封大典之前暴斃,怎麽說都得有個交代。帶雲玥去廷尉署質詢一下,若是沒有關係,大王自然會給予澄清。若是有關係,按照大秦律令治罪便是。”
呂不韋學精了,官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找不出一點兒毛病。安平君與義渠君對望一眼,竟然也無言以對。
“既然如此,就照呂相所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