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回鹹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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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君在平涼的宅邸有些低調,院子不大三進三重而已。門楣不高大,門口隻有兩個一人高的石獅子,也沒有軍卒把守,不是李斯沒有委派。而是安平君一口回絕,平涼城的治安不是一般的好。這裏絕對沒有人謀害一個失勢了的老家夥,自家的家將足夠用。
一個絮絮叨叨的老仆在前麵引路,說平涼這不好那不如意。還是趙國舒坦雲雲!顯然很是懷念,安平君在趙國時的權傾朝野。
正屋的大堂之上,安平君盤膝而坐。一旁有一名三十許的婦人正在煮茶,沒有了花枝招展的丫鬟。也沒有了川流不息的仆役,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冷清。
“小子回來七八天了,才到老夫這裏來走一遭。到底是翅膀硬了,老夫的門檻低了些!”
老家夥嘴太毒,一進門就給人扣了一頂狗眼看人低的帽子。仿佛雲玥腦袋上刻著“沒良心”,三個字的榮譽稱號似的。
“君上!您這話冤枉死雲玥了。一年多沒回來,要料理的事情堆成了山。著手處理完,第一家就來的您這裏。給您帶了燕國的海產,您嚐嚐。”雲玥趕忙施禮,老家夥一把年紀,怎麽說都是長輩。更何況,當初還對自己有提攜之恩。這個恩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忘記。
“嗬嗬!你小子就是會說話,你的嘴最是刁鑽。你送來的吃食,一定是不錯的好東西。一會兒讓廚房好好侍弄了,咱爺倆喝兩盅。”老家夥對雲玥的態度很滿意,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個測試。若是雲玥對自己言行冷淡,他會第一時間離開平涼。一輩子光耀人前,老了老了絕對不會寄人籬下。
“平兒在你家還好吧,前幾天回來一次。長得高了長得壯了,就是脾氣太靦腆,像個大姑娘。你家到底是y氣太重!”安平君嘟囔了一句,表達自己的不滿。
“平兒這孩子還好,雖然這一段我不在平涼。但李斯先生與蔚獠先生。還有漁老經常來教授課業。前兩天我考校了一下,蠻過得去。再過個三五年,妥妥的一個青年才俊。”
“嗯!這次出使走的地方不少,事情我也都聽說了。公子曠怎麽得罪你了。居然下手那麽狠。把人家的封地生生刮掉一層地皮,還聯合了匈奴人。這不大像你的作風啊!”婦人給雲玥斟了一杯茶,還沒送到嘴邊就聽到老家夥發問。
“哎……一言難盡啊!當初在燕國酒宴上遇見,起了一些小爭執。您知道,若是為了一些小事。我是不會如此大動幹戈的。卻不想這小子買通了東胡人,在草原上向我下手。
幸虧我命大,敖滄海連夜奔襲。將我救了出來,不然現在平涼可能還在為我發喪。”雲玥將那日,自己如何被激怒。敖滄海如何被調開的事情述說了一遍,說到驚險處安平君也不由得驚訝。沒想到當時的狀況已經凶險到如此地步,他不敢想象,雲玥被害之後的後果。
“不過有驚現,也有收獲。這次我弄回來一個龐援,這小子蠻伶俐的。聽說也是大趙的貴族。哪天您見見提點一下。趙國的小子,還得您老人家調教才是。”
“你小子看上的人,跑不了。你這雙眼睛,比老夫都毒。剛才你說,公子曠熟悉你家的戰法,還用計激怒你調開了敖滄海。老夫覺得這裏麵有問題,公子曠是個什麽坯子老夫知道的比你清楚。他手下更沒什麽拿得出手的能人,這種計策還不是他能夠想出來的。
再說,他從未跟你戰陣對敵。如何能夠知道你的戰略戰術,能在你處於守勢的時候差點兒幹掉你。這樣的虧你還沒吃過。你不覺得,這裏麵有問題麽?”安平君皺著眉頭說道。
“您的意思是……!”雲玥早就覺得這裏麵不對勁兒,可手頭掌握的情況太少,無法得出合理的解釋。
“據老夫所知。你遇襲的那些日子。相邦府的一等謀士茅焦不知道去了哪裏,你說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有關係。”老特務頭子的信息不是一般的靈通,茅焦這樣的關鍵性人物,絕對在他的監視之下。
“茅焦?不會吧,他都那歲數了,能經得起這樣的長途奔波?審問東胡人俘虜的時候。他明確說鼓動他們攻打我們的是趙人。這一點不會有錯,應該不會是茅焦。不過這老家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失蹤,這裏麵必定有文章。”
“哈哈哈!他做什麽文章咱們不管,先吃一個痛快。”雲玥正在思索,酒宴已經擺上。安平君大笑著拉起雲玥!
