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陰雨連綿。聞人殤也不曾前來叫陣，兩軍才能歇息下來。聞人殤也不太好過。與雲霄單打獨鬥，被雲霄的破雲劍劃到，背後劃拉了一條長口子。加之雲霄的勁兒使得有些大，幾次交手雖未有其他的什麽外傷，卻也有了內傷，胸口一陣一陣的發痛，夜不能寐。與雲霄的這次交手損傷慘重。五行陣法雖未破解，但雲霄不愧是不敗戰神，靈活的運用各種陣法，一點一點的克製，竟是讓聞人殤栽了個大跟頭。聞人殤這幾日也是窩在主帳中養傷，順帶招來赫連染靜詢問，以求更加了解雲霄。

    “赫連將軍覺著雲霄這人在戰場上如何？”

    “這人若是上了戰場，拿戰場便是他的天下。你小子與雲霄年紀相仿，但若論起戰場上的經驗，遠不及他。”

    “赫連將軍說的是。這雲霄打小便被雲澤帶在身邊，十三歲便上了戰場。都說雲澤從未提拔過他，軍功都是自己一筆一筆打下的。光是這一點，怕我就遠不及他。”

    “哼！你們這些人，若真是真槍真刀的與我比上一場，你二人都不是我的對手。可若論運籌帷幄，排兵布陣，你二人還真的是彼此彼此。隻是那家夥一是有人教導，二是實戰經驗頗為豐富，你一時除了這個陣法牽製住他，還真是無法與他相比。”赫連似是有些不屑。

    聞人殤雖有些不悅，但也不能不承認赫連的說法。一時無話。

    “我說你這個小子，答應好的要找到那個姑娘帶回來讓我處置，怎的好幾天了也未有什麽消息帶來。隻不過是一個弱質女子，也需這麽些時日。”赫連不滿的說道。“你莫不是在誆我？”

    “赫連將軍說的哪裏話。你的要求我立即派人去了，隻是最近陰雨不斷，想來是他們被困在山上了，一時不好下山。今日天已放晴了，山上的路好走一些他們也該回來的。”

    “最好是。”赫連不滿的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聞人殤眼見著赫連離開，臉色冷了下來。隻不過是一個戰敗被擼了官職的白身，耀武揚威的做什麽。若不是想從他嘴裏多了解一些雲霄的作戰方式，也不於留著。半路攔截，想殺了雲霄泄恨，現又想對一個姑娘家下手，倒不像個征戰沙場的將軍，和那不學無術，陰險狡詐的小人一般。隻是這姑娘也讓人好奇，居然能在赫連的追擊下救了雲霄，不知有什麽本事，是該找到見上一見。

    雲霄這幾日也不再想著破解之法，至此的交戰犯了大忌，是該靜下心來好好反省一下。每日裏都是和軍醫一起，處理著傷患。軍中的士兵見雲霄有些悶悶不樂，也總是開口安慰。“元帥不必憂心，有戰亂便會有傷亡，我們的傷勢總是會好的。”

    “對啊對啊。”能說話的都附和著。

    雲霄心裏一陣感動，“諸位將士不必安慰我。敵方陣法不破，耗得太久，是我作為主帥的無能；陣前下令，不夠冷靜，犯了大忌；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愧對師父的教導。連累諸將士受傷受痛是我的過錯。”雲霄站起身來對著眾人深鞠一躬。

    眾人一陣眼熱，“跟著元帥，我們從未後悔，保家衛國是每一個男兒的職責。元帥不必自責。”

    雲霄看著受傷的將士，紅了眼，“你們不是我，誰人家中無父母，無妻兒。若是都如前日那一戰，不曉得多少父母老來喪子，多少女人中年喪夫，多少幼兒年幼無依。死去的都是我們昔日的兄弟，又有誰能日日承受這樣的痛苦。”雲霄的聲音哽咽起來，“是我失算，用了下下策，哪怕就算是耗著，也不該那你們的性命去換勝利，你們的家中總是有人在期待著你們的回歸。”

    眾將士也都紛紛抹淚，自打戰事響起，從點兵到現在，已有大半年未曾見過家人。“元帥，我等都是自願從軍的，雖不見得想要功成名就，但也不願國破家亡。”“元帥，我等心甘情願追隨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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