雲玥感覺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好像一直在奔波,由邯鄲到了鹹陽。再從鹹陽到了平涼,路過的地方更是一個比一個險惡。可以說,大半個戰國已經被他踏遍。
這次跟荊二與趙姬述職完畢,雲玥再也不打算出去了。留在平涼,沒事兒泡泡妞打打獵。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在身邊,連3p都沒玩過自己想想都覺得虧得慌。
鹹陽城的城牆看起來很是老舊,跟平涼似乎沒得比。反正看過嶄新的平涼城牆之後,鹹陽城就有點兒不值一提的感覺。老舊殘破是它的代名詞,怎麽看怎麽不順眼。喜新厭舊是人的本性,看起來這話沒錯!
雲玥看了看身後長長的隊伍,都是拉禮物的馬車。這些禮物有孝後的,有趙姬的,自然也有荊二的。最重要的是,要有秦清的。不然,雲玥絕對會被吊打。女人泛起酸來,非常嚇人。
道路兩旁有軍卒整頓秩序,雲玥這次出使六國。殺的是人頭滾滾,率領不過數千人的隊伍,便將楚國,魏國的軍隊打了個落花流水。不但騙走了齊王的掌上明珠章佳公主,還在草原上殺了一個回馬槍,至今趙人的使節還在鹹陽哭號。
趙人的哭訴對秦人來講就是唱歌兒,誰會同情一個隻知道苦惱的弱者。弱者不值得同情,無論是在古代還是在現代。
雲玥騎著高頭大馬,在侍衛的簇擁下緩緩前行。鹹陽的大街寬敞,旁邊高大的酒樓茶肆也不少。每路過一座酒樓,最高樓層都被侍衛占據。鹹陽令尹對這位侯爺的安保工作非常用心,調動了大批的差役。
這位雲侯爺不但仇人遍布山東六國,就連國內也不例外。雖然雲玥盡可能的低調,但他與呂不韋的恩怨還是穿得沸沸揚揚。鹹陽令尹可不想這位戰功卓著的侯爺在自己治下掛掉,上層的鬥爭還不是一個小小令尹能夠參與得起的。
每走到一處都會掀起賀彩聲與歡呼聲,雲侯威武的聲音,從踏進鹹陽城的那一刻起就沒斷過。對於秦人來說,能夠給殺敵給自家掙臉麵的就是英雄。誰管他上層的什麽狗p鬥爭,百姓家過日子還將就不了這麽多。湊熱鬧的給喊兩嗓子,然後該幹嘛幹嘛。隻是看著愈發恭敬的六國鄰居,心中有些長氣罷了。
忽然一個身影在雲玥眼中一閃而逝,雲玥趕忙轉過頭卻隻見到洶湧的人群。仔細尋了好久,也麽再有什麽發現。
“荊軻大哥,怎麽了?”街邊一角,秦舞陽用手肘碰了一下荊軻。
“我看那秦人的侯爺似乎很麵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荊軻揉著腦袋,感覺頭很疼。腦子裏似乎有一些片段浮現,可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怎麽可能,您不是說從未來過鹹陽。內線傳出鞠武將軍的消息,這次丹太子被扣,都是呂不韋從中作梗。若是秦人再不釋放丹太子,咱們就……”秦舞陽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呂不韋身邊高手眾多,想下手並不容易。咱們暫且找個地方落腳,聽說這秦人的侯爺與咱們丹太子交好。或許會搭救丹太子,若是不成的話。也隻好舍命一搏,幹掉呂不韋。”高漸離掃視了一眼四周,發現秦人都聚集去看回歸的使團隊伍,無人注意這裏這才開口說道。
他們兄弟三人是受了田光的委托,幫忙將太子丹從秦國救回。可秦國防衛嚴密,根本無從下手。三人奔波數日,才與內線搭上關係。得知了太子丹被扣的內情。
“我的頭……!”他們說的話荊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蹲在地上捂著頭,似乎很痛苦的模樣。梨子,鞭子,小女孩兒,弟弟……難道我有一個弟弟?荊軻腦子裏不斷閃現各種片段,自己被人鞭打,一個男人帶著一群女孩子救了自己。那個男人的樣子……很像剛剛路過的侯爺!為什麽會這樣,荊軻努力去想。可越努力,腦袋越疼,好像要裂開一樣。
“荊軻大哥,荊軻大哥……!”秦舞陽盯著荊軻的臉,兩行鼻血自荊軻鼻子裏緩緩流出。荊軻白眼一翻,便昏倒在路邊。
因為使臣的差事沒卸掉,雲玥沒有住進鹹陽的宅邸。而是住進了驛館,這是規矩,隻能是卸掉了差使之後才能回家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